桑覓有些納悶。
“這種事情,也歸大理寺管嗎?”
謝擇弈無奈地淺笑起來:“覓兒老是說笑話,大理寺自是不管這個。況且刑事之下,民不舉,官不究,這女子又是奴籍中最卑微的賤籍,魚公買下了她,也有權教訓她,法度之外,法條不責,但這並不代表,仗勢欺壓就是對的。”
“就好比,逛青樓,流連勾欄之地,也是大胤法條所不責,卻並不能說這沒有錯。聖賢自古推崇的,都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從不是勾欄聽曲,夜夜笙歌。”
桑覓若有所思。
“你是聖賢?”
謝擇弈一時麵露難為情。
“覓兒,不要取笑我。”
“噢。”
桑覓的應聲略顯遲鈍。
謝擇弈道:“我食君俸,自當為天子盛世儘心儘力,僅此而已。”
桑覓捧著懷裡的盒子,淺淺笑了笑。
她想,她找到她和謝擇弈之間的某種共同點了。
對這位大理寺四品少卿,奴籍女子的命,也是命。
而對桑覓而言,殺王公貴族,也是殺。
這何嘗不是一種共同點呢?
謝擇弈見她笑,也跟著揚起薄唇。
丁三回到馬車前。
一行人重新駕車回府。
桑覓想起那個奴籍女子,又想起了碧珠。
她聽碧珠說起過。
在大胤,奴籍也分好幾種。
官戶、雜戶、賤籍。
這三種都是奴籍。
桑覓的貼身婢女碧珠,是在十歲時,因家貧,被賣入桑府的。桑大人賜名於她,見她伶俐,送於二小姐桑覓做伴讀婢女。
也就是說,碧珠是從良人,轉為了奴籍官戶。
後來,隨著桑覓身邊的婢女,失蹤、逃跑……
碧珠便成了伺候最好的那個。
桑盈出嫁之前,母親把碧珠的身契還給了她,如此,碧珠也可重新歸為良人籍,日後出嫁,做點小生意糊口,全憑自己安排。
隻是,碧珠並沒有離開桑覓。
以良籍之身,繼續領著侍奉月銀。
像碧珠這樣的丫鬟,已是得了天大的氣運。
大部分奴籍女子,就像街邊那個挨打的女人一樣。
——
回到家中,雲蔓姑姑便火急火燎地迎了上來。
“五爺,你可算回來了,老夫人又咳嗽了!”
謝擇弈麵色一凝:“什麼叫又?”
“唉,”雲蔓姑姑長歎一口氣,“老夫人來望京之前,便身子不適,一路上,都煎著藥呢,沒想到眼下,這藥越吃,越不頂用了!”
謝擇弈連忙大步朝著謝老夫人院中走去,“這種事情,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
雲蔓姑姑無奈,急急忙忙地跟上謝擇弈的步伐。
“你最近辦喜事呢,她哪裡肯讓我告訴你這些呀!”
謝擇弈邊走邊問:“請大夫了嗎?”
雲蔓姑姑回道:“望京的大夫正在看診呢!”
桑覓不明所以,隨同他們一起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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