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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年來日夜打磨的‘同心戰技’,總要有試刀的機會。”
程傾於的聲音裡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雙掌相對時,周身騰起半透明的氣牆,在半空織成密不透風的金色網羅。
祭蒼忽然仰頭,猩紅的血絲正從眼底蔓延開來,像極了他幼年時在血池裡見過的曼珠沙華。
那抹紅爬上眼尾的瞬間,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的黑紅色氣息驟然凝聚成寸許長的鋒芒。
“點殺!”
兩個字落地的刹那,仿佛有千萬柄無形的劍從四麵八方彙入他指尖。
道氣在掌心凝成螺旋狀的光柱,奔湧的氣勁將周遭的碎石卷成旋轉的風暴,連遠處山頭的古鬆都被這股威壓壓得彎下腰來。
光柱刺破雲層的刹那,天地間的雷鳴驟然失聲——那道氣勁竟直接洞穿了烏雲,在蒼穹上撕開一道橫貫千裡的裂口,露出其後流淌著金色道紋的虛空。
北域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這一瞬間震顫。極北之地的冰封長河發出哢嚓的碎裂聲,南疆十萬大山裡的妖獸齊齊抬頭,就連遠在中州的宗門護山大陣,都在此刻發出嗡鳴般的預警。
祭蒼站在風暴中心,戰甲上的血珠正順著甲片滾落,在腳下彙成蜿蜒的溪流,而他那雙眼染血的眸子裡,正映著被道氣點燃的整片蒼穹。
那記點殺裹挾著沛然道氣轟然炸開,周遭眾人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當麵襲來,仿佛被無形的浪潮狠狠拍中,身形不受控製地連連倒退,腳下地麵甚至被碾出細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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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彌漫中,誰也沒料到,本該當場殞命的詩臣竟從地上掙紮著撐起了身體——方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竟沒能徹底斷絕他的生機。
他佝僂著背,胸口劇烈起伏,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濺在青石板上宛如綻開的妖異紅梅。
視線因劇痛和失血而陣陣模糊,他卻死死盯著前方的祭蒼,聲音裡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像是被凍僵的蛇在嘶鳴:“你……你很像一個人……一個冥頑不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喉間湧上腥甜,他卻笑得愈發猙獰,用袖子胡亂抹了把嘴角的血跡:“不過啊……她早就被我們詩族扒了族譜,挫了靈根,徹底除名了!如今就算她化作孤魂野鬼,舔著臉跪在族門前叩首千遍,我們也絕不會再收留半分!”
他抬起布滿血汙的手指,直指祭蒼的臉,字字淬毒:“而你,祭蒼!你的眼神,你的骨頭裡那股強勁……簡直和她一模一樣!一樣的該死!”
“轟——”
仿佛一道驚雷在祭蒼心頭炸開。原本被他強行按捺在眼底的怒火,在聽到那個“她”字的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庫,瞬間衝破了所有枷鎖。
他周身的空氣驟然變得滾燙,道力在體內瘋狂咆哮,幾乎要撕裂經脈。
沒有任何預兆,祭蒼原本指向上蒼的手猛地攥緊,隨即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劃下!那方才凝聚又未發的點殺之力,此刻裹挾著他全部的暴怒與戾氣,化作一道刺目到極致的光束,帶著撕裂空間的銳嘯,朝著詩臣所在的方向悍然射去!
“嗤——”
光束過處,空氣被灼燒得發出焦糊的聲響。不等詩臣再有任何反應,那道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的激光便已轟然炸響。
強光閃過的刹那,原地隻剩下一片扭曲的能量漣漪,方才還在嘶吼的詩臣,連同他身下的地麵、周遭的碎石,全都在這一擊之下被徹底氣化,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未曾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唯有那尚未散儘的硝煙味,在空氣中彌漫,昭示著方才那場極致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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