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淒涼的號角聲取代了戰鼓,成了南漢水軍最後的挽歌。
殘存的船隻,尤其是眾多輕便的小船,如同受驚的魚群,在昏暗的天色和水麵燃燒的殘骸掩護下,倉惶掉頭,向著下遊、支流四散奔逃。
江麵上,隻留下滿目瘡痍和一片狼藉的哀嚎。
永定軍旗艦“鎮海”號上。
梁延嗣捋著頜下銀白長須,立於船首,江風拂動他染著硝煙與血腥的衣袍。
他望著眼前這幅由烈火、沉船、浮屍與潰兵繪就的慘烈畫卷,非但沒有絲毫惻隱,反而胸中豪氣激蕩,忍不住撫掌大笑。
“痛快!當真痛快!自追隨上將軍以來,水戰無數,卻從未如今日這般,以堂堂之師,煌煌之器,碾壓敵寇,摧枯拉朽!
“這黃督造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所鑄鐵甲巨艦與神臂弓陣,真乃水戰之神兵也!”
身旁的彭師亮、彭師癢兄弟亦是長舒一口氣,連日奔波的疲憊仿佛一掃而空。
彭師亮指著滿江狼藉,慨然道:“梁老將軍所言極是!南漢水軍,空有航海之名,然甲胄不堅,戰法陳舊,士卒怯懦,遠非我軍之敵!此戰,足證我永定水師,已冠絕嶺南!”
“哈哈哈!正是此理!”
梁延嗣意氣風發,目光如電掃過漸暗的江麵與兩岸尚在抵抗的零星水寨。。
“傳令各艦!停止追擊,收攏陣型!趁夜色未深,速速打掃戰場,繳獲可用糧秣、軍械!至於這新州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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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厲,“留之無益,反成後患!彭師癢!”
“末將在!”
“引火油硫磺,付之一炬!讓這火光,照亮我大軍南下之路!”
“遵命!”
很快,新州沿岸的水寨堡壘燃起衝天大火,火舌舔舐著夜空,將西江映照得如同白晝。
烈焰吞噬著木質的營寨、囤積的物資,也徹底焚儘了南漢在此處的水上屏障。
梁延嗣等人立於船頭,火光映照著他們堅毅的臉龐和身後獵獵的戰旗。
雖未能儘殲劉弘殘部,尤其那些趁夜色逃竄的小船難以儘剿,但此戰已徹底粉碎了南漢在新州水域的主力,通往珠江口的航道,已是一片坦途!
幾乎就在西江水戰火光衝天的同一時刻,數百裡外的康州城。
李從嘉一身玄甲,立於剛剛清理完畢的城樓之上,目光沉靜地掃視著正在緊張整編、補充給養的大軍。
康州一役雖勝,但象兵突襲的教訓猶在眼前,他需要一支精悍、行動更快的拳頭。
“張璨!”
李從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金鐵之音。
“末將在!”
渾身浴血、殺氣未消的猛將張璨大步出列。
“著你為先鋒,率本部三千黑甲,吳翰將軍帶兩千弓卒,即刻出發!目標……”
李從嘉手指狠狠戳向南方地圖上的一點。
“掃平康州至端州沿途所有縣城、關隘!遇寨拔寨,遇城破城!務必以雷霆之勢,為我大軍廓清道路,兵鋒直抵端州城下!”
“我要那南漢守軍,未聞我大軍至,先聞你張璨之威名而喪膽!”
“末將領命!”
張璨眼中爆發出嗜血的光芒,抱拳吼道,“定不負上將軍所托!必踏平前路,直搗端州!”
說罷,轉身大步流星而去,點齊本部如狼似虎的悍卒,馬蹄如雷,卷起漫天煙塵,如同出閘的猛虎,向著南方洶湧撲去!
“按此進展,再有十日就可攻破興王府。”李從嘉心中合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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