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並不是一個大姓,夏荷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第一區域的金老頭。
再加上金姐反常的“模樣”,讓夏荷把他和金老頭訴說的回憶串聯在了一起。
經過一番溝通,夏荷確定了金姐的身份,金老頭回憶裡的“放蕩母親”。
夏荷明白了,這裡才是真正的黑房。
黑房承載了大多數人的珍貴回憶,那些被刻畫在石牆上代表著“愛與希望”的人物,此刻被具象化到了這座暗無天日的監獄裡,遭受著非人的羞辱與虐待。
黑房從來都沒有懺悔與救贖,隻有被踐踏的希望和被羞辱的愛。
這才是黑房存在的意義。
夏荷拍了拍額頭,心裡微微發寒,祂們的手筆永遠是那麼的讓人絕望。
“你兒子現在在哪兒?”夏荷問道。
“當然是在外麵。”
“他多少歲了?”
“應該...應該有十二歲了吧...”
“應該?”
金姐皺著眉,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無措,“這裡沒有窗戶,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沒有時間上的認知,我不知道我被關在這裡多久了。”
“他有來探望過你嗎?”
“這座監獄不允許家屬探望,能進來的除了我們這些犯人,隻有滿地的蛇蟲鼠蟻。”金姐揉了揉臉頰,發出了悵然的笑聲,“不過就算家屬能進來,他也不會來的,畢竟有我這樣的父親,是他的恥辱。”
“他現在隻是年紀小,看東西隻能看到表麵,等再長些歲數增加了閱曆,或者等他長成一個老頭子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相比於你的‘奇裝異服’,你對他的愛才是最沉甸的。”
金姐詫異的瞥了夏荷一眼,倒是沒想到他會安慰自己,“謝了,不過要等到他長成老頭子,會不會等的有點太久了?”
想到金老頭老態龍鐘的樣子,夏荷不禁笑道“不算太晚,隻不過你看不見了而已。”
“得了吧,趕緊坐下歇會兒,彆在我麵前晃悠了。”金姐對夏荷的態度稍有緩和。
夏荷看著臟亂的床鋪實在是無法坐下,他一邊著手收拾,一邊問道“我們一般什麼時候出去放風?”
“沒有放風。”
“啊?難道我們就一直被關在牢房裡麵?”
“也不會,等那些獄卒無聊翻牌子翻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可以出去透透氣的。”
“是透氣還是受折磨?”
金姐沒有回答。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飯?”
“快了。”
夏荷給床收拾了一塊稍微乾淨的地方,坐在了床上思考著如何破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推車滾輪的聲音拉回了夏荷的思緒。
一個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推著推車吊兒郎當的來到了夏荷的牢房前,“兩位,吃飯了。”
金姐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起身走到了柵欄前。
夏荷跟著站到了金姐身後。
“夏荷,長記性了沒?還跟不跟我們耍裝瘋賣傻那一套?”男人的眼神越過金姐,笑眯眯的打量著夏荷。
“不耍了不耍了,是我鬼迷心竅。”夏荷滿臉諂媚。
“你還是有點意思,食指說咬斷就咬斷,還往肚子裡咽,你在這兒跟我裝什麼狠呢?”
“沒裝狠,我就是腦子不太正常,時不時的要發下瘋。”
中年男人舔了舔嘴唇,“哈,我就喜歡你這種瘋子,找個時間咱們再好好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