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還誇錯了不成?
張海客此時心潮起伏難以自已,著實答不出來。在臉頰滾燙的溫度裡,他頭也不抬地用力抱緊了青年腰身,嘟囔道:“張千軍太礙事了。”
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聽出言下之意,張從宣無語至極。
“……重欲容易早死。”
“才不會!”張海客斬釘截鐵,緊接著又放軟語調,萬分委屈道,“我可不舍得早死,否則豈不是把您拱手讓人?”
淨瞎說,張從宣哭笑不得,隨手揉揉他腦袋:“行了,彆口無遮攔的,你自己早點睡。”
……
轉眼到了第二日。
被拉著以掩人耳目的名義四處亂逛,一天下來,也沒見對方接到回訊,張從宣不禁有些擔心。
京城樓仔他們那裡倒是還算順利。
晚上回去,斟酌幾番後,張從宣還是沒忍住,洗漱完就去找了自家學生,溫言寬慰。
“彆擔心,咱們已經到了地方,事情本就急不得……”
張海客先是不解,隨後陡然醒悟。
望著青年真摯擔憂的眉眼,他略一猶豫,輕輕搖頭。
“我不擔心,也不著急,”他低聲說,“其實,之前就有些預感吧。”
張從宣微微一怔。
“問題應該在海杏那邊,”張海客平靜道,“她是我表叔家的妹妹,率直剛烈。前幾年一著不慎,暴露在了汪家人的眼裡,還被人家設了套……”
見青年聽得蹙眉,他反而安慰地回以一笑。
“幸好發現及時,沒被順藤摸瓜。不過當時情況複雜,也是為了讓她避避風頭,後來乾脆跟律師談妥,就送她去了打點好的監獄。”
“那……”張從宣不知該不該問。
“您猜得沒錯,”張海客直接給予肯定回答,“汪家人又找上來了。”
他歎了口氣。
“我不擔心汪家人,喪家之犬而已,姬世手裡的東西毀掉,他們再難成氣候。可海杏……一個月了,她迄今半點消息沒有透露……”
張從宣無聲拍了拍他肩膀。
“說不定有其他原因呢?她畢竟被困,消息傳遞不便。”
“也許。”張海客輕聲附和。
話雖如此,第三天,他們下午便接到了一通電話。隨後,三人直接出門換車,去了港口附近的一座倉庫,目睹了汪家餘孽的抓獲現場。
接著,本應被囚的張海杏也在一艘貨輪上找到。
隻是她卻不願跟隨張家人返回,並一言不發直接動手。
即使被製服,眼神也始終隻看著汪家人那邊。
張海客站在上方觀看了全程,被詢問時,給出的命令依舊清晰而果決:“帶她先回去,嚴密看守。備好鈴陣,要是她一日後仍頑抗,便入幻確認。”
手下領命而去。
事情到此,似乎告一段落。
隻是返程途中,張海客沒有像往常一般徑直回住處,而是中間換路,帶人去了山頂。
沒有夜幕映襯,夕陽落幕卻也足夠驚豔。
事情已經接近尾聲,張千軍這次沒再跟著,張海客遠眺沒幾分鐘,突然回身抱住了青年,埋頭不語。
張從宣稍作遲疑。
這裡也不是無人區……但,感受著對方有些收緊的手臂力道,他還是沒有推開。
靜默中,反而是張海客率先開口。
“這裡很美,是不是?”
“是,”張從宣答得毫不猶豫,喉間隱隱酸澀,“但是……想來很不容易吧?”
張海客輕輕笑了一聲。
沒有抬頭,他低沉的嗓音在風中沒了重量,一時聽起來有些飄渺:“那老師再多留幾天吧,好不好?”
張從宣很理解。
剛發生了那種事,怎麼都得緩上幾天,他緩聲道:“那就等你心情好些再走。”
日落太美,青年的語氣又太溫柔。
心上人在懷,氣息縈繞間,張海客忽然有些抑不住衝動。
“假如我心情永遠好不了呢?”
他直起身,坦然回視青年的雙眼,明明想要玩笑著說出,脫口的同時卻不自覺帶上了少許繃緊的顫抖:“那樣,您也會陪我留下嗎?”
張從宣迎著他的注視。
隻覺,這溫潤好看的夕陽落照,突然紅得有些尖銳刺眼了些,眸光情不自禁偏移少許。
“彆開玩笑,阿客。”
他定了定神,補充解釋:“樓仔他們那邊還沒結束,還有店裡……我不放心,也不能在外太久……”
後麵的話,張海客已經聽不進去了。
在“彆開玩笑”四個字落地的瞬間,他像是突然被天降樹脂定格凝固在了死寂的琥珀之中,呼吸都在一瞬間停滯。
好半晌,才乾笑出聲,攥緊不穩的指尖,若無其事地試圖帶開話題。
張海客總是很擅長這種事的。
可是,那些深藏已久的情緒,此刻不合時宜地洶湧冒出了頭,讓他吐出的話陡然變了個調:“……如果是小哥這樣問,您還會拒絕嗎?”
沒想到突然聽到小官的名字,張從宣霎時愕然。
“等等,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該閉嘴了,張海客重重警告自己。可妒忌之火在胸腔中烈烈燃燒,讓他的舌頭脫離指揮,自顧自便搶先發出了下一句質問來。
“——是不能留下,還是為了小哥不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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