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奮和司馬伷既要麵對興山那邊的虎視眈眈,還要防備西陵陸抗的隨時出擊。
雖然現在魏吳兩國之間有交好的跡象,但誰也不敢保證陸抗會不會在和談之前抽冷子給自己來一下。
到時候一門心思想要奪回長安的司馬炎就算知道,估計也會捏著鼻子認下,那自己豈不是白白吃虧?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長安魏國還是洛陽魏國,對於漢吳兩國的整體策略都是偏向防禦的。
吳國上下也齊齊的出了一口氣,因為這些年麵對魏國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也正是這種情況,讓吳國文武在聽到大漢使者的責問後,忽然間就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底氣。
眼下魏吳即將交好,沒了來自北邊的威脅,和蜀漢的盟友關係雖然不至於當場破裂,但也很值得重新審視。
從景帝開始,蜀漢就仗著大吳不敢撕毀盟約,屢屢欺壓大吳,從大吳身上巧取豪奪了包括但不限於糧食在內的諸多東西。
更是在開放通商城市之後,對吳國商人苛以重稅,甚至還敢殺害吳國商人。
這一筆筆的賬,雖然大家嘴上沒說,可都在心裡記著。
現在眼瞅著魏吳要交好,且通商城市上昶並不加稅,他們還有臉來問罪大吳,真是好大的口氣。
真以為贏了魏國幾場,就能夠視天下英雄於無物了?
於是在麵對大漢使者問責的時候,很是硬氣了一番。
而被劉諶派來的使者也早就清楚自己的使命,按照劉諶的意思問責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建業。
根本不給吳國再次發難的機會。
而在成都的劉諶,在過了幾天難得的清淨日子後,卻收到了一個讓他心情十分複雜的消息。
一日清晨,譙周之子譙熙於宮門前請侍衛通報,想要入宮覲見。
譙熙並無官身,甚至連蔭官都沒有,根本就沒有入宮覲見的權利。
但是劉諶在得知是他之後,還是命人將其帶了進來。
因為劉諶知道,譙熙帶來的很有可能是譙周病危的消息。
從興漢五年開始,譙周的身體狀況就急劇下滑。
到興漢六年的時候甚至連出席宴會的力氣都沒有。
這期間劉諶也曾數次探望對方,但每一次都是聊上有限的幾句,對方便沒有了精力。
此次譙熙進宮,恐怕情況不容樂觀。
果然,譙熙在被帶到劉諶麵前之後,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陛下,家父已是彌留之際,唯願臨終前見陛下最後一麵。”
“奈何身體難行,故而鬥膽望陛下能過府一趟。”
說罷便深深的伏跪於地,聲聲嗚咽。
劉諶看著身體顫抖的譙熙,沒有多少猶豫的說道:
“你且先回去,朕稍後便到!”
等到譙熙離開之後,劉諶也換了一身常服,在幾個內侍的陪同下出宮。
等到了譙周付上的時候,譙熙等人已經早早的在府門外等候劉諶。
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們的行禮後,劉諶便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剛剛進入臥室,一股濃鬱的藥味夾雜著一縷死氣便撲麵而來。
劉諶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難免心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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