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
“安敢欺我如此!”
朱先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發出一聲沉悶的敲擊。
宣泄著朱先心中的憤怒。
當吳國使者回到建鄴,把劉諶的話在朝堂上宣之於眾的時候。
整個吳國朝堂上一片嘩然。
知道劉諶胃口大,但是沒有人能想到劉諶的胃口居然這麼大。
讓大吳皇帝自去帝號,北麵稱臣?!
大吳立國已逾五十載,誰敢對大吳說這樣的話!
作為吳國如今實際掌權人的朱先,更是覺得劉諶這是在嘲諷自己。
下朝之後,朱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
當著一眾謀士的麵發泄出來。
“既然蜀漢背盟在先,那咱們也就不需要再顧及同盟之誼了。”
“蜀漢和吳國的盟約,便可以就此作罷!”
虞翻開口說道。
陶濬聞言接話:
“說的輕巧,眼下司馬炎集結重兵,兵鋒直指建鄴。”
“蜀漢水師退出之後,朝廷禦敵已是愈發的捉襟見肘。”
“聽說不久前荊州又新到一批兵馬,那司馬炎多半是要孤注一擲了。”
“這個時候和蜀漢翻臉,恐怕對咱們隻有壞處。”
陶濬的一番話立刻把朱先的怒火撲滅。
有什麼事能比生死存亡更大的呢。
“可若是就此北麵稱臣,我將來有何麵目去見列位先帝啊!”
朱先仰天長歎道。
若是不了解朱先的人聽見這話,一定會為其忠義所感。
而事實上朱先根本就不在乎孫氏怎麼樣,他在乎的是江東將來會落入誰的手裡。
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就連女兒都死了一個。
還不是為了讓朱家邁上一個新台階。
現在好不容易控製了皇帝,控製了朝堂。
轉臉就有人讓吳國對其俯首稱臣。
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所謀劃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他可不相信吳國去帝號之後,劉諶會仍讓江東保持獨立的狀態。
曹魏代漢之後,世上就再無諸侯國。
到那時,自己又將以什麼身份自處?
“大將軍忠國之心,感天動地。”
“既如此,在下倒是有個法子,說不定能行.”
薛珝開口道。
朱先聞言立刻說道:
“先生快講!”
薛珝道:
“議和!”
“議和?”
朱先皺眉疑惑道。
薛珝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議和。”
“朝廷宜速派使者前往洛陽,向司馬炎求和。”
朱先搖了搖頭:
“不會的,司馬炎花了這麼大力氣,怎麼可能和咱們講和。”
薛珝道:
“大將軍此言差矣。”
“司馬炎為何會進攻大吳?”
“蓋因雍涼之失,令蜀漢國力大增耳。”
“僅憑中原一地,已難與蜀漢相抗。”
“若是我江東願供給其錢糧,讓他可以安心和劉諶作戰。”
“那他何必勞民傷財的渡江作戰?”
“須知道司馬炎攻江東所圖者,無非錢糧而已。”
聽到薛珝的話,朱先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
是啊,司馬炎為什麼要打江東?
他打江東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對付劉諶。
自己若是給他錢糧的話,他完全可以省去這個步驟。
如此說來,此事還真有那麼幾分可行之處。
“若果真如此,江東得救矣!”
一番思索之後,朱先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國與國之間,無非就是聯合弱者對抗強者以圖存。
昔日魏強,吳蜀便是盟友。
如今蜀強,吳晉未必不能結盟。
“好,我這就派人出使晉國,勸晉帝早日罷兵,以保江東!”
在朱先派人出使洛陽的時候,皇宮裡的孫醱心情卻很不錯。
從丁溫身死的那一刻,孫醱就已經認命。
他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不遠了。
兒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身死的時候。
可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自己居然活到了現在。
更讓孫醱沒想到的是,出使蜀漢的人帶回來一個讓大吳上下都震驚不已的消息。
蜀主劉諶竟然要讓自己去帝號,向蜀漢稱王。
若是沒有朱先,孫醱說什麼都不會認這件事。
但現在自己已經大權旁落,淪為傀儡一個。
孫醱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起碼可以保證自己性命無虞。
隻要自己接受劉諶的封賞,那自己就是蜀漢的臣子。
朱先他們就是蜀漢的屬臣。
權臣可以廢立皇帝,甚至弑君。
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屬臣敢擅殺諸侯王的。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隻要能夠把朱家拔起來奪回大權,讓吳國度過這次危機,稱不稱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可惜這次蜀漢沒有派使者前來,否則自己就敢再博一把,當著所有朝臣的麵對使者俯首稱臣,堵死朱先的後路。
“司馬炎,朕希望你的攻勢可以再猛一些!”
孫醱將目光看向北方,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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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陳壽將雍州的土地統計出來。
留守成都的樊建也開始忙碌起來。
長安剛剛下來旨意,準備給購買了朝廷國債的百姓兌現土地。
當初劉諶發售國債的時候就說了,北伐成功之後,便是大漢國債兌現之時。
現在長安已下,北伐的第一目標已經完成。
劉諶自然要信守承諾,給益州和漢中百姓兌現當初的諾言。
何況關中豪族出逃之後,帶走了大量的財富。
卻遺留下來許多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