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迫切的需要將這些無主之地轉化成大漢的生產力。
那麼此時兌現國債就是最合適的時候。
但對於樊建來說,兌現國債固然是一件能夠增強百姓對朝廷信心的好事。
可隨之而來的,又會有新的問題。
那就是益州的土地該怎麼辦?
當初售賣國債的時候,為了給益州和漢中百姓提供足夠的吸引力。
劉諶把國債的規格提高到一個非常離譜的地步。
隻要購買十五份以上的國債,百姓就可以從朝廷手中兌換到一份遠超益州所擁有的土地。
又因為劉諶為了防止土地兼並,早就已經將土地改革國有化推行完畢的原因。
這些土地百姓隻有耕種資格,沒有售賣和轉讓的資格。
如此一來,這些百姓就會麵臨兩個選擇。
要麼放棄掉雍州的土地,繼續留下來耕作。
要麼放棄這裡的土地,接受朝廷的安排前往雍州。
無論哪個選項,在樊建看來都是對國力的一種無形削弱。
因為土地空閒在那裡,就是一種浪費!
陳壽和李密等人已經被陛下調到長安。
短則一兩年,長則兩三年。
皇後和太子也會前往長安。
這會讓很多人做出前往雍州的選擇。
若是不在此之前,將這件事給解決掉。
將來是會出大問題的!
此時的樊建,反倒是羨慕起當初直接將國債奉獻給朝廷的那些士族們。
他們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燙手山芋不用接,還能從朝廷手裡分得通商份額。
將來於國家還是有功之人,簡直就是一舉數得的好事!
樊建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效仿之前劉諶重啟漢中的舉措。
以土地來吸引晉、吳兩國百姓前來。
但晉國和大漢現在勢同水火,且和大漢接壤的地方多被士族所控製,百姓很難逃來益州。
吳國就更不用說了,在樊建得知劉諶要讓吳主去帝號,對大漢俯首稱臣的時候。
他就知道這條路暫時是走不通了,除非吳國真的能對大漢俯首稱臣,否則吳國不被大漢滅掉一天,兩者之間就隻能互為仇敵。
為今之計,恐怕也隻能派人出去尋找那些蠻人,然後對其進行教化,讓他們脫離蒙昧,承沐皇恩了。
在樊建為這件事操心的時候,劉諶同樣也沒閒著。
雍州那些原本在士族手裡為奴為仆的人在成為大漢子民之後,便擁有了做人的資格。
朝廷又給他們分了足夠養活他們一家老小的土地。
這種舉措立刻就迎來了雍州百姓的擁護。
可這樣依然不夠,大量的土地在閒置。
閒置就意味著朝廷依然需要從大後方調集糧食到雍州支援作戰。
所以劉諶才會給樊建下那道旨意。
劉諶當然知道這會導致益州後方空虛,讓益州的土地閒置。
但在劉諶看來,這種交換是值得的。
即便是後世那個運送能力十分發達的時代,從一處往另一處調送物資也是需要動用國家力量才能完成的事。
更遑論如今這個時代,單是路上的消耗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仔細算下來的話,讓益州百姓來雍州耕作,要比直接從益州調糧過來劃算的多。
但一想到益州大量土地有可能會陷入荒廢,劉諶就感到一陣肉疼。
按理說劉諶也可以派人往羌胡的地盤上去劫掠人口,用來補充人口。
並且陳壽他們也做過這樣的提議。
但最終還是被劉諶放棄了。
一來草原遊牧民族素來不事耕作,沒個三五年教下來根本不可能學會種地。
二來現在局勢尚未穩定,驟然用這些外族,隻會給自己增加變數。
行百裡者半九十,越是到了勝利的最後關頭,越是要小心再小心。
就在劉諶已經做好舍棄一部分益州利益的時候,轉機來了。
劉諶收到了司馬伷在遼東被慕容鮮卑立為皇帝,並且準備南下入侵冀州的消息。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劉諶先是震怒,大罵司馬炎是個廢物。
幽州那麼大一塊地盤,說丟就丟。
緊接著又開始擔憂起來,因為遼東那片地方,可不止是一個鮮卑部落。
若是給慕容氏嘗到甜頭,而這個甜頭又被彆的部族看到。
多半是會效仿慕容氏的。
胡人南下,衣冠南渡,這些記憶又一次浮現在劉諶的腦海裡。
劉諶很想出兵前往幽州,去拯救那裡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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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這些外族交手的過程中,劉諶早就已經看出來這些外族根本不是中原的對手。
所以他無法理解原本曆史上的五胡十六國到底是怎麼建立的。
但是從劉淵占據西域之後,劉諶想明白了。
一切根源都在於司馬氏的內鬥。
八王之亂讓中原王朝迅速衰弱,這些外族窺得機會,在中原找到立足點,得到了快速的補充,站穩了腳跟。
因此劉諶知道,隻要他出兵,沒有站穩腳跟的慕容氏必然會覆滅!同時也能斷了其餘北方遊牧民族的念想。
可是司馬炎放棄幽州,說明這個人已經瘋了,他完全沒有家國的概念。
那麼自己出兵,就肯定會遭到司馬炎的偷襲。
他可以打敗遊牧民族,但孤軍深入麵對司馬炎的偷襲,劉諶還真不敢打包票。
萬一損兵折將,肯定會讓洛陽那邊士氣大漲,此消彼長之下,會增加更多的變數!
不過在一番思索之後,劉諶有了更好的主意。
既然那片土地無法占領,何不將當地的百姓遷至雍州,然後再分到益州。
既能夠使這些百姓免受刀兵,又可以不讓益州土地閒置,豈不是一舉兩得?
隻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當劉諶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立刻就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反對。
“陛下憐惜幽州百姓之心,臣等感同身受。”
“但陛下須為國家計,萬不可行此事。”
“且不說大漢在幽州毫無根基,如何能說動幽州百姓前來。”
“光是這一路上長途跋涉,就要有多少人死在路上。”
“屆時能到雍州者,十難存一!”
“就算這些都不說,那司馬炎也絕不可能放任陛下行此事。”
“馮翊郡下,羊祜大軍可是對長安虎視眈眈!”
李密一臉焦急的勸說道。
李驤也隨聲附和:
“前番陛下對吳國所為,很有可能引發兩國戰事。”
“若此時抽調兵馬前往幽州,少了起不到作用,多了的話,臣擔心萬一有失...”
“要知道那可是兩麵受敵。”
陳壽雖然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也寫滿了反對。
所有人都不看好這件事。
劉諶不由得一歎,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
“陛下,臣倒是覺得此事可行!”
在一片反對聲中,一個讚同劉諶的想法的聲音顯得那麼的突兀。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人正是陸機。
麵對眾人投來的目光,陸機繼續說道:
“諸君是不是忘了歸義侯之事?”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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