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影一他們有危險。“係統997的聲音在池黎的腦海中響起。
池黎手指微動,他看向江雲寒,門外傳來太監李福泉的聲音:“陛下,夜已深,該休息了。”
江雲寒起身,任由李福泉帶著人為自己更衣,卻沒有出言讓池黎離開。
池黎看著江雲寒的背影,神色倒是沒有收斂,這已經是壞了影衛的規矩。
李福泉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抖。
他看見池黎竟抬著眼直視陛下,那雙常年隱在陰影裡的眼睛此刻映著燭火,像兩把出鞘的刀。
更駭人的是,陛下居然容許這樣的僭越!
李福泉把頭埋得更低,他在宮中侍奉三朝,從未見過哪個影衛敢這樣直視龍顏——除非是不要命了。
李福泉的心聲像受驚的雀兒似的往他耳朵裡鑽:【這不合規矩...這不合規矩啊...】
江雲寒背對著池黎,聽到李福泉的心聲,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十七,過來。”皇帝突然開口,聲音像塊浸了冰的玉。
池黎應聲走過去,來到江雲寒的身側。
江雲寒廣袖一拂,殿內燭火猛地一晃。李福泉立刻躬身倒退,帶著一眾宮人悄無聲息地退出殿外,朱漆殿門在夜色中緩緩合攏,發出極輕的"哢嗒"聲。
池黎站在燈影交界處,半邊臉隱在陰影裡。他看見帝王玄色龍袍上金線繡的龍紋在燭光下流轉,像一條隨時會破衣而出的活物。
“十七。”江雲寒忽然轉身,玉冠垂下的十二旒微微晃動,在冷白的麵容上投下細碎陰影。
他伸手撫上池黎腰間的佩刀,指尖順著刀鞘紋路緩緩下滑,“帶朕去看看,那些老鼠究竟想做什麼。”
“是。”
夜風掠過太和殿的琉璃瓦,兩道身影如鬼魅般掠過重重宮闕。
池黎刻意放慢速度,卻發現江雲寒的輕功竟不輸於他。月光下,帝王玄色衣袂翻飛,恍若夜遊的閻羅。
兩人停在一處高牆陰影處。下方巷道中,影一的彎刀正割開第三個黑衣人的喉嚨,鮮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詭異的圖騰。
但圍攻的黑衣人仿佛無窮無儘,暗處還有弩箭不時冷射。
池黎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刀柄。他看見影三的左臂已經掛了彩,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池黎看向江雲寒:“陛下猜到影一他們會有危險?”
“嗯。”江雲寒點頭:“十七,去吧,殺了他們,一個也不留。”
池黎點頭,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池黎的身影如一道黑色閃電劈入戰局。刀鋒出鞘的刹那,最近的黑衣人喉間已綻開一道血線。
影一喘著粗氣後退半步,看著那道鬼魅般的影子在敵陣中遊走。
十七的刀法沒有花哨,每道寒光閃過必有人倒下。月光混著血水在地上流淌,刀刃破空的銳響像死神的低語。
“結陣!”黑衣人首領突然暴喝。
剩餘七人迅速收縮,弩手在屋頂現身。池黎瞳孔微縮——這些人訓練有素,絕非普通刺客。
“嗖!”三支淬毒弩箭呈品字形射來。池黎旋身避讓,突然聽到頭頂衣袂翻飛聲。
玄色龍袍掠過月色,江雲寒竟徒手接住兩支弩箭,反手擲出時帶著淩厲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