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沈清棠總覺得最後一句像是沈清蘭自己的感慨。
可惜那個灑掃的婢女,擦完櫃子擦桌子,擦完椅子擦凳子,擦完凳子擦地板。
反正就來回在沈清蘭和沈清棠跟前晃來晃去,不肯走。
沈清棠想了想,既然你這麼喜歡擦,那你慢慢擦。
她伸個懶腰,對沈清蘭道:“上次來國公府還是幾年前。姐姐要是有空不若領我轉轉?”
沈清蘭錯愕的掃了沈清棠一眼。
這麼大冷的天要逛園子?
沈清棠朝沈清蘭眨眨眼。
沈清蘭抿了下唇,往臥室的方向看了眼,最終點點頭,“好。你等我,我去換套衣裳。”
沈清棠二話不說跟著起身,“阿姐,我陪你!”
沈清蘭哭笑不得:“我就是換個衣裳你跟著做什麼?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麼喜歡黏人?”
沈清棠瞥了眼擦地板動作慢下來的婢女,伸手挽住沈清蘭的胳膊,撒嬌:“阿姐!你也知道我們才從邊關回來。都沒有一套體麵的衣裳和頭麵。
魏國公府這麼大,姐夫又跟你這麼恩愛,定然少不了給你添置新衣和新首飾,你讓我挑挑,送我幾樣?”
沈清蘭挑了下眉,也往跪在地上擦地板的婢女看了一眼,目露猶豫,嘴上卻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個人來準沒好事!送那仨瓜倆棗的禮物就想來騙我衣裳首飾,還和小時候一樣土匪!”
沈清蘭牽著沈清棠的手往臥室方向走,卻走的仿若麵前是刀山火海,一臉堅定的踟躕不前。
對,沈清棠就是這樣的矛盾的感覺。
沈清蘭眼神堅定,握著她的手十分用力,偏步子很慢,走一步停一步似的。
擦地板的婢女眼見沈清蘭和沈清棠進內室,把抹布一往盆裡一扔,端著木盆就要追上去。
春杏橫跨一步攔住她,指著地板上,“你這婢女怎麼回事?擦地板擦一半就跑?莫不是看我家大小姐脾氣好就這麼糊弄於她?”
大小姐這稱呼還是方才跟著如意學的。
擦地板的婢女眼見內室門關上有些急,朝著春杏橫眉冷對:“讓開!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春杏叉腰,理直氣壯道:“你不要以為我們大小姐娘家無人就這麼欺負她!我告訴你,我們家小小姐最是護短。一會兒有你好果子吃。還有,你這麼對待我們大小姐,我家姑爺可知道?走,咱們找我們姑爺理論理論去!”
春杏說著就要伸手抓那個婢女。
婢女往後退。
夏荷悄悄伸腳。
婢女腳後跟被擋了一下,整個人向後倒,手中的盆難免倒了出去。
春杏象征性的伸手抓了一把水往自己身上撒了點兒,順手一擋,整個盆倒扣,朝著婢女潑了下去。
婢女澆了一臉汙水,還摔了個四仰八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畢竟現場三個婢女中,隻有她是真的婢女。
擦地婢女正疼的呲牙咧嘴,卻聽春杏一聲怒喝:“賤婢,你還敢潑我一身臟水?看我不替我們家大小姐收拾你!”
說罷重重一腳踢向婢女。
隻一腳,婢女就暈死過去。
秋霜推門出去,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