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甚好!”司景煜似有感慨,“月兒既明此理,過往之事便如雲煙,讓它隨風而散吧。”
“何意?...殿下可是想通了,願意簽了退婚書,返回宸國?”
璃月見司景煜一番感慨,還以為他因自己的淡漠而頓悟了,意外且期待地問道。
司景煜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孤向來想得通透,所以這退婚書至死都不會簽,今日才能這般豁出性命。
如今上天眷顧,未取走孤的性命。
孤是覺得月兒該忘卻過往種種,隻當與孤初識,咱們從頭來過,可好?...”
司景煜滿臉的期待,好像迎著一束光,周身的病痛與晦暗都消失不見了。
“你!...”璃月聽了這番解釋,氣得話都說不順暢。
“不好!...”璃月沒有一絲的遲疑便斷然拒絕了,她眼下隻覺得司景煜真的有病,不隻身子有病,腦子更是病得不輕。
“殿下怕是病糊塗了,且好生養著吧。
等殿下身子痊愈,神思徹底清明了,本宮再與你計較!”
璃月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寢殿。
樂安再也忍不住滿腹的情緒,靠近司景煜的榻邊,替他擦著額上的虛汗,嘴裡的牢騷便如何也收不住了。
“殿下,您這到底是何苦來呢?
公主對您這般涼薄,您怎還為她這般,連性命都不顧惜。
殿下,您何時變得這般...沒出息了?!”
樂安此時不吐不快,至於說話的分寸、僭越與否,他根本不在乎了。
“放肆!...”司景煜方才失意,一時虛弱地閉著眼睛,這會兒便是猛得睜開瞪了他一眼。
“你這是仗著孤病重,無力收拾你,是不是?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孤欲將月兒迎回大宸,如何就沒出息了?
孤豈是孟浪之人,月兒與孤早就...隻差夫妻的名分而已。
難不成,孤要任由她此生再嫁於旁人?”
“原來殿下是在意這個,可當年的事,殿下也是不得已。
況且,公主自己並不在意。小的瞧著她對您的態度,似乎對您十分怨恨,根本沒有半點原諒寬宥的意思。
皇帝的女兒何愁嫁,殿下又何必自作多情?”樂安不解地一通輸出。
“你懂什麼?!...”司景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月兒若真的不在意,怎會等了這些年才提退婚的事?
說起來,總是孤有負於她。況且,咱們已經有了念兒。”
提起念兒,司景煜眼裡的光更柔和了幾分。
“得了吧!殿下可真敢想,腦子就是非常人可比,小的真是服您了!”
樂安聽司景煜一番動情地自說自話,不屑的神情更甚。
“難怪公主方才嘲諷您神誌不清呢,您方才所說,不過是您這些日子的猜想。
無憑無據的,皇嗣的身份何等貴重,皇家血脈又豈容混淆?
此等道理,小的再無知亦懂,乾國陛下會這般糊塗?
小的瞧殿下這些日子越發思念公主,怕是真的要臆想出失心瘋了!”
樂安說得一時嘴爽,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住嘴!...”司景煜當真被氣著了,“你這奴才簡直放肆地要上天了,待孤身子痊愈,定要好生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