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他是偽君子呢?說的冠冕堂皇,說什麼為我修林舍、置錦瑟,平日裡吟詩作對、琴瑟和鳴。”季秋娘說的翻白眼。
高娥聽笑了:“那是因為你厭惡他,你若對他有意,那就是兩情相悅。”
“我季秋娘就算對一個妻妾成群的那人有意,也不會多看一眼。”季秋娘不屑的說。
高娥想這季秋娘雖然片麵,也夠耿直:“季先生直爽。”
聽到高娥這樣說季秋娘歎氣:“為此我的確和不少人意見不合。”
“這個在所難免。”高娥點頭“若同眾人一樣,你便不會被人稱為季先生。”
季秋娘看著高娥:“你這個人倒是有趣的很。”
“怎麼說?”
“你看似和普通婦人一樣,打理庶務、相夫教子,好像沒什麼主見,卻能包容所有人。”季秋娘第一次遇到表麵上不客氣,卻能包容她的人。
和高娥在一起,季秋娘覺得自己都平和了許多。
“那是因為我知道我要什麼。”高娥淡淡的說。
“你知道你要什麼?”季秋娘不解。
“嗯。”高娥抿了一口茶水“我想讓家裡日子過的好一點,遇到權貴也有一爭之力,想讓孩子們平安喜樂的長大,也許沒什麼大成就,但是德行無虧。”
“那你不介意你相公怎麼樣?”季秋娘再次問這個問題。
她之前去拜訪彆的文人,對方夫人看到她就有敵意,甚至會針對她。
一開始她還試圖解釋一下,到了後來她故意不解釋,看他們雞飛狗跳,也算是一點報複。
“我相公雖無大才卻有底線。”高娥微微笑著“人能依靠的是最低處。”
季秋娘認真的看著高娥:“這便是常人說的知足常樂?”
高娥沒有解釋:“季先生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季秋娘看著茶杯沉默。
高娥沒有繼續問,人有多強的能力,多高的才學,和知道自己要什麼沒多大關係。
也許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時候堅持向著一個方向走。
隻是走到一定程度不明確自己要什麼,可能就走上了岔路。
過了許久季秋娘依然沒有回答,喬竹過來行禮。
“什麼事?”高娥看著喬竹。
“有位姓湯的老爺想買下樾園。”喬竹謹慎的回稟。
“不是說不賣嗎?”高娥看喬竹小心翼翼的。
“可是那個湯老爺……”喬竹為難“帶了很多護衛。”
得!
又遇到強買強賣的了。
“我去看看。”高娥說著就走。
他沒直接過去見那個湯老爺,繞了一圈去唐頌那裡把羅大剛帶上。
對方帶了護衛,她也不能隻身去見,有些不重視。
湯明德是潮州人,到處做生意,有時候到一個地方停個三五年,就乾脆在那裡再建家室。
他有一個喜好就是結交文人,心心念念自家也能出個文人,所以聽說這次雅集霍棘會來,就顛顛的跑來了。
高娥到了前麵以為自己看到一個不倒翁,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胖的這麼獨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