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書記隻是點了頭，具體流程完全由星城市製度執行協調中心發文。”
劉向力放下手中的筆：“那更可怕。”
下屬一怔：“可怕？”
他沒解釋。他知道，當一套製度開始脫離‘具體官員’而獨立運轉，它就不再是‘市長工程’，而是——權力係統裡的新模塊。
……
省委政策研究室會議室。
一位年近五旬的副主任在通報整理會上首次提出一個頗具分量的建議：
“我們是否可以考慮，成立一個‘省級製度機製成果歸口平台’，由省委統籌星城市輸出的機製成果？”
這句話一出，會議室氣氛微微一緊。
有人附和：“可以試行，以免出現機製走向失控。”
也有人遲疑：“這是不是變相剝離星城市的機製主導權？”
發言人很有分寸：“不是剝離，是‘製度歸屬權國家化’，確保地方製度改革不變成‘地方特權’。”
許宏誌很快得知了這個提議，沒有明確反對，也未立即批示，隻在會議紀要上寫了八個字：
“統一視角，慎重推進。”
……
星城市市委會議室，李一凡翻看著湘江新區機製接入的第一期反饋材料。
這是一份整整97頁的製度接入對比報告，列出了湘江新區目前已有項目製度邏輯與“星光2030”之間的匹配度評分。
市製度協調中心負責人在報告末頁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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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機製在本區域平均適配度達82，主要不適配部分集中在人事授權流程和財政預警節點。”
“建議在星城市支持下，湘江新區建立‘自主試點小組’，以非一凡路徑探索機製自演化能力。”
李一凡看完，隻說了一句話：
“批準。”
“告訴他們，下一次機製反饋，我不再看，是組織部和紀委兩家直接看。”
這句話，才是真正的戰略信號：
星光機製將脫離“李一凡中心”，進入體製運行狀態。
製度，開始與人“解綁”。
……
大夏社瀟湘分社，政治專題編輯組內。
林允兒正對著屏幕核查版麵圖，她的手指輕輕劃過那篇封麵文章標題——
《地方機製突圍樣本：從星城市出發》
編輯組長皺眉：“標題有些重，要不要用個折中說法？比如‘地方製度創新探索’？”
林允兒語氣很平靜：“你可以改，但種央黨刊政治部給的批注，標題不能動。”
組長一怔：“上麵已經定了？”
林允兒點點頭：“定了。稿子這次不是我們送上去的，是——組局那邊點名要的。”
組長不再說話，隻低頭修正文內語句，不再碰標題。
……
與此同時，北京總社會議係統內。
“國家治理現代化專題·第二輯”內部推送完成，文件同時發至大夏種組部、種宣部、種財辦以及國新辦相關部門。
這份稿件沒有宣傳一個人，卻明確在傳遞一種導向：
地方機製改革，可以不靠高舉高打，也可以不是特殊試點。
它可以成為結構性體係的一環，一種新範式的源頭。
……
星城市委大院頂層。
李一凡望著遠處湘江新區辦公大樓的燈火通明，身後，是已經靜音的市委調度終端。
陳曉峰走進來，彙報一句：“新華社特刊已定稿，預計三天內發稿上線。”
李一凡點頭，沒有問內容，隻問了一句：
“你覺得省委看到這篇稿子，會怎麼想？”
陳曉峰猶豫了一下：“他們大概會明白一件事——”
“這個人，他們再不接，就不隻是放不住他了。”
“是……這個係統，再也壓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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