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抬頭望著他,眼神中掠過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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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李一凡召集南溪縣委班子、九個鄉鎮黨委書記召開現場會議。
會議地點選在河灣鄉,不設布景,不請記者,隻關上門講一個問題:
“你們填的那些‘優秀’,是誰說了算?”
現場一片沉默。
李一凡目光緩緩掃過在座每個人:
“製度平台,不是給省委看的,不是給市委看的,是你們自己的鏡子。”
“你們糊弄它,就是糊弄你們的政績、糊弄你們的未來。”
“你們擔心平台是枷鎖,但我告訴你們——它既是規矩,也是保護。”
“你們越真誠,它越有效;你們越敷衍,它反噬的越快。”
這一番話,讓原本坐得端正的劉全義微微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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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李一凡專門召開製度技術組會議,提出一個新功能構想:
“把權限交還給基層,模塊可以定製,評分指標可以微調,但必須實名留痕。”
“每個鎮、每個村、每個係統,都將擁有自己的一份‘自治版本’。”
這個功能命名為:“數據自治比重”。
係統允許各基層單位根據本地情況,設定反饋數據權重、考核基準、自選備注模板,但所有操作記錄必須鎖定賬號、時間、地點,形成“地方製度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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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7日,星城市平台發布“製度2.5版本”,首次引入“本地化數據權重引擎”,支持縣鎮自主設定指標。
趙建國在省委常委會上公開表示:
“製度改革進入第二階段,不是從上往下壓的過程,而是把平台變成每一級組織自我提升的工具。”
“這就叫:基層改革,從‘被治理’轉向‘自我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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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李一凡站在星城市委辦公室陽台,望著遠處市區萬家燈火,深吸了一口氣。
製度,終於開始走進最難的一環——底層治理。
那是最複雜的社會細胞,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政治空間。
製度改革,不能止步於文件,也不能止步於城市。
它必須下沉,必須生根,必須真實。
唯有如此,才能從“瀟湘樣本”變成“中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