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的沉默之後,簽字筆落在紙上,墨跡收得很整齊。
會散時,李曉薇拎起平板,輕聲說一條臨時預警剛起,“撤資”的話題又被幾個新號帶了一輪,評論區有“陌生口音”。
“不用踩刹車。”李一凡看向她,“把經濟裡真正走動的東西推上去。”
“紀錄片的預告?”她問。
“還有簽約的現場,拿實物說話。”
傍晚的風大起來,天邊有一條薄薄的橘。凡星的剪輯室燈光通亮,機器嗡嗡地轉,畫麵被一格一格地推過去:卸貨的機械臂、簽字的手、清算係統的確認聲、街角孩子練習合唱時抽氣的鼻翼。
視頻發布後,後台的數據沒有暴衝,卻穩定地爬升。評論區有人說“原來今天真的簽了”,有人說“這杯奶茶券我用上了”,還有人隻是發了一個手掌的表情,像從屏幕裡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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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協調組的作戰室又熱了起來。風控圖上有幾個小小的火點在跳,像潮水裡冒出來又沉下去的氣泡。薑承遠站在屏幕前,回頭看他一眼,問:“明天要不要把測試提前公開?”
“再晚一天。”李一凡答,“讓數據把話說完整。”
手機震了一下,是林建國的信息。隻有四個字:穩中求進。
他把手機扣回口袋,目光落在牆上的地圖。紅點還零散,但連線的方向已經清楚:沿灣商業街,港口巡檢,清算通道,青年創業,職業院校。
第二天一早,街道辦的小夥子帶著兩疊新印的“樣品流程”走訪商戶。每走進一家,他就把紙放在收銀台下層,告訴對方如果有爭執,先翻紙,不要先翻臉。店主們“好”的聲音輕輕地,應在喉嚨裡。
午後,青年創業的場地又來了一撥人。這一次是職業院校的老師帶隊,學生圍在工作台邊,看小林把無人機拆開又裝回去。有人問電池,有人問風,問得稀裡嘩啦。小林臉紅了兩次,笑了三次,他把手上的螺絲刀遞過去,讓學生自己上手。李一凡站在門口,背抵著牆,肩膀在不易察覺間鬆了一寸。
傍晚的港口,風更硬些。第二輪航線拉得更長,畫麵裡出現了海麵外側的燈,道道亮在波紋上。終端顯示“返回”,無人機貼著風回到掌心。港口負責人在報告上寫下“通過”,字跡有力。
第三天的清算測試走得順,異常反饋在一小時內回到表格。銀行的人看著屏幕上的流水,臉色終於平了些。他們在角落裡小聲說話,努力把謹慎藏進平靜。
臨近夜裡,街角又圍起人。不是矛盾,是看合唱。孩子們把聲音往上抬,小臂貼著肋骨,眼睛亮得像一點點火。他們唱完,有人鼓掌,有人錄像,還有人繞到牆角去擦眼睛。
李一凡站在人群後麵,沒有往前擠。他看著那一圈圈的掌心合在一起,覺得腦子裡那些複雜的線在此刻忽然被按下了暫停鍵。
回到駐地,作戰室裡隻剩幾盞小燈。風控圖已經平了,偶有波動,很快被吞沒。桌上放著一份印好的“樣品報告”,薄薄一疊。首頁是流程,第二頁是異常,第三頁是處置,末頁是一排簽名。
他一步一步看過去,沒有跳頁。每一個簽名前麵,都配了一個崗位的說明。名字,職責,時間,責任,像幾顆釘子,把紙和現實釘在一起。
窗外的海在夜裡退去了一點聲音,像把一天的忙碌都裝進了黑裡。李一凡把報告合上,放在公文包最上麵。他知道,明天這疊紙要送到更高的桌上,不需要過多形容,隻要讓對方看到“真有人用”。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李曉薇發來的三張照片:一張是街角貼起來的“樣品流程”,一張是無人機落在掌心,另一張是銀行後台的確認界麵。她沒配字,隻有一個“完成”的勾。
他回了兩個字:做得好。
燈熄前,他想起晝間銀行那句要求——想看一次失敗。他忽然有些慶幸,因為失敗一直被寫在紙上,從沒有被藏在背後。正是這些不漂亮的筆畫,讓整幅圖像更有重量。
夜深,風過窗沿,像有人輕輕敲了兩下。他合上眼,讓自己在黑暗裡往下沉了一點。明天要見媒體,要見工會,要見大學。點要越來越多,線要越來越長,麵要撐起來。可不論走多遠,他心裡那四個字始終在最前麵——真有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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