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印……清一色摩托車。
運屍工具,八成是摩托。
莊岩眯眼,盯著那些印子。
“奇怪,怎麼沒拐彎?隻往前,沒掉頭?”
他臉貼地麵,鼻尖快蹭到土,眼睛一寸寸掃。
身體一寸寸挪。
忽然——
他不動了。
死死盯住一條輪胎紋。
就是它!
人背著屍體,腳印重。
摩托車馱著人,胎痕也重。
但普通肉眼,根本看不出差彆。
除非——
“獵鷹之眼”開了。
那條胎痕,比彆的深那麼一丁點。
“拍它!完整拍下來!”莊岩一揮手。
倆刑警立馬蹲地開拍,一幀一幀,不敢漏掉半點磨損。
“找到這輛摩托!”
等拍完,莊岩甩出命令。
刑警領命出發。
莊岩看著他們背影,笑了。
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那還混什麼專案組?
能進來的,沒一個是廢物。
兩小時後——
摩托找到了。
不在嫌疑人魏廣東村子。
是鄰村。
村裡十幾輛摩托,型號差不多的有七八輛。
但——胎紋磨損,獨一無二。
像fingerprints,根本抄不了。
老刑偵們三兩下,鎖定了目標。
莊岩坐在路邊,手指輕輕敲著膝蓋。
心裡有數了。
這案子,破了大半。
錢龍他們幾個老哥們兒,臉紅得跟涮了辣椒麵兒似的。
查了五天,屁線索沒有。
莊岩倒好,溜達一圈現場,轉眼就把案子掐住了。
這哪是破案?
這簡直是拿他們當笑話耍!
太臊人了!
要不是莊岩腦子清醒,這群人怕是早就衝上去把那對夫婦按在地上猛錘了。
要是莊岩知道他們在想啥,估計能笑得滿地打滾。
你們跟我比?
有這功夫,不如去問問老天爺,能不能給你也裝個“獵鷹之眼”?
現在?
七八號警察踹門而入,槍口齊刷刷對準院裡那對抖得跟篩糠似的夫妻。
“不許動!雙手抱頭!”
砰——
槍響震天,空氣都炸了。
人命案,還是一線刑警被活活剁了眼珠子。
這時候,誰敢動一下,立馬成馬蜂窩。
莊岩這才慢悠悠走進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那倆人。
他直奔院角那輛摩托車,彎腰湊近一嗅——
臉色“唰”地冷了下來。
找到了。
“五天前夜裡,誰騎這車去的水庫?”
他盯著地上跪著的兩個縮頭烏龜,聲音像從冰窖裡撈出來的。
彆跟我扯什麼人權、尊重隱私。
一個警察沒了,死得連全屍都拚不全。
要不是莊岩壓著,這倆人現在早被拆成零件兒了。
婦人直接嚇尿了,褲襠濕了一大片。
莊岩嘴角一扯,笑得瘮人:
“你怕啥?
沒乾壞事,見警察能尿褲子?”
他的視線移到男人身上。
尖下巴,鷹鉤鼻,瘦得像掛了二十年的臘肉,三十六七,眼神飄得不敢對視,嘴巴閉得比蚌殼還嚴。
“不說是吧?”
莊岩歎了口氣,像是看一個自己養的蠢狗:
“人呐,就是得吃點苦頭才懂好賴。”
他轉過身,再也不看他們一眼:
“帶走!不管用什麼法子,我要知道真相。”
四個年輕警察咧嘴笑了,露出白牙,像餓狼撲食。
一左一右架起兩人,拖死狗一樣拽向警車。
莊岩沒動。
他徑直朝屋裡走去。
推開門,開了“王蝶之鼻”。
那一瞬,他的臉垮了。
心疼,憋悶,怒火像岩漿在血管裡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