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等一炷香,如果有誰昨夜見過陌生人,或者聽到什麼不尋常的動靜,來告訴我一句,哪怕一句,我保他一家無事。不說?那我今夜就讓人封了這村。”
他的聲音回蕩在村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肅殺。幾個村屋的門簾微微晃動,有人探出眼睛,又迅速縮回去。
老漢低頭不語,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沒敢再辯解。
炷香的煙絲在山風中微微抖動,香氣若隱若現,像是一場未點燃的火。
就在那炷香燃到一半時,一個小孩子從一間矮屋後跑了出來,他的衣服破爛,臉上滿是泥,但眼神卻意外地清澈。他跑到秦蒼麵前,喘著氣,小手指著山背:“叔叔……我昨天晚上……聽到山那邊有‘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人說話,還罵人。”
秦蒼立刻蹲下身,沉聲問:“什麼時候聽到的?”
“快天亮那會兒,我起夜,聽到的……我想喊爺爺,可爺爺不讓我說話,他說那是夜風叫。”
“你爺爺是哪一個?”
小孩張了張嘴,指了指剛才說話的老漢。
秦蒼站起身,目光直刺那老漢。他沒有多說,走上前,一把拉住老漢的肩膀,把他往屋裡拖。
“秦軍頭,你乾啥!”老漢驚叫,身體開始掙紮。
“我要搜。”秦蒼聲音冰冷,“我要看看你屋裡有沒有夜風留下的腳印。”
屋內光線昏暗,炕上堆著一些破棉被,一角還有半袋未磨的穀子。秦蒼一腳踢開屏風,在角落的木櫃後麵,赫然看到了一串還未乾的腳印。
那是泥地帶進來的水跡,一雙靴子印得極清晰,角度也清楚——是有人蹲在這屋後,躲了一整夜。
“人呢?”秦蒼回頭冷冷問。
老漢咽了口唾沫,顫聲說:“走了……今晨剛走……說要往下山方向去……”
“說清楚,是誰?”
“戴鬥笠的,不讓我看臉。他隻說了……‘告訴你們頭兒,有人等著他’,就走了……”
秦蒼心頭一震。
又是那句——“有人等著他”。
這是一種挑釁,赤裸裸的挑釁。而且不是對營地,是對他秦蒼本人。
他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如夜。
“王福!”他走出屋門,大聲叫道。
王福急匆匆地從村口趕來:“我在!”
“把人召回來,全體後撤兩公裡,把這村包了。我要從裡到外翻個底朝天。”
“明白!”
“還有——”秦蒼回頭看了眼老漢,聲音如鋒,“誰敢再隱瞞半個字,我讓他後悔生在這山裡。”
夜色將至,山林靜寂。風從穀口呼嘯而來,帶著一種叫做憤怒的寒意。秦蒼立於風中,眼神如刃,喉間一句話未出口,心中卻已燃起
不是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