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點了點頭,聲音發顫:“他帶了人,不多,但都是他信得過的老兄弟。可那幾個人之後沒再露麵,好像……都‘調離’了。”
“調離?”秦蒼目光如刀,“死了?”
“沒人知道。”劉三搖頭,“隻是……不見了。”
林道儘頭,是一道斷崖。
他們站在斷崖上望出去,視野遼闊,一望無儘的樹林波濤洶湧,仿佛沉默的海洋。天邊烏雲壓低,風開始呼嘯起來,遠處雷聲滾滾,如萬馬奔騰。
秦蒼眼眸沉沉,許久不語。直到雷聲越來越近,他才忽然轉身,步伐猛然變急,風雨中那身影如一道銳矢,直衝山下密林。
“小虎在哪兒?”他邊走邊問。
“前天有人說他出現在東嶺的破廟附近。”劉三喘著氣跟上。
“他不會去那裡。”秦蒼低吼,“他知道那地方我熟得不能再熟。”
“那……他會去哪?”
秦蒼一邊跑,一邊冷聲道:“他若真是那樣的人,就不會走明處。他會找個死角藏身,等我們自己撞過去。”
“那我們還——”
“去找他。”秦蒼咬牙切齒,“親眼看著他,看他是我兄弟,還是我敵人。”
風大了,雨下來了,打在臉上生疼,像無數細針。但秦蒼的眼睛越發清晰,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他必須知道答案,必須。因為他的心中,有個聲音越來越響:
秦蒼的眼神死死盯著前方,但心卻早已翻湧成浪。
一切太巧,巧得不自然。
劉三回來的時間,刹木現身的節點,還有那早早布好的伏擊陣——明裡是追圖的火,暗裡卻像是在逼他跳局。這不是單純的清算,這是預謀。
他的腦中快速翻轉著過去幾日的一言一行,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小虎的身影在腦海裡不斷交疊,變幻成一個又一個模糊的輪廓——有時是那個低頭給他削土豆的小虎,有時卻變成了那日在山崖邊提槍而立的陌生身影。
“秦哥,我們這是去哪?”劉三終於開口,嗓子因奔跑和緊張而乾裂。
“老駝嶺。”秦蒼頭也不回。
“可……那裡不是斷道了嗎?”
“越是斷道,越安全。”秦蒼咬著牙,“小虎若真做了那事,不會躲明處,他知道我會找他,他也知道我能找到他。他的性子,從不賭明牌。”
話說出口時,他心頭一緊。
從不賭明牌。
也就是說,這一切,從刹木出現開始,到劉三的情報,再到小虎可能藏身的地點……都是一張鉤織縝密的大網,而他——是那條被牽著鼻子往裡鑽的魚。
他猛地頓住腳步,眼中透出一股冷厲:“我們被引過去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