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中期之後,國際環境發生了變化,西方國家開始在海上探索,也有不少人向往神秘東方大國,他們認為這裡滿地黃金。”
“終於有接二連三的人來到了這裡,要和華夏做生意,剛開始的葡萄牙人甚至會被驅逐,但是後來葡萄牙人冒險在華夏的東南做生意,漸漸的海外貿易就在這裡紮根。”
“而這個時候明朝的財政在惡化,明朝的政府也意識到,開始調整財政政策,終於在嘉靖三十二年,葡萄牙人得到允許,可以和華夏開展貿易。”
“隆起三年,澳門成為廣州的外港,此後葡萄牙人利用澳門這個重要支點,積極開展貿易,將華夏的商品運出去,銷售到日本,銷售到歐洲,銷售到美洲西班牙殖民地……”
朱元璋咬了咬後槽牙,“這群什麼葡萄牙人可真會做生意啊!”
尤其是看著地圖上的那些線路圖,不僅僅能做生意,還能夠到處跑。
“而這個時候的曆史背景是什麼?是倭亂已經幾近肅清了,東南沿海的環境已經幾近於安定,解除海禁的時機也成熟了。”
“解開了海禁之後,華夏商品被大量的販賣到海外,從海外換回來了大量的白銀,日本就是明朝後期海外白銀的重要流入地,那個時候的日本對於絲織品的需求很大。”
“不僅僅是葡萄牙,還有英國、西班牙等國家都發現用絲織品在日本可以換到很多銀子,他們都加入了這一場貿易遊戲當中。”
“除了日本,還有美洲,美洲也是,西班牙人意外的在美洲發現了白銀礦,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華夏人需要白銀,而歐洲、美洲的上流社會需要絲織品、香料、瓷器、茶葉,所以華夏和西班牙的貿易飛速發展。”
在場的不論是誰也不敢小瞧現在陳明良說的這些,陳明良說的不單是曆史,而是讓他們放眼全球,增長見識。
許多人也發現他們真的是忽略了許多東西,而後世的人就很習慣從國際大局分析,國際形勢也會影響許多事情。
譬如現在,明朝的白銀流入怎麼能夠說不是受國際形勢影響呢?
“根據外國一位學者的研究,從從萬曆十八年至崇禎十七年,美洲的白銀有75流入歐洲,而這75裡,又有60流入華夏,這個數量是很大的。”
“估計有480萬公斤。”
下麵的人也震驚了,連同天幕下麵的都在換算這個比例,有些人已經快速的換算出來了。
約莫是9600萬兩。
明朝每年的財政收入都是不一樣的,根據《明史》記載,平均下來約為三百萬兩白銀,當然很多稅收是不按照現銀收入,而是納的實物稅,換算過來加上一些貨幣,就是差不多這個價格。
明朝嘉靖時期的財政收入為每年兩百多萬白銀。
九千六百多萬兩,這個數字可以說是天文數字了!
不少官員都開始窸窸窣窣的交頭接耳小聲討論。
陳明良也並沒有阻止,而是繼續說,“明朝後期,商品經濟的活躍加上華夏對於白銀的巨額需求,促進了世界市場的初步形成,海上貿易的通道將歐洲、亞洲、美洲三個大洲聯係起來,構成了一個全球貿易網絡,而在其中華夏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就是那個時候的華夏並沒有正確的認知到自己,在經濟上繁榮,但是在經濟結構上還是基本不變的,所以繁榮也是短暫的。”
“那個時候的華夏人們的需求已經開始多樣化,需要進行經濟結構的調整才能夠滿足人們或者貿易的需求。”
陳明良摁了一下ppt,上麵顯現出一個大大的‘農’字來。
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朱元璋,又或者是天幕下的各個朝代的人,都盯著這個‘農’字。
這個字貫穿了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看到這個字,就會想到饑餓,饑餓,還是饑餓。
土地、太陽、汗水、水……這些都和這個字有關係,深入一點,這些相關的意象就已經浮現出來了。
這就是深藏在華夏人身體裡的執念,填飽肚子,隻有有了吃得,人才不會死,才能夠去做更多的事情。
朱元璋的重農,其實也是因為他品嘗過沒有東西吃的滋味,也見過那些商人囤積居奇的麵孔,現在的人多是以後來的視角來批判,可是站在朱元璋的時代來看,他又怎麼會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發展得這麼的快?
“整個明朝在我看來基本上都是農業作為主導,就算是有手工業、商業快速發展的勢頭,也隻是局部的、自發的,並沒有形成規模,所以我們縱觀明朝,甚至是後來的清朝,看看人們的生活方式是不是還和五百年前?一千年前沒有什麼區彆?”
陳明良問著下麵坐著的人,同時也是問天幕下的人。
他們和後世的人的生活方式差得這麼的遠,這始終是一個無法忽略的問題。
之前的朱姑娘總是提起‘小農經濟’‘小農經濟’,倒是讓他們現在又想起來了。
繼續這種小農經濟其實也有複雜的政治因素在,皇帝也怕造反啊!
就比如朱元璋,把農業稱為“本”,把商業、手工業稱為“末”,認為“崇本而怯末,則國計可以恒舒”。
可現在通過天幕,他們也知道一個國家的強大不單單是隻有經濟強大,還有思想上的強大,誰會敢輕易的邁出那一步?讓民眾知道得更多,難道他們就不會質疑君主的存在應不應該嗎?
現在已經有了,李世民!
李世民邁出了第一步,他向來不忌憚,也並不害怕這些事情的發生。
唐的強大可不單單隻是國力,同樣還有一種無形當中的影響,那就是人的思想啊!
所以後世的智囊團第一個選擇的時空便是大唐,而不是彆的。
唐的影響力跨越了千年,到了後世的人依舊在歌頌。
到處都是唐人街,就已經可以說明許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