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然聽後,突然更是傷神許多,淡淡說道:“雖然已經沒什麼大礙,但還是沒有醒來,秋叔在韓家半輩子,也從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仇家…”
“也許秋叔的出身,我們都還沒真正的了解過,但秋叔不說,我也不會勉強,隻要秋叔一日是韓家人,我便會為他周旋到底…”
“嗯???”
韓安然說了幾句話後,就發現納蘭淩已經睡著了。
靜靜的看著納蘭淩堅韌的臉,心想:這些天累壞了吧…
緩緩起身,輕輕的,慢慢的,將納蘭淩的上衣脫下,血跡滿身,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顫抖的手,心痛莫名:你的過往,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去,這麼多這麼深的傷,換作普通人,都已經死過好幾回了吧…
確實,納蘭淩幾處致命的傷口處,都曾是半腳踏入死門關,差點命喪黃泉的生死一瞬。
找過一塊毛巾,小心翼翼的為納蘭淩擦拭身體,雖是有些於心不忍與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呢喃:“還真像打不死的小強…”
…
獨自忙活一會後,壓抑許久的鬱症心情終於得到些許緩解,舒緩了口氣,便將龍鳳玉解下,然後放在了納蘭淩的手心上。
龍鳳玉離身刹那,頓感一身的疲憊感襲來,打了個哈欠,困意徒升,幾個日夜的通宵達旦,早已支透了身體,要不是有龍鳳玉在身,就算是鐵人,也早已倒下了。
實在是疲倦不堪,眼皮一合,就倒在了納蘭淩的身上,堅韌厚實的胸膛,讓韓安然倍感舒適與安全。
帶著笑意漸入佳夢,幸福的笑容,呢囈著:“爸爸…媽媽…爺爺…”
而就在納蘭淩與韓安然進入夢鄉之時,外麵的新江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隨著龍門的覆滅,莫龍之死,同盟勢力的慘敗,四個外來人的強勢猛龍過江,各方勢力組織紛紛聯合起來對抗藍夜四人勢力的吞並。
時致淩晨六點多,藍夜已經帶著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掃蕩整個新江東部地區的各個勢力。
龍門一夜之間徹底統治了整個東部地區,而藍夜則把整個東部勢力劃分為八個區域,八大堂主各掌管一區,直接聽命於藍夜。
隻一個晚上,龍門的人數便已經是新江市眾多門教幫派之最。
就在八大堂主以為藍夜四人會趁此時機,帶著他們打上西北南三地時,藍夜卻下了命令:“所有人原地返回龍門,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就在八大堂主帶著龍門眾人返回龍門後,西海岸的毒江也終於有了動作,潛藏多年暗中培養的勢力,終於在陸勇的召喚下浮上台麵。
窮其半生一手創下的一片江山,豈能輕易易手他人!
在沈少傑的示意下,沈家已經暗中派人前來曾援,加上自己一直在暗中培養的勢力,定可與藍夜一夥拚個生死之局。
“從哪冒出來的高手?竟能一夜之間就將龍門擊敗,還殺了莫龍,隻可惜龍宇軒竟提前回北城了,他要是死在新江市該有多好…”
沈少傑背靠沙發,悠閒自得的抽著煙,眼神狠厲的吞吐著:“你是說那個叫藍夜的人,他僅一人就能與納蘭淩不相上下?”
沈少傑的麵前,站著的是昨晚前去龍門的毒江代表隻見他斜眼看了一下陸勇,見陸勇對他點頭示意後,他才回說道:“是的傑少,昨晚在莫龍主持的聯盟大會上,突然殺出了四個新麵孔,為首的自稱他名叫藍夜,混亂中,他幾招就將莫龍給殺了,另三個人的實力雖然不如他那般強悍,但也是一線頂峰數一數二的高手,僅僅三人便壓製住一眾與會盟員…”
“後來莫龍死於藍夜刀下後,納蘭淩也到了,以屬下所見,藍夜與納蘭淩對戰中所展現的實力修為,絕對是頂峰超一線,甚至可能已經接近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沈少傑一邊聽著,一邊回想起當晚在龍鱗閣一戰中的畫麵,與納蘭淩第一次交手時,便已知彼此修為的差距,傳說中的先天之境,當今之世隻有北城三大頂峰傳說的刀狂劍癡傲千秋最為接近,如果納蘭淩真能進入傳說中的先天之境,那沈家,那自己將再無機會問鼎六大家族之首了…
幾代人的深謀布局,絕對不能止步於一人之下,沈少傑最後問道:“那藍夜與納蘭淩一戰的最終結局是如何?”
那人再回:“不分勝負,倆人各受一刀,皆是手臂受傷,但後來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好像是…”
陸勇斥道:“好像是什麼?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
那人趕緊再說道:“聽他們的對話,他們好像是認識,不對,應該是他們都認識一個人,而那人是他們都認識的朋友…”
“哈哈…”
沈少傑聽完,突然狂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陸勇你說呢?兩個超一線頂峰修為的人,竟齊聚新江市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聯手,你說當今之世,兩個超一線的人聯手,還有誰能與之為敵?”
陸勇一聽,頓時心為之一顫:是啊,任何進入超一線頂峰的武者,他的修為都堪為傳說,如果兩個傳說的武者聯手,普天之下還真沒幾人能與之抗衡…
在毒江喚起暗中潛藏勢力準備動作的同時,另一邊的南區新江王朝,也正在總部召開緊急會議。
由周遠明主持的最高領導層會議,梁山龍坐在副位上,再往下排坐著的便是一眾堂主以及幾個新麵孔。
周遠明還沒開口,坐在末尾之流的一個新麵孔便已率先開口說道:“想不到龍宇軒為了有開戰的理由,竟能將龍門和莫龍作為棋子,說棄就棄,果真是深得龍家真傳,龍老爺子龍千嘯一生梟雄,能得此子,是龍家後繼有人了。”
但…
作為周家少主的周遠明還沒說話,就已經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麵孔搶話,與會的眾人當場就屏息斂聲,一副要看好戲的看著這新麵孔的年輕人。
“啪!”
突然“啪”的一聲,果然梁山龍第一個就按耐不住性子,用力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陰沉說道:“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不知道王朝的規矩嗎?”
一連三問,卻隻見那人一臉傲氣,將梁山龍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本來龍宇軒的布局是想讓莫龍與整個龍門命喪於納蘭淩之手,這樣他就有向新江出兵,向韓家開戰的的借口,但突然殺出的藍夜四人,卻是他龍宇軒始料不及的變數…”
“放肆!!!”
見他竟敢對自己說的話當放屁一樣,梁山龍怒聲喊道:“我看你是想找死!”
“哈哈…”
眼見梁山龍就要提招動手,周遠明終於說道:“司馬真策,久違了…”
司馬真策,周家座上賓,周家老家主一人之下,與少主周遠明平起平坐的神秘人物。
周家許多重要的戰略決策便是出自他手,但卻很少人見過這周家軍師的真正麵貌。
周遠明的一句“司馬真策,”在場眾人皆驚,沒想到一直隻聽聞的人物,竟是如此年輕之人。
就在眾人驚詫之際,隻見司馬真策緩緩起身,深邃目光中是彆樣的深沉心思,摸不透看不透的是一臉淡漠,讓人的第一眼便感覺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司馬真策隻是淡淡說道:“少主,彆來無恙,新江曆練之行,可有收獲?老家主在北城可是在等您的捷報呢…”
雖然知道周家會派人來支援新江市,但周遠明可沒想到老家主會直接派出司馬真策過來。
作為周家的第一首席軍師,本應座陣周家出謀劃策,但卻突然現身新江市,還高調出場新江王朝的最高會議,這讓周遠明一時捉摸不透司馬真策的背後目地。
周遠明一邊摸索司馬真策的話中用意,一邊應付說道:“新江市如今已如當初的料想,各方勢力已亂做一團,龍門在這場混戰中首當其衝,莫龍亡,龍門滅,毒江自顧不暇,江鱗會雙雄退居二線,隻有我們新江王朝還保留八成實力,其他的小組織門派,不是被吞並招安,就是被戰亂的火拚波及除名滅門…”
周遠明慢慢詳談近來新江市的江湖變故,梁山龍就愈加對周遠明敬佩,若不是周遠明提早布局,讓自己早做準備,新江王朝才能在這場追逐戰中保留下八成的實力。
“哈哈…”
但卻聞司馬真策陰冷沉笑道:“你以為保存下來的八成新江王朝,在我眼裡,在納蘭淩眼裡,在藍夜他們眼裡,卻是不堪一擊!”
“嗯?”
“啪!!!”
在場眾人聽罷,紛紛怒火拍桌而起,在他們看來,這話分明就是把他們把新江王朝貶得一文不值。
說他們不堪一擊,難道他們新江王朝是水豆腐做的嗎?
梁山龍率先悶聲質問:“司馬真策,雖然你貴為周家軍師,但也請你謹言發話,這兒不是在北城,我雖為王朝之主,但我可不一定能壓製住眾王朝兄弟們的怒氣,小心你的發言…”
一張不曾現世,無人見過的上古卷軸,一個得到卷軸便得到神話越神之境的神話修為,引起了江湖新一輪的暗潮洶湧的詭譎風波。
藍夜一方的強勢猛龍過江,龍門二龍頭莫龍的敗亡,使得已半退江湖的雄獅將正龍蘇醒,這個曾是新江市傳說的男人,又會對這武林帶來怎樣的變數…
六大家族的止戰協議即將破局,又是誰會第一個出兵新江…
新江市本土的勢力門派組織,又會被六大家族的戰火受到怎樣的衝擊…
外省的勢力高手逐鹿新江,又是誰會是這場混戰下的第一個亡魂…
身負百家村使命的納蘭淩,他又是否能查出自身的身世之迷,他與六大家族的恩怨又是否會提前爆發…
禍世梟雄亂,朝城起烽火群雄逐九州,狼煙末世途…
風雨欲來之際,蟄伏於暗潮的洶湧,似要一舉吞沒整個新江市。
這一夜,大雨滂沱,雷鳴電閃,街上道上不見一人蹤跡。
突然…
一群接著一群的黑衣人出現在西海岸,這個被稱之為毒江的西海岸,控製著新江市全市的毒品,在這黑不見光的夜幕下,一場罕世之戰的兩派決戰即將來臨。
隻見黑衣為首的站在西海岸正門,舉手一揮,一眾黑衣人立馬冒著暴雨衝進西海岸,直搗毒打。
“殺啊!!!”
一路殺聲嘶吼,一路見人皆敵,隻認衣不認人的一眾黑衣,見人就殺,直到一方倒下沒有了戰力才肯罷休。
暴雨掩蓋了慘叫聲,衝走了遍地鮮血,但一波慘叫聲又馬上突破暴雨聲,一地鮮血又馬上染紅一地雨水。
毒江被襲的消息很快就被手下打電話傳到陸勇的耳裡,此時的陸勇他正與沈少傑在宋婷婷姐妹的螢火蟲酒吧。
一邊的沈少傑正與宋婷婷宋菁菁密談,陸勇在接聽完手下的彙報後,急忙起身,快步走向沈少傑。
“傑少,不好了!”
陸勇著急說道:“有一群黑衣人夜襲西海岸,已經殺到我們毒江總部了…”
“轟…”
咋聽毒江被襲,窗外一聲悶雷巨響,刹那間劃亮了黑夜,照亮沈少傑一臉的陰沉。
毒江被襲,宋婷婷宋菁菁也同時一驚:是誰的動作這麼快?
沈少傑驚站了起來,陰曆沉聲道:“看來我沈家是被小看了,竟敢拿我沈少傑第一個開刀!”
接著又對宋婷婷宋菁菁倆人說道:“如果我毒江步入龍門後塵,那你們的螢火蟲酒吧離滅亡也不遠了,對於剛才的談話,你們想清楚吧,如果你們願意,將來的新江市,宋家會留有一席之地…”
說罷,便轉身帶著陸勇快步離開,驅車急趕西海岸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的毒江!
…
站在會議室落地窗邊的宋家姐妹,看著沈少傑駕車離去,宋菁菁率先說道:“姐姐,咱們真要與沈家合作嗎?六大家族裡,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李鴻軒與沈家,李鴻軒雖然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我還是敬他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風,不像沈家,一家子都從事毒業,搞得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快了。”
姐姐宋婷婷眼眸流零一抹精明,會心一笑道:“快了,各方勢力中,毒江卻是被有心人針對的第一步,看來沈家才是離滅亡不遠了,六大家族的局麵就要改寫了…”
妹妹宋菁菁聽後,不經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的動作這麼快?毒江之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
……
沈少傑與陸勇一路加速闖紅燈,來到西海岸之時,暴雨依舊,雷鳴電閃,一路衝進毒江,路上屍體遍野,一地血雨猶如一片血海的煉獄景象。
“啊!!!”
怒極!憤極!
沈少傑與陸勇見此慘狀,知道毒江大勢已去,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像瘋了一樣,快速衝進毒江總部。
一進總部大樓,隻見一群黑衣人分排兩旁,大廳主位上,背坐著一人,不知是誰,左右兩邊倒是站著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三人。
“嗬嗬…”
見到沈少傑陸勇來到,衛小子笑道:“終於來了!”
沈少傑目光緊鎖背坐之人,怒聲問道:“敢襲我毒江,殺我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沈少傑問話過後,隻見背座之人,緩緩起身,回身之時,正是藍夜!
藍夜抬刀起式,神情冷漠的說道:“藍夜刀魔,今夜前來滅你毒江,有何能耐,就儘力博出一條生路吧!”
陸勇左右一看,除了站著的黑衣人外,後麵還有小部分已經傷重累累的毒江高層,一路所見的屍體,也有大部分是毒江的高層,看來除了歸降之外的毒江高層,其餘的都已經是戰死了。
“哈哈…”
握緊拳頭的陸勇突然狂聲笑道:“你…成功的把我惹怒了,今夜縱使毒江不存,隻要我陸勇不死,就一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不等沈少傑反應,已經快步衝向藍夜,藍夜也毫不懼戰,隻是淡淡說道:“誰都不準插手,此戰我要一人打敗他們!”
手中的犴血狂刀寒爍一閃,藍夜已經騰空而起,霸道絕倫的淩空一斬,隻見陸勇不退反進,腳下旋轉一步,隨即欺身避招,越身出招,袖中利刃瞬間上手,直逼藍夜命門而去。
隻見藍夜不屑戲謔的一笑,手勢反轉回刀,就擋住了陸勇的暗刀,接著雄厚內力一震,陸勇隻感握刀的手腕發麻,當下就被震退數米開外。
陸勇剛退,沈少傑已經抽刀而上,橫刀直劈,勢要一刀了決眼前之人的性命。
藍夜側身一避,抬刀回身一擋,一手化掌重擊沈少傑胸膛,沈少傑大意,暗感不妙,重掌正要擊中之時,陸勇已經重回戰局,一刀揮向藍夜出掌的手。
藍夜當然不會為了擊中沈少傑一掌而丟了自己的一隻手,見陸勇出刀之際,便已快速回手收招,猛力提刀,一招“夜魔驚鴻”,便破了沈少傑與陸勇的合招之式。
化解沈少傑陸勇的合攻之後,藍夜後退半步,神情冷漠,眼露殺意,他終於認真起來了。
“夜魔七劫第三式:狂刀一斬!”
極招未出,氣場瞬間威懾全場,刀未出,已讓沈少傑陸勇倆人失了兩分戰意,多了幾分懼意。
狂而霸道的刀勁,竟令周遭的空氣分出了幾道亂流,而這些亂流竟又彙聚在犴血狂刀之上,令人未戰便已先懼。
強壓心中的戰懼,沈少傑和陸勇勉強提力運招抵擋。
但…
隻見藍夜極招出刀,快不及眨眼的速度,擋無可擋的雄霸刀勁,在沈少傑陸勇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藍夜已經越身而過。
沈少傑一臉驚恐,臉頰冷汗不止,剛才藍夜出招越身的瞬間,他雖然看清了藍夜的招式,但身體卻不受控製似的無法動作…
藍夜冷眼回身,隻見沈少傑與陸勇手上的刀斷分為一分為二,斷刀掉下的同時,倆人又同時單膝下跪,口吐鮮血,隻見他倆的身上都留有一道長長的刀口,深見骨節,血激流不止。
從未想過他的修為竟如此恐怖,之前與納蘭淩的一戰,他與藍夜應該都是超一線的高手,但卻沒感到他有如此恐怖的修為,難道納蘭淩當時他還在保留實力?
心中的答案還沒找到,藍夜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此刻的沈少傑與陸勇隻感死神在後,麵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倆人不禁顫抖。
藍夜冷冷說道:“知道你們不會前往龍門歸降,所以我就親自來了,毒江今夜除名了,西海岸之地正式由龍門全麵接管,而你沈少傑沈家少主,你陸勇,前毒江之主,你們倆人的命也隻有死在犴血狂刀之下…”
一語未畢,沈少傑驚聲叫道:“沈家不會放過你的!敢挑上沈家,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而陸勇自知再無生路,一生梟雄之路竟隻能止步於此?
他陸勇,毒江之主,怎能死於他人之手?他陸勇的生死,隻能自己操控!
帶著不甘的心,全力一掌,重擊自己的腦門之上,隨即雙臂垂下,頭底黃土,氣絕身亡。
見陸勇先一步自我了決,沈少傑知道再怎麼垂死掙紮也是難逃一死了,當下便說道:“動手吧,我在黃泉路上等著看你的淒慘結局!”
藍夜不屑應道:“不過是一群以毒害人,禍國殃民的毒瘤,我藍夜等著你沈家的反撲,黃泉路上,彆忘我名:藍夜!”
說罷,提刀一揮,沈家家主的接班人沈少傑當場屍首分離,至此,在這暴雨之夜,毒江徹底除名。
擦拭過犴血狂刀的血跡過後,藍夜便吩咐眾人清理殘局,把一地屍體都搬至毒江總部大樓後,又叫人一把火燒掉大樓。
登時總部大樓火光衝天,熊熊烈火照亮了大半新江市的黑夜。
電閃雷鳴的暴雨黑夜,火光衝天的不滅之火,竟成了新江市的另一番風景…
而造就這般風景的始作俑者藍夜,在帶著眾人離開西海岸後,他的下一個目標:
北街,江鱗會!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隻餘殘影在眾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為,讓人歎為觀止隻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眾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眾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為,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淩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為,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彆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淩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淩的修為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淩,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隻見納蘭淩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眾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淩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淩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為之一滯這也預示著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淩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淩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蕩,氣刃刀意無差彆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淩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為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淩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著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淩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籲籲,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為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為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隻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抬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隻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隻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為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占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儘的殺意。
背對著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隻見藍夜緩緩抬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著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仿佛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眾人莫名之際,納蘭淩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嗬嗬…”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群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為始,為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著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淩。
犴血狂刀入手刹那,便散發著陣陣邪氣,這才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麵目,大北漠三大名器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嗬嗬…”
納蘭淩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淩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製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隻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淩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著,納蘭淩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淩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著彆樣寒芒。
看著納蘭淩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製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為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隻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製止,讓藍夜自行蘇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製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製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為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為,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淩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淩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為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淩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淩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淩。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淩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隻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了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淩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淩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隻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他舊疾複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淩當下便回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淩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製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淩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製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隻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為求快速製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淩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為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著打著,納蘭淩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淩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淩借招一退,雙眼霸氣淩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淩,允你一敗!”
“今夜,藍魔弑龍,血染新江,夜將吞噬光明!”
隨著藍夜震懾人心的豪言壯語,兩方人照麵便是不在多言的撕殺,偌大的會議室內,頓時擠滿了人。
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如不可阻擋的一路勢如破竹,三人的攻勢硬是壓製住了會議室內的一眾之人。
而藍夜的目光所及之處,皆隻是那個遊走在暗處的身影,也是帶引他們四人來此的那個殺手:方木瓊。
顯然殺手方木瓊是想借龍門今晚召開的同盟會來除掉藍夜四人,但他又怎料想得到,龍門以及其他勢力幫派都是藍夜的目標。
他藍夜就是要將新江攪得天翻地覆,重寫新江新秩序!
“殺!”
莫龍率先向藍夜提招發難,但卻被藍夜反手一撥,再一近身寸拳,眨眼之間,便已退敵震撼全場。
莫龍雖然不是頂峰一線的高手之流,但也是二線為數不多的高手,介於二線的瓶頸與入階一線之間的階段,是已經一腳踏入頂峰一線,並隨時可能突破界限的高手。
但也就是這樣的高手,竟是一招就被逼退下來?
就在莫龍被震退之際,殺手方木瓊終於出手,寒刀詭異的殺招連綿而至,一照麵便已是不留餘力的奪命殺招!
方木瓊心知,一招製敵不了,便是命喪藍夜之手,為保命,為一絲生存之機,他隻能先發製人。
大北漠的藍夜刀魔傳說,傳說中,與刀魔交手的人,沒一個人能見到刀魔的全部實力,也沒人知曉刀魔的修為到了哪種境界。
隻知道刀魔一夜之間,敗儘北漠三門六派一百三十多名高手,最後由霸刀皇蕭逸鱗和北漠狼王倆人聯手,曆經半個晚上的激戰才製止了他。
藍夜也因此一夜成名,北漠江湖從此有了刀魔之稱的:藍夜刀魔!
卻隻見藍夜一步滑退的距離後,緩緩取下背後的布條封印,手柄一握,勁氣一發,隨即印條解封。
隻見藍夜手中握著一把沒有刀鞘的刀,在燈光映芒下,閃爍著凜冽寒光,格外的讓人莫名膽寒心懼。
“犴(àn)血狂刀!”
方木瓊一見藍夜手中的刀,便驚道:“你竟然得到了北漠三大神器之一的犴血狂刀,看來狼王是鐵了心的要傳位給你了!”
“哈哈!!!”
藍夜手握犴血狂刀之後,狂性越發的張狂,眼裡也隻剩無儘的戰意。
“殺!”
藍夜雄刀一劈,方木瓊趕緊舉刀格擋,結果卻是刀斷,人亡。
不甘的眼神,倒下之際,方木瓊邊倒下邊說道:“是你在握刀呢?還是刀在控製你呢?壓製不了狂刀的你,最終也將是會被犴血吞噬…”
“在那之前,我會先一步踏平殘刀門!”
藍夜見血之後,戰意更是空前的高漲,或是受犴血狂刀的影響,或是壓抑許久的殺性終於得到釋放,藍夜提刀轉身,目光直鎖莫龍。
“如此強勢駐入中原,你們到底所欲意何為?”
莫龍有苦說不出,在龍鱗閣與納蘭淩的一戰中,所受的傷還沒完全好,現又遇到個如此強敵。
與北漠殘刀門合作的殺手,一個回合不到就死於刀下,而且,正在與眾人混戰的那三個人也是絕對的頂尖高手,一群同盟軍竟被三個人壓製著打!
龍太子和他的高手們此刻又已返回北城,現龍門就隻有自己與八個堂主在支撐著,原任龍頭蔣正龍又不可能會伸以援手,除非能得到小龍女龍詩雅的示意,否則是得很難得到蔣正龍的出手相助。
已感到情況不妙的莫龍,正在思考對策之時,再聞藍夜冷聲說道:“戰,龍門覆滅,從此除名;降,龍門歸順,從此認我為主!”
接著又見藍夜刀指莫龍:“那麼,你有死戰到底的勇氣,一證武者傲骨的覺悟嗎?”
“哈哈…”
卻聞莫龍無謂大笑道:“小看龍門,小看莫龍,縱使今晚你殺了我,龍門之魂依舊不滅,龍門隱藏的高層高手,將會讓你後悔踏入新江!”
說罷,莫龍腳下一蹬,地上的刀便欣然入手;隨即便揮刀殺向藍夜。
“敬你一身傲骨,三招之內不能敗你,龍門就守住了。”
藍夜對著迎麵而來的莫龍說道,同時也迎麵而上。
倆人照麵,便是刀光交錯,瞬身迅影,怎奈一線修為之距,卻是壓倒性的壓製。
一刀,震得莫龍握刀的手發麻;一刀,再也擋不住的雄勁,被震得步步後退…
“輸者的代價,就是酆都開門,魂入九泉!”
莫龍內息不及回應間,藍夜手中的刀,犴血刀刃已透胸沒入。
“啊~~~怎麼…可…可…能…”
一聲慘叫過後,藍夜瞬間拔刀而出,頓時漫天血霧漂灑一地,唯見莫龍一副錯愕與不甘的眼神,踉蹌再後退幾步,似乎是回光返照,又似乎是埋藏多年不願再想起的往事:
那一幕幕回憶中,是追隨蔣正龍打天下的時候,是一步步從無名小卒慢慢爬上龍門二龍頭的光景,是什麼時候起,自己不願再甘於屈人之下?
是什麼時候起,自己與蔣正龍開始背道而馳?
腦海中那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曾是自己不悔追隨的人…
終於,那道背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也回到現實了。
倒在地上的莫龍,人世間最後的一眼,一生追逐算計的最後一句話:“願來世,你仍是王,我還是臣,不負王恩!”
至此,龍門二龍頭莫龍隕落龍門總部。
而藍夜回身再殺向群敵,一路勢如破竹,在場沒一人能擋下一刀而不倒的。
直到所有人倒下,藍夜霸氣一刀插在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