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把已經淚流滿麵的劉思彤摟過來,輕輕擦掉她的眼淚,溫柔的問道:“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
劉思彤表情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用力的點點頭。
開口之前,袁斌先是長出了一口氣。
“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在那樣一個極端危機的時刻,我依舊保持著清醒,清楚的知道這將是我們生命中最後的時刻,而這個時候,我深愛的人,坐在我身邊的這個人,她依舊安穩的處於睡夢之中,我好像找不到一個理由,說服自己去叫醒她。
這個選擇對我來說,或許沒有太多緊密的思考,或者是充分的理由,因為我的腦海中一直浮現了一個想法,就是,我舍不得。”
聽到此處,劉思彤想要開口,但袁斌繼續說道:“那個我深愛的人,她該是有多大的福氣,在那樣一種極端的情況之下,她還是能夠處於睡夢之中。我覺得這是命運給她的禮物,這是一次不用直麵死亡帶來的痛苦和恐懼的機會。”
劉思彤喃喃的問道:“可是你如果不叫醒她,你們可能連這最後一次的道彆機會都沒有了!”
袁斌聽了以後也附和著點頭:“思彤,你說的沒錯。這正是我想說的,與其討論要不要叫醒對方,我們應該探討的是如何學會道彆,讓自己心愛的人,在安穩和甜夢中離去,也是一種很好的道彆方式。”
劉思彤抽泣道:“可是你卻要承受著雙倍的痛苦。”
袁斌聽後微笑著說道:“我覺得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袁斌隨後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他把王百川目前正在遭遇的事情講給劉思彤,同時也告訴劉思彤,王百川今天問了他類似的問題。
劉思彤聽後很是吃驚:“他難道連做手術的錢都拿不出?”
袁斌就著這個問題,說出了金馬公司目前的現狀。
劉思彤聽了以後,原本的傷感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這幫畜生,應該把這些吸人血的蛀蟲全都端了!”
袁斌輕聲歎了口氣:“我也想,不過沒那麼容易,石橋這幫老家夥都在一條船上,他們現在對我這個新來的市長極度防備。不管他們彼此之間有過什麼過節,現在都會團結起來對付我這個外來的人。”
劉思彤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團結這個詞用在這裡真是諷刺。”
袁斌繼續說道:“我現在的想法是不冒進,抽絲剝繭的解決眼下的問題。”
劉思彤賭氣道:“一個礦產公司的工人,愛人連做手術的錢都拿不出來,這是什麼世道!”
袁斌回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他籌集這筆錢,我有辦法。”
劉思彤立刻問:“你有什麼辦法?該不會又想著自己出錢吧?”
袁斌搖頭:“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之前的丁香是個特例,放心吧,這筆錢,我會讓他們公司幫他出。”
隔天上午,袁斌仍然沒有去政府上班,而是直接跑到石橋市的另一家采礦公司,金嶺采礦廠。
和金馬公司的冷清不同,金嶺采礦廠的工作人員很多。
金嶺采礦廠也有自己的機關大樓,雖然沒有金馬公司的氣派,但也是一般民營企業沒辦法比的。
金嶺采礦廠的機關大院,也是該公司的停車場。
今天是工作日,院裡的停車場幾乎停滿了車。
袁斌想要進去,也第一時間被門衛攔了下來。
“你哪裡來的?怎麼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