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1nove./最快更新!無廣告!
會死得很慘?
“難道,周雲雲是邪祟?”
林書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竟已強大到,即使靠近我,我的豎瞳也無法感知的地步?
陸壹點點頭,深以為然道:
“漂亮溫柔的女孩就是魔鬼,她能把你的魂都勾走,讓你一個人躺在宿舍床上,翻來覆去,夜不能寐。”
“潤生,搬貨了!”
陰萌的聲音從地下室樓梯口傳來。
“來了。”
潤生一邊擼起袖子一邊走了過去。
因為陸壹的關係,最近店裡新上了很多新品,使得其它生活區的學生寧願多走點路也要跑這裡來買東西,生意好了很多,補貨的頻率也就提高了。
“喏,阿友,信封。”陸壹將一疊粉紅色的信封拿到櫃台上,“這款現在正時興,賣得不錯。”
林書友伸手摸了摸信封,然後又推了回去:“算了,我還是不要了。”
陸壹聞言,聳了聳肩:“青春,彆留下後悔就好。”
“我覺得接了這個信封,可能人生就隻止步於青春。”
他和潤生打過兩架,潤生給他的感覺就是,下手狠話不多。
能讓對方直言不諱地說出警告,那自己最好還是聽話彆做。
和陸壹告彆,林書友走出商店,剛下台階,就瞧見前方宿舍樓外宣傳欄下站著的周雲雲。
周雲雲一身黃色碎花裙,秀發披肩,不時朝著宿舍大門裡看著。
她不是那種一眼精美到天上的女孩,談不上多驚豔,但她身上有一種溫婉清新的氣質,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林書友仔細看著她,可豎瞳仍是沒反應。
“林書友同學。”
周雲雲發現了林書友,沒辦法,有個人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你看,想察覺不到都很難。
人家女生主動笑著對你打招呼,弄得林書友都有些手足無措:
“周雲雲同學,你是來找我的麼?”
“能請你幫個忙麼?”
“好,好啊,說,什麼忙。”
“能請你進宿舍,把你們班長喊下來麼?”
“叫我大哥?”
“對,我們都是南通人,還是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
林書友即使再憨也明白,在一所大學裡,一個女生來男生宿舍樓下主動找尋自己高中男同學,大概率意味著什麼。
先前聯誼時,周雲雲來詢問自己班長情況,自己還傻乎乎地以為因為她是班長所以才來禮貌問候一下己方班長。
“是的,我剛托一位你們班男同學去喊了,但等到現在還沒看到人下來。”
“好的,你等一下,我去喊我大哥下來。”
林書友快步走入宿舍,潤生的話在他耳畔回響:你寫了,會死得很慘。
潤生,是個好人啊。
跑著上三樓,來到彬哥寢室門口,門半掩著,打開門,看見一位班裡的男同學正在原地轉圈圈。
林書友豎瞳開啟,邁步其中。
“吱呀………”
擺放著銅鏡的木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躺在床上的譚文彬立刻睜開眼,跳下床的同時伸手抽出架在床頂的黃河鏟。
定眼一看,發現是林書友在那裡闖陣。
“你神經病啊!”
林書友見彬哥醒了,馬上收起豎瞳。
“彬哥……”
豎瞳一收,他就跟著先前那位男同學,開始了二人轉。
譚文彬歎了口氣,將銅鏡翻麵。
二人表演完畢。
男同學開口道:
“班長,有個女生叫你上來,叫雲雲周。”
“好了,班長知道了,辛苦,辛苦。”林書友拍了拍對方肩膀,“去休息吧,你很累了。”
把該同學推出寢室門後,林書友說道:“彬哥,你高中同學周雲雲,在宿舍樓下喊你下去見麵。”
“她怎麼來了?”
“今天我們和審計的聯誼,她是對麵班的班長,聯誼會上她還特意問起你了,隻不過彬哥你沒去。”
譚文彬端起臉盆,去洗手池那兒刷牙洗臉,回宿舍拿了錢包準備走時,林書友問道:
“彬哥,你不換套衣服麼?你身上這套都睡褶了。”
“用不著。”
“那至少該洗個頭吧?”
“哪裡來的這規矩?”
“今天參加聯誼會前,全班男生基本都換了衣服,早上集體起床洗頭。”
“所以叫小男生嘛。”
譚文彬指了指寢室地麵:“你幫我打掃一下,打掃得仔細點,我書桌上的書你可以偷著翻翻,小遠哥書桌你彆碰,懂麼?”
“明白。”
林書友激動得身體繃直。
譚文彬下了樓,跑出宿舍,隔著老遠,就對著站在宿舍院門外的周雲雲招手喊道:
“好久不見,我的大班長!”
雖然青春是騷放的,但學生是悶蓄的。
他的這一舉動,吸引了附近不少同學的目光。
周雲雲看著迎麵跑來的男生,臉上也是露出笑容,同樣對他揮手。
她以前就習慣了男生的這種張揚,尤其是在他當左護法的時候。
“喲嗬,不愧是上大學了,會打扮了啊,很漂亮。”
“謝謝。”
“吃了麼?”
“聯誼會上吃了挺多小零食,現在不餓。”
“我剛醒,餓了,來,賞臉陪我吃頓飯。”
“好。”
譚文彬和周雲雲並排行走在校園小路上。
“今天聯誼,你怎麼沒來參加?”
“昨晚熬夜看書困死了,擱寢室裡補覺呢。”譚文彬又打了個嗬欠,揉揉眼,“主要是不知道你要來,要不然我就去會場睡覺了。”
“你們大一的課程,這麼辛苦麼。”
“也不是,你就當我多修了一個專業吧。”
“感覺怎麼樣,上大學後?”
“比在老家看桃樹時,精彩多了,挺充實的。”
“真好。”
“你呢?”
“我挺清閒的,感覺學習和生活,比高中時輕鬆多了。”
“咦?”
正聊著呢,譚文彬看見小遠哥背著書包從對麵走過來。
“李追遠同學!”
周雲雲熱情地招手。
雖說少年整個高三來學校的時間並不多,但卻是十足學校風雲人物,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班上出了一個高考狀元,那必然會在未來被你在同學朋友間反複提起。
李追遠走了過來,對周雲雲點點頭:
“班長,你好。”
周雲雲:“李追遠同學……”
譚文彬:“這樣叫太生分了。”
周雲雲:“那叫追遠?”
譚文彬:“直接叫‘哥’。”
李追遠看向譚文彬,說道:“你們是去吃飯麼?”
譚文彬:“對啊,老四川。”
周雲雲邀請道:“追遠,我們三個老同學一起?”
李追遠搖頭:“我吃過了,你們去吧。”
說完,李追遠就走開了。
“老四川是川菜館麼?”
“嗯,我們吃飯基地了,平時都去那裡吃。”
中午客人很多,卻也沒到爆滿的地步,譚文彬要了二樓一個包間,要了條烤魚加幾個配菜,和周雲雲說說笑笑把飯給吃了。
吃完飯,二人走出餐館,開始散步消食。
天有些陰了,也刮起了風,不知待會兒會不會下雨。
路過一家小賣部時,譚文彬買了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抽出煙叼嘴裡準備點燃時,因風的緣故,幾次都沒打起火,周雲雲特意挪了一下位置,幫他擋住了風。
譚文彬愣了一下,默默把煙點燃。
倆人沿著大學圍牆,從北門,慢慢走到了南門。
天一直陰著,雨也是將下未下。
“過陣子我們學校有舞會,你要來參加不?”
“應該去不了吧,沒時間。”
“國慶你回家不?”
“不知道,得看小遠回不回去。”
“我今天來,打擾到你了吧?”
“沒有,見到你,我很開心,真的。”譚文彬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便簽,上麵記的是商店電話,遞給周雲雲,“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話,就打這個電話,說找我就行了,我呼機號也在上麵。”
周雲雲也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這是我們寢室樓的電話。”
“嗯。”譚文彬把紙接過來,放入自己錢包。
“公交車來了,我走了,再見。”
“再見。”
譚文彬又點了根煙,看著她上車,看著車駛遠。
腦門一涼,雨開始下了。
譚文彬吐出一口煙圈,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他媽的要不要這麼應景。”
他不是傻子,他當然清楚女生的意思。
但他不能邁出這一步,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可能會死。
剛走入校園,譚文彬就看見陰萌和鄭佳怡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來。
鄭佳怡沒看見他,但陰萌察覺到了,二人互相點了點頭。
看樣子,她們這是打算要一起逛街去了。
譚文彬忽然記起來小遠哥的吩咐,自己得觀察範樹林的變化。
隻是,這個變化得怎麼觀察?
自己去哪兒臨時撿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送過去?
回到宿舍樓,經過宿管阿姨辦公室時,阿姨喊住了他:“彬彬啊。”
“哎。”
“來,阿姨炸了點糕,嘗嘗。”
“好嘞。”
譚文彬走進辦公室,接過筷子,夾起一塊炸糕,吃了起來,甜糯可口,味道很不錯。
“今天來找你的那個女孩子我看見了,很得體大方,是個好姑娘。”
“啊,哦。”譚文彬點點頭。
“和人處對象了沒?”
“周阿姨,我現在不考慮這個,你懂的,我爸媽剛離婚,現在對感情的事,有點害怕。”
“唉,也是。不過阿姨作為同樣離了婚的過來人,還是得嘮叨你一句,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自己,早點找個合適的對象,好好處處感情多磨合磨合,總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周阿姨,我先上去看書了。”
譚文彬站起身,剛準備走出辦公室時,就看見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宿管辦公室窗口,譚雲龍。
“嘶……”
譚文彬隻覺得牙疼,怎麼每次蛐蛐自己親爹時都能撞到馬腿上,簡直比阿友起乩都靈。
譚雲龍走到樓梯角,譚文彬乖乖跟了過來。
“周雲雲?”
“啊?”譚文彬瞪大了眼睛,“爸,你跟蹤偵查你兒子?”
“我今天放假,中午就來了,快到你宿舍樓時,看見你和那女生站一起,是周雲雲吧?”
“嗯,是她。”
“你們在處對象?”
“沒,今天是南通老鄉會。”
“幾個老鄉?”
“我,周雲雲,還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能不能有點正形?”
“爸,要不你和我媽再努努力,再生一個吧。”
“我和你媽都是公職。”
“這是小問題,我去給自己搞個精神失常證明,這樣你們就能生二胎了。”
“走,跟我去汽車站。”
“接犯人?”
“接你媽。”
“我媽來了?”
“嗯,來領你給我們頒的離婚證。”
“那你等一下,我上去和我小遠哥說一聲。”
譚文彬上了樓,推開寢室門。
謔,
整個寢室,窗明幾淨,乾淨得讓譚文彬不禁懷疑林書友是不是請了白鶴童子來打掃的衛生。
不過,現在林書友有些尷尬,他坐在自己書桌邊,手裡拿著筆,麵前擺放著一張大白紙,白紙上似乎寫著些題目。
腦門紅通通的,握著筆的手都是汗。
這模樣,活脫脫沒遇到小遠哥前的自己,被老師喊上黑板做題。
“小遠哥呢?”
“出去了。”
“去哪裡了?”
這時,李追遠端著盆回來了,他剛去洗了衣服,譚文彬過來幫忙一起晾曬。
李追遠:“吃好飯了?”
“嗯,飯後還散了會兒步,現在人回學校了。”
“哦。”李追遠隻是禮貌性問了一下,他對打探彆人感情生活,沒太大的興趣。
“小遠哥,我媽來金陵了,待會兒我和我爸一起去汽車站接她去。”
“替我向阿姨問好。”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譚文彬甩了甩手,無視了林書友求助似的目光,走出寢室。
李追遠手裡拿著條乾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走到林書友麵前。
他準備著手給白鶴童子排上班表了。
同時也順帶幫彬彬試驗一下,新禦鬼術的運行邏輯。
所以,他給林書友出了幾道題,兩道關於上次自己給他的聚煞陣法理解,兩道《地藏菩薩經》裡對起乩和引申的認知。
四道題,林書友到現在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林書友原本以為小遠哥會說自己笨。
結果小遠哥什麼話也沒說,把毛巾掛起後,就坐回他自己書桌了。
林書友咽了口唾沫:這是連笨都懶得對自己說了麼?
李追遠翻開《追遠密卷》,準備將這次大魚的事件寫上去。
這次事件中,既有上次事件中所發現規律的驗證,也有新得出的感悟。
不過,少年現在已經開始擔心,連續兩次靠著先發優勢取了巧,下一次,出題人會不會反其道而行?
按正常視角來看,天道應該是要借自己的手,去剪除那一頭頭死倒邪祟,還世界一個穩定平和。
可換個非正常角度來看,當自己達到一定程度後,是否也會被提拿到認為是破壞穩定平和的因素?
白手套的下場,往往不是太好。
這個議題猜測,似乎有點太大了,在這個時候思慮這個好像有些不合時宜,過早的杞人憂天。
不過,當李追遠代入到出題者思路時,他會製造一些難度或意外,讓自己手裡的這個白手套先破幾個洞,這樣既能不影響其繼續幫自己清理垃圾,同時也能降低日後想要脫下銷毀時的難度。
在寫完這起事件後,李追遠在下一頁,著重寫道:
不能因為前兩次的順利,而掉以輕心。
事件後的總結歸納,他打算過兩天再寫,反正自己剛趟過第二浪,理論上來說,還有很長的一段平靜時間。
當然,要是江水再次給機會,讓自己再來一次提前發掘,他也不會拒絕。
合上《追遠密卷》,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