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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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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你有爸爸媽媽在身邊,而我卻沒有呢?”

車載收音機裡,傳來鄭海洋的聲音。

李追遠伸手轉動音量旋鈕,他想將聲音調得更大一些,但雪花雜音也隨之增大,導致原聲出現模糊。

最後,隻能取一個居中,聲音儘可能大的同時也確保可以聽得清。

小皮卡的車頭抵在這座橋的護欄上,因為之前剛上橋,車速並不快,所以並未因駕駛員譚文彬的忽然腦袋磕在方向盤上不省人事而造成多嚴重的事故。

是的,沒錯,譚文彬,就這麼睡著了。

然後,譚文彬的聲音,就開始從車載收音機裡發出。

雖然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卻也足夠將其所正經曆的情節腦補出來。

彬彬回到了過去的夢裡。

幻境和夢的一大本質區彆是,幻境是針對你眼下的蠱惑,而夢……能覆蓋掉你的既定認知。

很多大學生會做夢回到高中時期做題考試,低頭無比焦慮地答題,懷著忐忑與絕望的心情交卷,夢醒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早已高考過,隨即發自內心的感到慶幸。

這種夢在你大學畢業後,結婚生子後,甚至年紀大了後,依舊會做,每次你都會忘記自己當下的身份和處境,直接就代入進了高中的緊張氛圍。

不過,李追遠也聽出來了一些端倪,比如彬彬打架情節的順利,他對周雲雲的口花花,處理自己父親後事時的從容……

包括麵對母親喝農藥進急救室的這一突發情況,他骨子裡依舊存在的那份冷靜。

現在的彬彬,已經不適配其過去的“夢”了。

正常情況下,他其實早就該察覺不對勁,自夢中醒來。

但這個夢,他醒不來。

李追遠曾猜測模擬過夢鬼的諸多奇妙複雜手段,可直到事情真的發生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想多了。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對方的可怕之處,可能就是將你強行拉入夢中的能力。

而羅心島遊樂園事先被預埋下的陣法布置和風水格局,能將夢鬼的這一能力,進一步放大。

光這一點,其實就夠了。

將你拉進夢裡,讓你出不來,你就等於被丟入鍋中,下方燃著柴火,一遍不行那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遲早能將你熬成渣滓。

夢裡的時間流速,明顯也和外界有差彆,因為它能改變你對時間的感受,人在做夢時有時很長一個夢醒來才隻過了十分鐘,有時很短的一個夢醒來卻過了大半天。

就比如眼下李追遠隻是坐在車裡聽著收音機,而收音機裡的譚文彬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的劇情時間。

當對時間的感知也能模糊時,兩遍三遍甚至十遍乃至更多,其實和一遍,就沒什麼區彆了。

一次次覆蓋譚文彬對過去的認知,一次次讓譚文彬反複經曆這種夢境輪回,那譚文彬身上的那些錐刺以及不適配,都將被打磨乾淨。

事實上,譚文彬在這一遍中還能保持相對冷靜,體麵地處理事情以及對譚雲龍遺像的調侃,本身就是其自身素質在硬扛這夢境的衝擊。

先拔刺,讓他變回那個高二年級的譚文彬,再軟化,讓其心態逐漸向怯懦惶恐靠攏,最終……將其擊潰。

擊潰自我意識後,就會成為最聽話的傀儡,夢鬼隻需化作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形象,給予你丁點恩賜與溫暖,你就將視其為救世主。

這種傀儡,比倀更安心,因為它不是受外力所控製,而是純自我內心的重塑,來與你適配。

簡單……卻又極具實效。

但是,聽到最後,尤其是鄭海洋居然在醫院裡出現,而且鄭海洋最後兩句話,竟然也從收音機裡發出時,李追遠察覺到不對勁了。

先前,收音機裡全是譚文彬的獨角戲。

現在,多出了一個人的聲音戲碼。

鄭海洋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劇情環境裡的,因為太早了。

應該讓譚文彬再和鄭芳多相處一段時間,讓譚文彬眼睜睜地看著鄭芳從恢複如初,再母子恩情,最後……搶救無效,撒手人寰。

鄭海洋這時的出現,就顯得很突兀,而且鄭海洋形象的忽然扭曲轉變,也很不符合邏輯。

譚文彬心裡一直有根刺,那就是親眼目睹鄭海洋的死亡。

夢鬼不應該放棄對這根刺的好好利用,事實上,它的確是這般做的,譚文彬剛入夢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救鄭海洋。

可你這麼搞,就不對了,簡直是自己在破壞夢的代入感。

鄭海洋一家的慘劇,牽扯到海底那個王八,你讓鄭海洋在譚文彬麵前這般表現,就等於是在不斷對譚文彬進行心理刺激,讓他聯想到那個王八。

李追遠甚至懷疑,在譚文彬的夢裡,他其實已經看見“烏龜”了。

而譚文彬是在那一夜起,正式下定決心,徹底接受了太爺給他取的“壯壯”名字,加入了自己和潤生的團隊,為了以後能給鄭海洋報仇。

等於說,鄭海洋的表現,會一步步刺激譚文彬的覺醒,讓他聯想到撈屍人、龍王……自己這個小遠哥。

而且,很明顯的,收音機裡的劇情,在此時已經慢了下來。

譚文彬似乎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畫麵,開始逃跑;

鄭海洋則步步緊隨,不管譚文彬躲在哪兒,他都要追上去找到他,訴說自己內心的委屈與不甘。

二人,好像是把醫院當作了一個單獨的“遊樂場”,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李追遠懷疑,要是再繼續玩下去,會逼使譚文彬做出本能反擊,隨即記起來更多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夢背景下的記憶。

陰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潤生:“怎麼感覺壯壯這個夢有些奇怪了?”

林書友:“彬哥繼續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車上另外三個夥伴的聲音,在李追遠耳邊響起。

李追遠沉默不語,麵無表情。

先前譚文彬忽然昏睡在方向盤上時,他們就表現得很焦急,但依舊還在正常框架之中。

可現在,他們的表現,已經有了些許變形。

從譚文彬昏睡時起,李追遠就沒說過一句話,收音機播放到現在,他除了中途伸手調了下音量,其餘什麼也沒乾。

甚至,都沒采取什麼方法,嘗試去喚醒譚文彬。

按理說,自己的這種反應,會使得團隊裡其他人,都保持安靜,甭管你心裡再擔心焦急。

所以,他們現在是代人發問。

李追遠側起身,將自己的頭抵在車窗上。

是夢鬼你,也不知道發生什麼變故了麼?

這真有趣。

可惜,不能笑出來。

上次開會時,李追遠就說過,他不清楚下次開會時在場的大家,是否還是大家本人。

事實上,壓根就沒等到遊樂園,自坐上這輛黃色小皮卡出發時起,李追遠心裡就已默認,車上的夥伴們已都換了人。

麵對他們的詢問,自己肯定不會去做那分析解釋。

彆看譚文彬就昏睡在自己麵前,但大概率,自己現在也在夢裡。

潤生、陰萌和林書友,可能也正在各自獨特夢境裡承受著和譚文彬一模一樣的衝擊。

李追遠甚至懷疑,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夢的環境,不是進行時,而是中間產生過隔斷。

包括收音機裡,譚文彬的這一段,也不是第一遍。

是夢鬼特意為自己營造出了這一環境,包括收音機裡的“劇情”呈現,其目的,就是為了從自己嘴裡,套出點消息。

要是這樣的話,隻能進一步說明……它不僅是慌了,它是怕了。

這也是它不惜改變風格,單獨為自己開一個專場的原因。

自己現在這個位置,還真有點像電視機裡綜藝節目的點評嘉賓。

真的,好想笑。

這種感覺,正是自己當初決定走這條路的原始初心,自己就是為了找尋這樣子的趣味。

所以,自己是被原本給自己安排的夢境裡,“摘取”出來,安置進了這個新片場的麼?

少年很好奇,自己原本的夢裡,遭遇到了什麼?

按常理,應該是自己內心最害怕也最不願意麵對的東西。

想到這裡,李追遠皺起了眉。

他知道答案了。

這個答案,哪怕隻是想一想,都讓他感到身心不適。

在這一刻,車上的潤生、林書友以及陰萌,全部將目光看向了少年。

他們,或者說背後的夢鬼,誤解了李追遠的情緒表達。

少年壓根就不是在擔心譚文彬的事。

李追遠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眉心,想象著上次阿璃為自己撫平眉蹙的感覺,他現在也確實需要給自己臉上的人皮再多釘幾顆釘子。

忽然間,潤生、陰萌和林書友,集體開口,以同一個音調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它,徹底不裝了。

明明是當下環境中,真正的主宰,卻不惜違背自己的驕傲準則,選擇了以穿幫方式,來與自己洽談。

李追遠相信,如果自己現在接話的話,應該還能談一談條件。

夢鬼絕不是背後那隻手所圈養的,這樣因果乾係太大,所以夢鬼本身,是有較強的自主性,它可能默認了這一安排,因為它能從中得到一定好處。

理論上,確實存在雙方“化敵為友”的可能,隻要讓它覺得自己的損失與收益不成正比,那它就有可能選擇下賭桌。

但,憑什麼?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自己是無法二次點燈認輸的走江者,放現實裡,就是一個徹底賭紅了眼完全押上性命的賭徒。

也就是自己沒有情緒可外露,事實上,自己本應該是那種,誰來招惹我我就和他拚命、不惜同歸於儘的形象。

見李追遠遲遲不願意回答,潤生三人再次集體開口:

“我們,談一談吧。”

李追遠繼續不語,沒什麼好談的。

事實上,他自己也無法掌控眼下這一局麵,更可喜的是,夢鬼它那裡,應該也是一樣。

夢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環境,能將現實裡的一絲,無限放大。

因果這條線,在這個夢境裡,同樣被無限放大。

這種感覺,很像是以前李追遠不懂事時,自己算自己的命,弄得流鼻血後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是再高明的陣法師,都沒能力布置起來的高明陣法環境。

即使給李追遠足夠多的時間與資源,他也沒辦法搞出這一布局,因為它本就不具備可行性。

當把江水引入這裡時,事情的發散,就不再受人為的乾預。

簡而言之,

夢鬼,

它把海底的那個大王八,也拉入了夢裡。

這也是李追遠一直在憋笑的原因,因為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潤生三人再次開口道:

“我,可以退場。”

李追遠繼續不回應。

心裡則想的是:

彆啊,

彆急,

再等等,

我還想看看酆都大帝。

李追遠低下頭,強行憋著一口氣。

這輩子,自打自己記事起,他隻有偽裝出笑容和不偽裝時艱難擠出那麼一點點,還沒真正意義上憋過笑。

現在,他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就像自家太爺的嘲諷彆人的那句口頭禪:

“你乾脆回家睡覺去,反正夢裡啥都有!”

……

小河上,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正撐行著一條小船。

船上放著一把鏟子,一紮網和一個大竹筐,但他並不是來打漁挖蟹的。

老人嗅了嗅鼻子,目光警惕地環視四周。

他已經找了很久了,卻一直都沒找到。

以至於他心底都有了些許後悔,早知道該把石南住的那個夥計喊來一起的,有他在,似乎能找得更快些。

沒去找他的原因是,有他在,自己往往會比較倒黴,而他永遠都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哢嚓……哢嚓……”

陸山聽到了聲音。

他放緩了船,用竹篙輕輕撥開前方的蘆葦蕩。

他看見了一個臉盆大的洞,那種類似動物磨牙的聲音,就是從這洞內傳出的。

陸山咽了口唾沫,將船靠岸。

然後抄起東西下船,先將網布置於洞口邊,做了個簡單搭建,隨後他拿起鏟子,開始挖掘。

每一鏟土被掀開時,陸山的呼吸也隨之一頓,因為他不清楚,裡頭的東西到底何時才會蹦出來。

就在這時,陸山腳下的泥土開始陷落。

他馬上一個飛躍,跳開了這塊區域。

濃鬱的死倒氣息出現,一個頭發蓬亂渾身上下都被爛泥包裹的女性死倒,出現在了陸山麵前。

在這死倒後背上,還趴著一個男嬰,也就不到一歲的樣子。

男嬰閉著眼,雙臂緊緊抱著女死倒的同時,還在對著它脖子開啃,先前那“哢嚓哢嚓”的動靜,就是源自於他的啃食。

陸山攥緊手中黃河鏟的同時,目露驚愕:“死倒產子?”

但很快,他就又發現了不對勁,死倒不停地伸出雙臂,企圖去抓撓背後的男嬰,極儘狂躁憤怒。

隻是因為這頭死倒的雙臂關節處似是被釘入過釘子,所以她的肢體無法正常展開,實在是拿背後那個男嬰沒有辦法。

但事實是,那個男嬰能在這種局麵下,哪怕是被帶入泥濘的地洞裡,依舊沒被甩下來還能繼續啃食,足可見其非比尋常。

死倒看見了陸山,它向陸山撲來,似是想要將自己正承受的火氣,尋一個人來發泄。

陸山沒有硬拚,而是選擇與其周旋。

最終,他尋了個空檔,將一袋子黑狗血灑向了死倒,死倒發出了慘叫,身體顫抖。

死倒背上的那個男嬰,也一樣發出了慘叫,他睜開了眼,雙眸裡全是灰色。

似乎是黑狗血對其的傷害反而激發出了男嬰骨子裡的凶性,他更為狂躁地撕咬其死倒的脖子。

“吧嗒!”

死倒的脖子裂開。

陸山趁勢上前,對著死倒脖子就是一削。

“啪。”

死倒腦袋徹底掉落,其屍體也隨之倒下,身體開始化作膿水。

男嬰也落了下來,滾到了陸山麵前。

陸山低頭,看著男嬰,男嬰像是吃飽了,將右手大拇指放入自己嘴裡,很乖地吮了起來。

而且,男嬰眼睛裡的灰色正逐步褪去,顯露出了尋常人的眼眸。

他看見了陸山,一邊繼續吮著手指一邊翹起嘴唇,笑了起來。

爺爺……爺爺……爺爺……

陸山麵無表情地舉起鏟子,對著腳下的男嬰:

“你這怪胎,留你不得!”

潤生眼睜睜地看著鏟子狠狠落下,緊接著,他聽到了自己腦袋被拍爛的脆響。

“呼……”

潤生忽然驚醒,他發現自己正坐在灶台後麵,灶台裡還在燃著火。

原來是一場夢啊,爺爺怎麼可能會殺自己。

潤生習慣性地往灶台裡加了一點柴火,水燒開了,可以放肉了,其實早就應該放的,沒想到自己居然燒灶時打了個盹兒。

起身,拿起瓢,揭開蓋子,給鍋裡又添了一些水。

打小,他家裡就極少吃肉,斷頓那更是常有的事。

記憶裡,往往隻有兩種情況下才能痛快吃肉,一次是自己和爺爺剛乾完一件活兒,拿了撈屍錢,當晚爺爺是會去給自己割肉,好好犒勞爺倆,但也隻限當天當晚,因為第二天爺爺就會上牌桌,然後把錢輸光。

另一種情況就是要去李大爺家時,爺倆每次都摸著日子,提前兩天就開始不怎麼吃東西,把肚子徹底餓癟了才去,這樣就能去李大爺家大吃特吃。

李大爺每次都罵他們倆是餓死鬼投胎,一邊又繼續把吃食端上來,讓爺倆吃個儘興。

所以,每次要去李大爺家時,潤生都會提前好幾天就開心起來,比等著過年都高興,因為過年時打牌的人多,自家爺爺去“送錢”的對象也多。

肉,肉,肉呢?

潤生拍了一下自己腦袋,記起來了,肉被自己處理好了,放在院子裡的門板上。

哎呀,打瞌睡誤事,可不能被路過的人給偷了或者被貓狗給叼了。

潤生趕忙跑出門,來到院子裡。

一大摞肉,切得很是整齊,是自己的節作。

“嗬嗬。”

潤生忍不住笑了起來。

門板上,還插著三根香,現在已經燃了一半,他隱約記得,應該是切肉時,自己嘴饞了,就聞聞香先過過乾癮。

生肉倒不是不能吃,但爺爺還沒回來,自己可不能先開嘴。

就是,爺爺怎麼還不回來?

按理說,這個點了,他的錢也該輸光下桌了才是。

潤生走到門板邊,忽然留意到門板下麵堆放的帶血的衣物,是自己爺爺的衣服。

糟了,自己切肉時沒留意到,把爺爺衣服弄臟了。

他們爺倆,籠統就一人兩身能穿出去的衣服,其餘的,都是顧頭不顧腚,家裡頭躺床上自己穿穿行,穿到外頭去那就是耍流氓。

潤生正準備彎腰去撿衣服時,卻留意到門板上擺著一顆圓乎乎的東西。

自己是買了一頭豬還是一頭羊回來來著?

好像上個活兒,雇主給了不少,回來的路上,爺爺的嘴都差點笑歪了。

潤生眨了眨眼,爺爺常說自己腦子不好使,容易被人騙,這的確是真的,自己這才多大啊,記性就已經變得這麼差了。

伸手,抓住那個圓乎乎的東西,將它調轉過來。

雖然被做了處理,還被烤過削過,但當它麵對自己時,潤生還是一眼瞧出了,這是自己爺爺的頭!

潤生瞪大了眼睛,雙目中血絲快速填充,迅速濃鬱到似要滴淌出來。

他雙手抓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而這時,腦海中則不斷浮現出自己處理這一攤肉時的記憶畫麵。

“啊!!!”

……

“阿友,廟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師父……”

“不要叫我師父,你雖然是我師父的孫子,但你不合格,你不配成為官將首,我也不會收你為弟子。”

林書友跪伏在廟門前的台階上,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旁邊站著的老人。

可原本慈祥的爺爺,卻在此時聲色俱厲地斥罵道:

“我沒想到我林家竟生出了你這麼一個天生壞種,彆人想成為乩童不合格,至多是無法感應到大人們,而你,竟然能引得大人們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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