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壓低聲音,\"電視講嗰個係咪真係佢?\"
威龍的表情恰到好處地困惑:
\"電視?\"
\"算啦算啦,我乜都冇講。\"
老太太擺擺手就要關門。
\"阿姨,\"威龍迅速抵住門,\"梁sir有沒有把鑰匙放您這兒?我想給他留個禮物……\"
五分鐘後,威龍用老太太\"暫存\"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梁誌超的房門。
屋內撲麵而來的是一股奇怪的香氣——
不是灰塵味,而是某種高檔線香的氣息。
戰術手電的光束劃破黑暗。
客廳出奇地整潔,茶幾上擺著幾個相框,全是梁誌超與女兒的合影。
威龍仔細檢查了每張照片——
沒有近期拍攝的,最新的一張也是三年前女兒畢業典禮上的。
臥室的衣櫃裡,警服整齊掛著,但便裝少得可憐。
威龍蹲下身,手指撫過地板——
靠近床頭的位置有幾道新鮮的刮痕,像是最近頻繁移動過家具。
當他掀起床墊時,一個微型保險箱露了出來。
不是警局標配的那種,而是瑞士產的豪華型號,需要指紋和密碼雙重驗證。
威龍從運動包裡取出解碼器,貼在保險箱表麵。
五分鐘後,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嗒\",箱門彈開。
裡麵隻有三樣東西:
一本護照、一個u盤,以及一張照片。
護照是梁誌超的,但名字變成了\"陳大文\",目的地是巴西。
u盤被特殊材質的保護套包裹,顯然是防磁防掃描的設計。
而那張照片……
威龍的手電光微微顫抖。
照片上,梁誌超的女兒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背景是某個倉庫,她的胸前掛著當天的報紙——
日期是兩周前。
照片背麵用紅筆寫著:
\"合作,否則下一個炸彈在她學校。\"
\"操。\"
威龍低聲咒罵。
一切都說得通了——
梁誌超不是內鬼,而是被脅迫的棋子。
他剛要把證據收起來,耳朵突然捕捉到一絲異響——
電梯停在了15層。
威龍迅速關好保險箱,閃身到門後。
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門開了,燈光亮起的瞬間,威龍的手槍已經抵上來人的後腦勺。
\"彆動,警察。\"
陽婉瑩的身體瞬間僵直,她的手還按在電燈開關上:
\"威龍……隊長?\"
威龍放下槍,但眼神依然警惕:
\"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我來找證據。\"
陽婉瑩的聲音發顫,\"梁sir不可能背叛警隊,我懷疑……\"
她的目光落在威龍手中的照片上,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天啊!這是……他女兒?\"
威龍將證據遞給她:
\"梁誌超被脅迫了。真凶知道我們會查到他,所以提前滅口。\"
陽婉瑩的手指緊緊攥著照片,指節發白:
\"那個倉庫……我認得這個地方!\"
她突然激動起來,\"這是青衣廢棄的貨運碼頭,三年前緝毒科在那裡端過一個毒窟!\"
威龍立刻按下通訊器:\"所有人注意,目標可能在青衣舊碼頭。重複,青衣……\"
他的話被一陣刺耳的電子乾擾聲打斷。
陽婉瑩的對講機也爆出尖銳的嘯叫,兩人同時捂住耳朵。
\"信號乾擾!\"
威龍猛地推開窗戶——
樓下,一輛沒有標識的黑色廂型車正緩緩駛離,車頂隱約可見天線陣列。
陽婉瑩已經拔出手槍:
\"他們監視著這裡!\"
兩人衝下樓梯時,威龍的耳機裡終於傳來斷續的通訊:
\"威龍……西側發現可疑車輛……正在追……\"
是蜂醫的聲音。
何文田邨的停車場已經亂成一團。
紅狼和牧羊人正與三個穿黑衣的男子交火,子彈在混凝土柱上濺起碎片。
威龍看到駭爪躲在車後,手中的衝鋒槍噴吐著火舌。
\"上車!\"
威龍一把拉開商務車門,\"去青衣碼頭!\"
陽婉瑩卻奔向自己的警車:
\"我呼叫總部支援!\"
\"不!\"
威龍厲聲喝止,\"誰也彆通知,這是陷阱!\"
商務車咆哮著衝出停車場,後視鏡裡,那輛可疑的黑色廂型車已經燃起熊熊大火——
顯然是紅狼他們的傑作。
\"蜂醫,查梁誌超女兒的航班記錄。\"
威龍一邊駕車一邊下令,\"露娜,調出青衣碼頭所有衛星圖。\"
車載電腦很快顯示出結果:
梁誌超女兒前天從倫敦希斯羅機場返港,但沒有入境記錄。
青衣碼頭的熱成像顯示,3號倉庫有至少五個熱源。
\"綁架、脅迫、栽贓……\"
駭爪咬著嘴唇,\"這手法太專業了。\"
\"不是豐川祥子的風格。\"
威龍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漂移轉入葵青路,\"她更喜歡直接的血腥表演……\"
\"若葉睦?\"
紅狼從後座探身,\"那個穿白衣服的婊子?\"
青衣大橋的燈光在雨後的霧氣中暈染開來,如同虛幻的光帶。
威龍踩下油門,引擎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
在這座不夜城的某個角落,一場蓄謀已久的複仇正在上演,而他們正疾馳向風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