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秋,剛果河的晨霧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比利時監工揚起浸過鹽水的皮鞭,抽打在試圖偷藏橡膠的土著身上,鮮血混著乳白色的樹液滲入焦黑的土地。新任總督阿爾貝·蒂森站在了望塔上,用鍍金望遠鏡觀察著勞作的人群,對副官冷笑道:“把產量再提高兩成,那些黃皮膚留下的老礦洞,該讓黑猴子們進去掏乾淨了。”
同一時刻,帝國國會大廈的穹頂下,爭吵聲掀翻了彩繪玻璃。周伯宜將一疊醫學報告摔在議長席上,紙頁間滑落出觸目驚心的斷肢照片:“比利時人的暴行已經激起國際公憤!《紐約時報》披露他們用土著試毒,倫敦醫學會譴責這是文明社會的恥辱!李光,你把剛果賣給這群野獸,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
李光轉動著刻有雙龍戲珠的鋼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黨首何必假惺惺裝慈悲?高啟強在任時,剛果每年運往魔都的鑽石足足裝滿三艘萬噸輪,那些沾滿鮮血的珠寶,恐怕有不少進了南方黨金主的口袋吧?”他突然掏出一本賬簿,扉頁上“蔣樽私人賬目”幾個字讓全場倒抽冷氣,“各位請看,1890年南方黨總部的修繕費用,剛好與當年剛果黃金出口量吻合!”
會場頓時炸開了鍋。蘇曼倚在議事廳雕花欄杆上,翡翠耳墜隨著她的輕笑輕輕晃動:“兩位黨首吵得精彩,但眼下最要緊的,是5000萬賣地款的分配。南洋黨提議成立‘帝國複興基金’,由三方共管——當然,我要擔任基金理事長。”
“做夢!”周伯宜和李光異口同聲地怒吼。大衛·陳·斯坦利卻推了推金絲眼鏡,從鱷魚皮公文包裡取出一疊合約:“我剛與摩根財團達成協議,他們願意注資兩千萬華夏元開發波斯灣油田,但前提是...”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眾人,“必須由海外黨主導基金投資,且每年收益的兩成用於疏通美國國會關係。”
辯論正酣時,一名侍衛舉著加急電報衝進會場。李光接過電報的瞬間,臉色驟變——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發來密函,要求聯合帝國出兵鎮壓剛果爆發的大規模起義,否則將以“違反轉讓協議”為由,把剛果轉手賣給德國。
“各位同仁,”李光強壓下怒火,將電報拍在桌上,“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比利時人搞不定剛果局勢,德國人的軍艦已經開到好望角。如果不想讓帝國在非洲的顏麵徹底掃地,我們必須組建聯合遠征軍。”
周伯宜嗤笑一聲:“李光,你以為派幾艘軍艦就能平息民憤?當年高啟強的暴政、現在比利時人的惡行,早就把剛果人逼上絕路。”他突然轉向蘇曼,“蘇黨首,南洋黨在印度洋的艦隊離剛果最近,不如勞煩你們先去‘維穩’?”
蘇曼眼中閃過寒光:“周黨首這算盤打得精。不過南洋艦隊正在波斯灣護航,倒是北方黨在西域囤積的三個師兵力,閒著也是閒著。”
大衛咳嗽兩聲打破僵局:“我提議組建國際觀察團,由美國、英國、法國共同監督。這樣既給比利時施壓,又能避免帝國內部衝突。當然...”他意味深長地補充,“觀察團的經費,就從那5000萬賣地款裡出。”
散會後,周伯宜在國會走廊攔住李光:“你和比利時的秘密協議裡,是不是藏著更見不得人的條款?”李光撣了撣西裝上的灰,湊近低語:“周黨首還是多操心自己吧——我剛收到消息,蔣樽當年在剛果的私人金庫,似乎還有部分財寶沒入賬呢。”
夜色籠罩帝都,北方黨總部的地下室裡,陳宏斌展開絕密地圖:“黨首,德國人提議借道呼羅珊進軍剛果。如果答應,我們就能趁機控製西域鐵路的運輸權。”李光盯著燭火在地圖上投下的陰影,緩緩道:“告訴馮·齊默爾曼,合作可以,但德國必須幫我們扳倒南方黨。至於剛果...”他冷笑,“不過是棋盤上的棄子罷了。”
與此同時,在布魯塞爾皇宮,利奧波德二世將聯合帝國的回函撕得粉碎:“這群黃皮膚的騙子!傳令下去,給剛果的每棵橡膠樹都裝上鐵絲網,膽敢靠近的土著...格殺勿論!”
當年冬天,剛果河上遊的斯坦利瀑布旁,比利時殖民軍的馬克沁機槍噴出火舌。數百名手持長矛的土著倒在血泊中,幸存者逃進密林時,身後傳來監工的獰笑:“把他們的牙齒拔下來,串成項鏈送給總督大人!”這些暴行的照片,正通過蒸汽郵輪加急送往世界各地。
帝都外交部會議室裡,李光將《泰晤士報》摔在長桌上,頭版照片裡堆積如山的土著屍體刺得人眼疼。“英國人這是要借題發揮!”他扯鬆領帶,對著滿頭大汗的駐英公使咆哮,“亞瑟·貝爾福在議會要求我們‘履行轉讓協議中的治安條款’,分明是想逼我們出兵!”
陳宏斌展開密電:“黨首,德國公使馮·齊默爾曼提議聯合出兵,條件是開放呼羅珊的鐵路運輸權。但南方黨已經放出風聲,說我們想借軍事行動轉移賣地款的分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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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魔都南方黨總部的地下室,周伯宜對著煤油燈查看泛黃的賬本。“當年蔣樽老上司確實在剛果設立過救濟基金,”他用放大鏡指著模糊的字跡,“但高啟強那混蛋把錢全換成了軍火!林建斌,立刻聯係海外黨,讓他們在國際社會控訴比利時反人類罪,順便把北方黨和德皇的密電往來捅出去。”
新加坡,蘇曼的辦公室被檀香熏得濃稠。她將翡翠煙嘴重重按在琺琅煙灰缸裡:“好個鷸蚌相爭!英國人想讓南北兩黨在剛果流血,德國人想趁機滲透西域...傳令下去,澳洲艦隊以‘保護僑民’為名開赴印度洋,但不許靠近剛果海岸線——我們就等著看他們狗咬狗。”
紐約華爾街,大衛·陳·斯坦利與摩根財團代表在旋轉門後密談。“羅斯福總統對聯合帝國的內亂很不滿,”代表轉動著懷表鏈,“除非你們能在一個月內達成和解,否則美國將對帝國商品加征關稅。”大衛推了推眼鏡,從暗格裡取出一疊文件:“這是北方黨向克虜伯公司訂購的新型火炮合同,隻要貴方願意在輿論上施壓...”
聯合帝國國會特彆會議上,爭吵聲震落了穹頂的金粉。北方黨議員揮舞著比利時的求援信:“帝國的榮譽岌岌可危!我們必須出兵維護轉讓協議!”周伯宜突然舉起德國軍事顧問的護照:“李光想借德國人的手控製西域!看看這些護照簽發日期,正好是他與馮·齊默爾曼密會的第二天!”
會場突然陷入死寂,隻有蒸汽暖氣管發出不祥的嘶鳴。就在這時,一名信使跌跌撞撞衝進來,手中電報在顫抖:“比利時...比利時宣布剛果獨立,德意誌帝國已率先承認!”
李光的雪茄掉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燙出焦黑的窟窿。蘇曼突然笑出聲,珍珠耳墜搖晃如墜雨:“精彩!利奧波德二世這招棄子玩得漂亮——既甩了爛攤子,又讓我們和德國人撕破臉。”她轉向周伯宜,“周黨首,現在倒成了北方黨賣國的鐵證,你不趁機彈劾?”
周伯宜盯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緩緩道:“剛果已成死局,但西域不能再亂。我提議三方共同組建西域聯防軍,不過...”他目光掃過李光,“軍費必須從那5000萬賣地款裡出,而且要由中立人士監管。”
大衛轉動著鋼筆點頭:“我推薦美國退役將軍弗雷德裡克·芬斯頓,他在古巴平叛時的手段...很有一套。”
散會後,李光在首相府地下室召見陳宏斌。“聯係德國總參謀部,”他盯著世界地圖上猩紅的剛果,“就說我們同意開放呼羅珊鐵路,但德軍必須先幫我們解決南方黨在西域的眼線。另外,讓財政部加快印鈔機運轉——5000萬根本不夠填窟窿,該讓老百姓為帝國的‘榮耀’買單了。”
而在剛果雨林深處,一位名叫帕特裡斯的年輕戰士將比利時軍官的頭顱挑在長矛上,對聚集的部落民眾高呼:“黃皮膚的壓迫者走了,白皮膚的魔鬼來了,但我們的土地永遠不屬於任何人!”他身後,燃燒的橡膠種植園火光衝天,照亮了聯合帝國政客們在萬裡之外精心編織的利益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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