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仲夏,聯合帝國國會的穹頂下蒸騰著令人窒息的熱浪,議員們激烈的爭吵聲幾乎掀翻彩繪玻璃。李光用鑲金議事槌重重敲擊講台,震落些許碎漆:“組建十萬遠征軍需要耗費三千萬華夏元!各位難道要讓帝國的金庫為剛果這個無底洞徹底掏空?”
周伯宜扯鬆繡著雲紋的領帶,冷笑道:“李光,你當初執意賣掉剛果時,怎麼沒想到今日的局麵?現在倒來哭窮了?”
“我有個提議。”蘇曼突然起身,珍珠旗袍的盤扣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她優雅地轉動著翡翠手鐲,“不如將國內的罪犯、地痞流氓征入軍隊,許他們戴罪立功。既節省軍費,又能清理社會毒瘤,一舉兩得。”
此言一出,會場頓時炸開了鍋。北方黨議員紛紛起身抗議,一名滿臉橫肉的議員咆哮道:“讓罪犯上戰場?他們隻會臨陣脫逃,甚至倒戈相向!”
大衛·陳·斯坦利推了推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道:“諸位稍安勿躁。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就曾征召囚犯組建‘懲戒營’,事實證明,隻要賞罰分明,這些人反而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而且,我們可以抽調精銳軍官進行監督,確保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李光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這個方案...倒也可行。不過,南洋黨和南方黨得負責罪犯的前期訓練,海外黨則要保證武器裝備的供應。”
周伯宜眯起眼睛:“李光,你算盤打得倒是精。讓我們出力,好處卻都進了北方黨的口袋?我提議,由中立人士組建監督委員會,全程監管此次行動。”
“我推薦前海軍上將丁義偉。”大衛立刻接話,“他在國際上威望頗高,由他負責監督,想必各方都能信服。”
蘇曼輕輕一笑:“丁上將確實合適。但我還有個條件——這些罪犯若能在剛果立下戰功,他們的家屬可優先獲得南洋地區的土地開墾權。畢竟,澳洲和新西蘭還有不少荒地需要人手開發。”
就在這時,陳宏斌匆匆走上講台,在李光耳邊低語幾句。李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猛地將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諸位,印度帝國首相喬治亞公爵剛剛發表聲明,稱聯合帝國若派罪犯軍隊進入剛果,就是對文明世界的侮辱,印度帝國將聯合英國進行軍事乾預!”
“喬治亞公爵這是在虛張聲勢!”周伯宜嗤之以鼻,“他不過是想借題發揮,為印度帝國在波斯灣謀取更多利益。”
“但我們不能不防。”蘇曼凝視著牆上的世界地圖,“英國‘無畏號’艦隊已在亞丁灣集結,印屬亞丁灣總督埃利姆伯爵也在調兵遣將。我們必須加快行動,在英國人反應過來之前,將部隊派往剛果。”
大衛轉動著手中的鋼筆,沉吟道:“我會聯係摩根財團,讓他們在倫敦金融城散布消息,稱若英國乾預聯合帝國平叛,美國將終止與英國的鋼鐵貿易。羅斯福總統正愁沒機會敲打亞瑟·貝爾福,這是個絕佳的借口。”
會後,周伯宜在國會走廊攔住李光:“你和印度帝國暗中勾結的事,我遲早會查清楚。彆以為用罪犯當炮灰,就能掩蓋你賣國的罪行。”
李光點燃雪茄,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的麵容:“周伯宜,等你真的了解帝國財政的窟窿有多大,就不會說這種天真的話了。對了,令公子在巴黎的風流債,最近又添了幾筆吧?”
周伯宜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李光已經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在德裡紅堡,印度帝國皇帝威廉二世把玩著聯合帝國進貢的青花瓷瓶,對首相喬治亞公爵冷笑道:“聯合帝國居然想用罪犯打仗,簡直貽笑大方!傳令下去,讓陸軍大臣斯科特勳爵在波斯東部邊境增兵五萬,就說...是為了保護當地的英國僑民。”
喬治亞公爵躬身道:“陛下英明。不過,英國駐印總督寇鬆勳爵提醒,我們不宜與聯合帝國直接衝突,以免觸怒北方黨背後的德國勢力。”
“寇鬆總是過於謹慎。”威廉二世將瓷瓶重重放在案幾上,“通知外交大臣格倫維爾伯爵,讓他在倫敦遊說議會,要求英國政府向聯合帝國發出最後通牒——要麼撤回罪犯軍隊,要麼承認印度帝國對剛果的‘保護權’。”
而在魔都的監獄裡,典獄長正拿著擴音喇叭大聲宣讀命令:“聽大聲!願意去剛果戴罪立功的,隻要活過半年,就恢複自由身!立了戰功的,賞銀、土地統統都有!”
囚犯們先是一陣騷動,隨即有人高喊:“真的假的?不會拿我們當炮灰吧?”
“老子早就受夠了這鐵窗生涯,拚一把說不定還有活路!”一個滿臉刀疤的壯漢揮舞著拳頭。
隨著越來越多的囚犯報名,一場由罪犯組成的“懲戒軍”正在悄然成型,而他們的命運,將在遙遠的剛果雨林中,掀起一場驚天駭浪。這場充滿爭議的軍事行動,不僅將深刻影響聯合帝國內部的政治格局,也將在國際舞台上,引發一場列強之間的激烈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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