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旺多姆廣場的羅亞爾俱樂部裡,水晶吊燈映照著一張張慍怒的麵孔。法國中央銀行行長阿爾芒·埃斯特拉齊將《工業振興法案》摔在鎏金茶幾上,皮質封麵與桌麵碰撞的悶響驚飛了窗台上的金絲雀。“強製銀行將20貸款投向重工業?法利埃總統瘋了嗎?”他的鱷魚皮公文包敞開著,露出裡麵摩洛哥磷酸鹽礦的股票,“去年羅斯柴爾德家族在波斯灣的石油投資回報率是47,而施耐德鋼鐵廠的股息還不到5!”
坐在對麵的路易·威登放下琺琅咖啡杯,他剛從倫敦時裝周回來,行李箱上的銅鎖還帶著英國海關的火漆:“埃斯特拉齊先生說得對。上周我在邦德街的新店,一套定製旅行箱能抵施耐德工廠三天的鋼產量。政府要是敢動奢侈品行業的資金,我們就把工坊搬到比利時去。”
“搬到比利時?”波爾多葡萄酒商讓皮埃爾·呂薩呂斯冷笑,他的家族酒莊自1610年就開始釀造紅酒,橡木酒桶的香氣在雪茄煙霧中彌漫,“英國的波特酒商正等著我們讓出市場份額呢。去年聯合帝國南洋黨從澳洲運來的廉價葡萄酒,已經搶占了馬賽港30的份額。”他敲著賬單,“更糟的是,克列孟梭總理說要對香檳征收‘工業扶持稅’,簡直是荒謬!”
俱樂部大門突然被推開,法國工業銀行董事長朱爾·羅特希爾德大步走入,他的絲綢馬甲上彆著榮譽軍團勳章:“諸位,政府剛宣布要成立‘工業信貸銀行’,由財政部直接管轄。這意味著他們要繞過我們,用納稅人的錢去填鋼鐵廠的窟窿!”他展開一份報表,“聯合帝國北方黨控製的鞍山鋼鐵廠,去年用政府低息貸款擴建了三座高爐,我們的銀行家可不會做這種十年才能回本的生意。”
威登擦拭著玳瑁眼鏡:“聽說李光首相為了讓議會通過《鋼鐵法案》,把南洋黨在波斯灣的石油分成給了北方黨30。法國可沒有聯合帝國那麼大的殖民地來填補虧空。”
“殖民地?”呂薩呂斯將紅酒潑在《工業振興法案》上,酒液在“強製貸款條款”上暈開,“法利埃要是敢動我們的資金,就彆想在摩洛哥拿到一寸土地!英國駐法大使昨天暗示,隻要我們反對工業計劃,他們願意支持波爾多葡萄酒進入印度帝國市場——那裡的喬治五世可是個酒鬼。”
此時,愛麗舍宮的書房裡,阿爾芒·法利埃正對著地圖上的洛林鐵礦皺眉。總理喬治·克列孟梭將金融界的抗議書推到他麵前:“總統先生,羅特希爾德家族已經開始抽回在施耐德工廠的投資,威登甚至把工坊搬到了倫敦。”他指向窗外遊行的人群,“奢侈品商人說您要‘用鋼鐵摧毀法國的優雅’。”
法利埃轉動著鑲嵌藍寶石的鋼筆:“優雅能擋住德國的克虜伯大炮嗎?去年聯合帝國的‘泰山’級戰列艦下水時,他們的鋼鐵產量是我們的五倍!克列孟梭,通知財政部,凍結所有向海外轉移的奢侈品資金——除非他們把30投入國內鋼鐵廠。”
“凍結資金?”克列孟梭睜大了眼睛,“那會引發金融恐慌的!南方黨周伯宜剛通過猶太商人傳話,說聯合帝國願意‘調停’法國的工業糾紛,但要我們開放阿爾及利亞的鐵礦勘探權。”
“周伯宜?”法利埃冷笑,“他不過是想讓南方黨控製的紡織廠拿到廉價鐵礦石。告訴施耐德公司,政府可以用盧瓦爾河的船塢作抵押,給他們爭取低息貸款。另外,把印度帝國福爾摩斯侯爵的密信給外交部——喬治五世想用波斯東部的銅礦開采權換我們的紡織機械,這正好能補充工業原料。”
倫敦的法國大使館裡,公使儒勒·康邦將金融界的抗議電報遞給英國財政大臣赫伯特·阿斯奎斯:“阿斯奎斯先生,法國的工業計劃快被銀行家攪黃了。你們要是能說服羅斯柴爾德家族彆撤資,我們可以在埃及問題上讓步。”
阿斯奎斯撫摸著議會通行證上的金線:“康邦先生,英國商人更關心波斯灣的石油運輸安全。上周聯合帝國的‘鎮海’號在亞丁灣扣留了三艘法國運煤船,說是‘懷疑載有軍火’。”他壓低聲音,“喬治五世的密使剛到倫敦,說印度帝國願意‘協助’英國控製波斯東部,隻要我們支持他們對抗聯合帝國的紡織傾銷。”
康邦皺眉:“你們想讓印度當炮灰?李光的北方黨在波斯西部部署了五個師,斯科特勳爵的軍隊連冬裝都湊不齊。”
“那是他們的事。”阿斯奎斯起身送客,“法國要是連國內的銀行家都擺不平,就彆想在摩洛哥和德國抗衡。對了,威登先生的倫敦新店明天開業,他邀請了聯合帝國南洋黨蘇曼——聽說她在澳洲的鐵礦正缺法國的奢侈品換英鎊。”
德裡紅堡的財政大臣辦公室裡,福爾摩斯侯爵用象牙裁紙刀劃開法國的紡織機械清單:“陛下,施耐德公司願意提供最新的織布機,但要我們用波斯東部的銅礦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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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皇帝喬治五世盯著窗外英國廓爾喀衛兵的刺刀,那些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銅礦?那是英國要求我們‘上交’的戰爭賠款!喬治亞首相,你說我們該答應嗎?”
首相喬治亞公爵的絲綢頭巾垂到肩上,他剛從聯合帝國駐印領事館回來:“陛下,南方黨周伯宜說,隻要我們拒絕法國,他們就用孟加拉的黃麻換取英國的寬恕。但海軍大臣霍華德伯爵報告,聯合帝國的‘鎮海’號已經駛入阿拉伯海,說是‘保護僑民’。”
“又是保護僑民!”喬治五世將清單扔在地上,“1895年他們和我們簽石油協議時也這麼說,結果把波斯西部的油田都占了。告訴福爾摩斯侯爵,答應法國的要求——但要讓他們用克虜伯大炮來換,我們的軍隊需要重武器。”
巴黎證券交易所裡,恐慌情緒像瘟疫般蔓延。法國鋼鐵公司的股票暴跌時,聯合帝國南洋黨控製的航運股卻在上漲。蘇曼的代理人正在用珊瑚串珠敲擊交易台:“給蘇黨首發電,法國奢侈品資金正湧入澳洲鐵礦,我們可以趁機抬高價格——北方黨在鞍山的鋼鐵廠等著用鐵礦呢。”
隔壁的私人包廂裡,羅特希爾德男爵將電報拍在桌上:“法利埃凍結了我們的海外賬戶!通知柏林的分行,把資金轉到聯合帝國海外黨大衛·陳的銀行——他承諾會用這些錢投資摩洛哥的銅礦,回報率比鋼鐵廠高十倍。”
他的助手低聲說道:“男爵,克列孟梭總理剛宣布,要對所有離開法國的資本征收‘愛國稅’。另外,聯合帝國北方黨陳宏斌的密使說,他們可以幫我們把資金轉到波斯灣,但要分20的利潤。”
“20?”羅特希爾德冷笑,“告訴陳宏斌,我們寧願把錢埋在波爾多的葡萄園,也不會給北方黨當提款機。”
愛麗舍宮的緊急會議上,法利埃將銀行家的威脅信揉成一團:“他們以為撤回資金就能逼我放棄工業計劃?克列孟梭,通知施耐德公司,政府將接管洛林鐵礦的開采權,用礦石抵償貸款。另外,給俄國駐法大使發電,尼古拉二世不是想要我們的紡織機械嗎?讓他用西伯利亞的煤炭來換。”
克列孟梭憂心忡忡:“總統,這樣會徹底激怒金融界的。昨天倫敦的《泰晤士報》已經在嘲笑我們‘用紅酒換鋼鐵’了。”
“嘲笑?”法利埃指向牆上的世界工業產值圖表,“等我們的鋼鐵產量超過德國,他們就會換一種語氣了。聯合帝國的李光當年推動鞍山鋼鐵廠時,不也被南方黨罵‘浪費國庫’嗎?現在怎麼樣?他們的軍艦能開到直布羅陀,而我們的還在瑟堡港生鏽!”
他突然提高聲音:“傳我的命令,明天一早查封所有拒絕貸款給重工業的銀行,由財政部接管他們的海外業務。我要讓那些金融家知道,法國的未來,不是靠香檳和時裝支撐的!”
巴黎的夜色中,奢侈品店的櫥窗被憤怒的工人砸碎,而鋼鐵廠的高爐卻第一次徹夜通紅。法利埃站在愛麗舍宮的露台上,看著遠處施耐德工廠的火光映紅天際,對克列孟梭說:“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但為了法國,我們必須贏。”
克列孟梭望著萊茵河的方向,那裡德國的工廠燈火同樣明亮:“總統先生,聯合帝國的鞍山鋼鐵廠今天又傳出捷報,他們的新式裝甲鋼已經通過軍方測試。我們的對手,從來不止銀行家一個。”
此時,倫敦唐寧街10號,英國首相亨利·坎貝爾·班納曼正將法國工業危機的報告遞給印度事務大臣約翰·莫利:“告訴喬治亞公爵,趁機提高印度棉花對法國的出口價格——那些奢侈品商人總得用棉花做麵料。另外,給聯合帝國海外黨大衛·陳發電,支持他吸納法國的出逃資本,隻要這些錢不流向北方黨的鋼鐵廠。”
在遙遠的帝都,李光將法國金融恐慌的情報拍在南洋黨代表麵前:“蘇曼趁機抬高鐵礦價格?告訴她,北方黨可以讓東西伯利亞總督關閉北海貝加爾湖)的航運通道,切斷她的澳洲鐵礦運輸線——除非南洋黨支持《工業擴張法案》。”
陳宏斌在一旁補充道:“首相,法國大使館剛送來密信,周伯宜正和羅特希爾德家族談判,想讓南方黨控製的紡織廠獲得阿爾及利亞的鐵礦獨家開采權。”
“讓他去談。”李光冷笑,“等他們把鐵礦運到江南,北方黨的鋼鐵廠早就占領歐洲市場了。給施耐德公司發報,聯合帝國願意提供最新的高爐技術——條件是他們幫我們在波斯灣修建船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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