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唐寧街10號的雪茄室裡,亨利·坎貝爾班納曼首相用銀質煙夾敲了敲世界地圖,煙灰落在大西洋的藍色水域上。“諸位,三國協約就像一件縫補的大衣,每個補丁都有自己的心思。”他指向北海,那裡標注著德國公海艦隊的錨地,“德國的‘拿騷’級戰列艦已經讓皇家海軍的優勢縮減到1.51,威廉二世還在基爾運河拓寬工程上砸了兩億馬克——這才是心腹大患。”
海軍大臣約翰·費舍爾上將猛地將軍帽扣在桌上,鎏金錨徽在燈光下閃著冷光:“首相說得對!聯合帝國的‘泰山’級戰列艦雖強,但他們的主力艦隊半數在太平洋和波斯灣,短期內不可能威脅到大西洋霸權。上周南洋黨蘇曼的船隊還在澳洲近海‘演習’,顯然他們的重心在東南亞,而非歐洲。”他展開一份情報,“更重要的是,李光的北方黨與周伯宜的南方黨為了‘是否增兵波斯灣’吵了三個月,議會至今沒通過軍費預算——這樣的國家,暫時構不成致命威脅。”
殖民大臣艾爾弗雷德·米爾納搖了搖白蘭地杯,酒液在杯壁上掛出琥珀色的弧線:“印度帝國的喬治五世剛送來密信,說聯合帝國的陳宏斌特使私下承諾,隻要印度‘保持中立’波斯事務,就減免1895年協議裡的鐵路欠款。這說明李光更想拉攏印度,而非與英國直接對抗。我們該做的,是借協約穩住法國和俄國,集中精力應對德國的海軍競賽。”
巴黎愛麗舍宮的橢圓形辦公室裡,法利埃總統正對著阿爾薩斯洛林的地圖出神,克列孟梭總理將三國協約的補充條款放在他麵前:“總統先生,英國承諾在德國進攻法國時,出動不少於六個師的陸軍支援;作為交換,我們要在摩洛哥問題上‘支持’英國對抗德國——這很公平。”
法利埃的手指在斯特拉斯堡的位置重重一點:“公平?1871年失去的土地還沒收回,現在卻要為英國的殖民利益火中取栗?聯合帝國的周伯宜昨天發來密電,說南方黨願意用江南的絲綢訂單換法國的紡織機械技術——這比協約裡的‘口頭支持’實在多了。”
工業部長路易·巴爾杜推了推玳瑁眼鏡,公文包裡的施耐德工廠報表還帶著油墨味:“總統,德國克虜伯的鋼產量是我們的3.8倍,他們的重炮能打到巴黎,而我們的工業振興計劃才剛起步。協約是眼下唯一能牽製德國的辦法。至於聯合帝國,他們的南洋黨蘇曼在波斯灣的運油船,還得靠法國馬賽港的煉油廠加工——貿易矛盾總有商量的餘地。”
克列孟梭冷笑一聲:“讓李光和威廉二世去鬥吧。我們的目標很簡單:保住洛林的鐵礦,擴建施耐德的高爐,等實力足夠了,再回頭算阿爾薩斯的賬。至於協約裡‘共同應對聯合帝國’的條款,不過是給英國和俄國看的——真要動手,他們倆比我們更怕聯合帝國的陸軍。”
聖彼得堡冬宮的橡木書房裡,尼古拉二世用金質裁紙刀劃開巴爾乾的軍事部署圖,刀尖在薩拉熱窩的位置停下。“伊茲沃爾斯基,你確定英法會支持我們在保加利亞的行動?”他的聲音裡帶著對勒拿河的隱憂——聯合帝國的何彥升總督剛在赤塔部署了新的鐵甲列車。
俄國外交大臣躬身道:“陛下,坎貝爾班納曼首相私下說,‘隻要不引發奧匈全麵動員,英國對巴爾乾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克列孟梭則承諾,法國會‘理解’我們在黑海的艦隊調動。畢竟,他們更需要俄國在東普魯士牽製德國。”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至於聯合帝國,何彥升的機械化旅雖強,但他們的南洋黨蘇曼正忙著和澳洲的英國商人搶鐵礦,北方黨李光根本調不出足夠的兵力越過勒拿河——西伯利亞的凍土,本就不是他們的重心。”
陸軍大臣弗拉基米爾·蘇霍姆利諾夫將西伯利亞駐軍報告放在桌上,紙張因潮濕而發皺:“陛下,中西伯利亞的駐軍連冬裝都湊不齊,與其在勒拿河與聯合帝國對峙,不如把兵力調往巴爾乾。那裡的塞爾維亞人願意為俄國當先鋒,對付奧匈的第15軍——這比守著凍土劃算多了。”
尼古拉二世轉動著權杖上的藍寶石:“告訴塞爾維亞的彼得一世,俄國可以送他們五千支步槍,但要讓‘青年波斯尼亞’的人‘安分點’,彆真把奧匈逼急了。至於聯合帝國,讓駐帝都大使去見周伯宜——南方黨不是想和法國做生意嗎?我們可以‘默許’他們在波斯北部的棉花走私,隻要他們彆在勒拿河惹事。”
帝都首相府的黨派聯席會議上,李光將三國協約的情報拍在案頭,北方黨議員的怒吼與南方黨的質疑瞬間填滿了會議室。“英國怕德國的艦隊,法國惦記阿爾薩斯,俄國盯著巴爾乾——他們的協約就是塊補丁,縫不住各自的私心。”他指向南洋黨代表,“蘇曼,你的船隊在澳洲搶了英國商人的鐵礦,正好給了英國借口拉攏法俄,現在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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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轉動著珊瑚手鐲,語氣帶著嘲諷:“首相何必遷怒南洋黨?北方黨在波斯灣擴軍,逼得英國找盟友,難道就沒錯?上周我還收到法國商會的信,說周伯宜黨首答應出口他們紡織機械,用的還是北方黨控製的鞍山鋼鐵廠的鋼材——這算哪門子的黨派鬥爭?”
周伯宜推了推翡翠扳指,指尖在貿易報表上劃過:“南方黨是為了國家利益。法國的染料比德國便宜三成,用他們的技術,江南紡織業能多賺兩百萬華夏元——這些錢能買多少步槍?倒是北方黨,非要在勒拿河修鐵路,把俄國逼到英法那邊,才真叫愚蠢。”
陳宏斌突然拍案而起:“夠了!三國協約的漏洞就是他們的私心——英國想借我們牽製德國,法國想靠我們平衡英國,俄國想讓我們替他們擋奧匈。”他展開一份計劃,“海外黨大衛·陳說,德國的克虜伯願意低價賣給我們煉鋼技術,條件是我們‘中立’摩洛哥事務——這正是打破協約的機會。”
李光的目光掃過爭吵的黨首們,突然笑了:“讓他們鬥去。英國的艦隊困在北海,法國的高爐缺石油,俄國的陸軍陷在巴爾乾——誰也騰不出手來真的對付我們。陳宏斌,去告訴何彥升,勒拿河的鐵路照修,但速度放慢點;蘇曼,繼續搶澳洲的鐵礦,逼英國讓步;周伯宜,你和法國的生意儘管做,但要把一半的利潤投給鞍山鋼鐵廠——”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嚴厲:“記住,三國協約的裂痕,就是我們的機會。他們各懷鬼胎的那天起,就注定成不了氣候。”
而在柏林帝國總理府,威廉二世用羽毛筆在兩份照會末尾簽下名字,墨汁在羊皮紙上暈開的痕跡,像極了歐洲地圖上的疆界分割線。“給奧匈的用‘誠摯邀請’,給意大利的……”他頓了頓,騎兵靴重重碾過地圖上的的裡雅斯特港,“用‘正式要求’——維托裡奧·埃馬努埃萊三世總以為在北非搞些小動作,就能擺脫三國同盟的義務。”
宰相伯恩哈德·馮·比洛躬身接過照會,絲綢袖口的金線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陛下聖明。奧匈在波斯尼亞的駐軍需要德國的明確支持,弗朗茨·約瑟夫皇帝定會欣然應允;而意大利最近與法國在突尼斯眉來眼去,確實該敲打敲打——他們的關稅同盟談判都快突破我們的底線了。”
給奧匈的照會措辭懇切,字裡行間都是“盟友同心”的熱忱:“鑒於英法俄協約對中歐安全構成威脅,誠邀奧匈帝國派遣高級代表團赴柏林,共商巴爾乾防禦與對俄協同作戰計劃,德國將以最優惠條件供應克虜伯重炮,以強化波斯尼亞防線。”
而給意大利的照會則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茲要求意大利王國立即派遣全權代表赴柏林參會,就應對三國協約威脅達成一致。須知1882年三國同盟締結時,意大利承諾在德奧遭法俄攻擊時予以軍事支持,現協約已成,意大利若有動搖,德國將重新審視對意的工業技術轉讓——包括米蘭兵工廠急需的煉鋼專利。”
維也納霍夫堡宮,弗朗茨·約瑟夫皇帝的手指撫過照會上“誠摯邀請”的燙金字樣,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釋然。外交大臣阿洛伊斯·萊克薩·馮·埃倫塔爾躬身道:“陛下,德國承諾的克虜伯重炮正是波斯尼亞駐軍急需的——康拉德將軍的第15軍在德裡納河對岸,連壓製塞爾維亞遊擊隊的速射炮都湊不齊。”
“告訴柏林,奧匈將派總參謀長康拉德率團赴會。”老皇帝的聲音嘶啞如舊,“但要讓比洛明白,我們的底線是:任何針對塞爾維亞的軍事行動,都需德國承諾‘全麵支持’——1875年巴爾乾危機爆發時,我們吃過單打獨鬥的虧。”他指向薩拉熱窩的標記,“青年波斯尼亞的那些激進分子,背後若沒有俄國撐腰,怎敢頻頻襲擊我們的鐵路?”
羅馬奎裡納萊宮的大理石會客廳裡,意大利國王維托裡奧·埃馬努埃萊三世將德國照會摔在紫檀木桌上,“正式要求”四個字的墨跡仿佛帶著普魯士的冰冷鋒芒。首相喬瓦尼·焦利蒂撿起草稿,亞麻西裝的翻領上還沾著西西裡的海鹽——他剛從北非殖民地考察回來。
“陛下,德國這是在逼我們選邊站。”焦利蒂的手指在突尼斯地圖上劃過,那裡標注著法國的勢力範圍,“我們與法國在北非的貿易額去年增長了23,若公開支持德國對抗英法,突尼斯的橄欖油出口通道會被掐斷。但……”他話鋒一轉,“克虜伯的煉鋼技術能讓塔蘭托的兵工廠產能翻倍,這對我們爭奪愛琴海的島嶼至關重要。”
海軍大臣保羅·塔翁·迪·雷韋爾推了推黃銅望遠鏡,鏡片反射著地中海的波光:“陛下,艦隊需要德國的蒸汽輪機技術才能對抗法國地中海艦隊。但照會裡的‘要求’太無禮了——1882年三國同盟締結時,我們是平等的盟友,不是普魯士的附庸。”
維托裡奧·埃馬努埃萊三世的手指在“三國同盟”與“突尼斯利益”間徘徊,突然冷笑道:“給柏林回電,說意大利‘理解德國的安全關切’,將派遣外交大臣桑尼諾赴會。但要讓比洛知道——我們參會是為了同盟,不是為了聽令。”他頓了頓,聲音轉冷,“另外,給法國駐意大使透個口風,若法國承認我們在的黎波裡的‘特殊利益’,意大利在協約與同盟之間,‘仍有選擇餘地’。”
柏林的特快專列載著兩份照會駛向維也納和羅馬時,威廉二世正站在帝國議會的陽台上,望著下方列隊的普魯士衛兵。“比洛,”他突然開口,金質頭盔的鷹徽在陽光下閃爍,“奧匈是盾,意大利是矛——就算矛有些鈍,也得讓它指著英法的軟肋。”
比洛躬身應道:“陛下放心,桑尼諾抵達柏林時,我們會讓他看到克虜伯工廠的最新火炮試射——讓他明白,跟著德國能得到什麼,背叛同盟又會失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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