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霍夫堡宮的長廊裡,弗朗茨·約瑟夫皇帝的金質懷表滴答作響,與遠處傳來的軍鼓節奏奇妙地合拍。康拉德·馮·赫岑多夫上將剛從柏林返回,軍靴上還沾著普魯士的塵土,他展開的部署圖上,五十門克虜伯速射炮的圖標已標注在德裡納河沿岸。“陛下,德國的承諾雖未明說‘全麵動員’,但蒂爾皮茨海軍大臣私下保證,公海艦隊將在11月進入北海演習——這足以讓尼古拉二世不敢輕舉妄動。”他的手指重重敲在薩拉熱窩的位置,“我們應趁此機會關閉塞爾維亞邊境,搜查所有可疑人員,尤其是‘青年波斯尼亞’的成員。”
外交大臣埃倫塔爾的絲綢手套輕輕拂過地圖上的塞爾維亞邊境線:“將軍,關閉邊境需要理由。不如借魔都衝突的餘波——就說普雷德拉格的同黨仍在波斯尼亞活動,需‘臨時管控’以保障鐵路安全。”他從公文包取出一份密報,“大衛·陳的人傳來消息,聯合帝國的周伯宜剛從江南調了一批紡織機械到法國,南方黨正忙著和馬賽商會簽合同,根本無暇顧及巴爾乾。”
老皇帝突然咳嗽起來,懷表鏈上的雙鷹徽章在燈光下晃動:“1875年我們在波斯尼亞駐軍時,也有人說‘時機未到’。”他的目光掃過牆上的《柏林條約》原件,羊皮紙邊緣已泛黃,“告訴貝爾格萊德,若彼得一世不交出與普雷德拉格有關聯的激進分子,奧匈將‘暫停’薩瓦河的航運——讓他們知道,麵包比口號更重要。”
貝爾格萊德王宮的橡木書房裡,彼得一世將奧匈的照會揉成一團,壁爐裡的火焰吞噬著羊皮紙,灰燼飄落在南洋黨贈送的望遠鏡上。首相帕希奇的手指在糧食報表上顫抖:“陛下,薩瓦河航運一停,伏伊伏丁那的小麥就運不出去,國庫本就空虛的塞爾維亞,撐不過三個月。”他展開另一份文件,“倒是呼羅珊自治區的張彪總督傳來消息,說可以借道阿富汗,用我們的鉛礦換聯合帝國的麵粉——但條件是允許他們在科索沃修鐵路。”
國防大臣普特尼克中將的製服肘部補丁又磨破了一塊,他指著軍事地圖上的缺口:“就算有麵粉,我們的克拉古耶瓦茨兵工廠也造不出足夠的子彈。俄國送來的五千支莫辛納甘,有三分之一是生鏽的舊貨——上周試射時,還炸膛傷了三個士兵。”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南洋黨的陳德康私下聯係我,說蘇曼女士願意‘低價’賣我們機床,用中南行省的橡膠抵賬,隻是……”
“隻是要我們承認他們在波斯灣的石油開采權?”彼得一世冷笑,從抽屜裡取出一枚塞爾維亞王國的舊金幣,上麵的雙頭鷹與奧匈的徽章有微妙的不同,“告訴張彪,鐵路可以修,但科索沃的鉛礦隻能和聯合帝國北方黨交易——我倒要看看,周伯宜和李光怎麼爭吵。”
帝都鞍山鋼鐵廠的軋鋼車間裡,鋼花飛濺如星火。李光戴著石棉手套,看著剛軋出的鋼軌滑下流水線,這些鋼材將用於勒拿河鐵路的延伸段。陳宏斌遞來的電報上,周伯宜與法國商會的合作協議墨跡未乾:“南方黨用我們的鋼材討好法國人,卻不肯撥一分錢給東西伯利亞的鐵路——何彥升總督說,赤塔的機車廠連軸承都得從德國進口。”
李光的手指在鋼軌上劃過,留下一道黑印:“讓何彥升放緩鐵路進度,把省下的錢給鞍山——克虜伯的煉鋼技術快到了,大衛·陳說,德國人的條件是我們‘中立’摩洛哥事務。”他突然笑了,“周伯宜以為和法國做生意就能站穩腳跟?告訴江南的紡織廠,北方黨控製的染料廠將提價三成,讓他的絲綢訂單變成賠錢貨。”
江南織造總局的倉庫裡,周伯宜正檢查法國商人訂購的絲綢樣品,翠綠的錦緞上繡著西洋花紋。林建斌匆匆闖進來,手裡的電報在風中抖動:“黨首,北方黨把染料價格漲了三成,馬賽商會的人說要重新談判——他們還聽說,蘇曼的南洋船隊在印度洋攔截了我們的棉花船。”
周伯宜將樣品摔在案上,翡翠扳指在桌麵劃出輕響:“南洋黨這是趁火打劫!”他轉向林建斌,“給意大利的桑尼諾發報,就說我們願意用絲綢換橄欖油提煉技術,條件是他們在亞得裡亞海‘保護’我們的商船——讓蘇曼知道,南方黨不是好惹的。”
悉尼港的碼頭上,蘇曼的珊瑚手鐲在陽光下泛著紅光,南洋黨控製的貨輪正卸下澳洲鐵礦,準備轉運到英國。陳德康拿著倫敦的電報趕來:“黨首,英國商人說要降低收購價,他們的鐵礦庫存因三國協約激增。另外,北方黨在波斯灣的新油田開始產油了,我們的航運份額被擠壓了。”
蘇曼望著遠處聯合帝國海軍的巡邏艦,艦艏的龍旗在海風中招展:“告訴英國商人,要麼按原價收購,要麼我們把鐵礦賣給德國克虜伯——他們急需澳洲的高純度礦石。”她頓了頓,“再給中南行省發電,讓他們放慢橡膠采摘速度,看北方黨拿什麼和俄國換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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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裡的印度帝國首相府裡,喬治亞公爵正用銀刀切開波斯東部的蜜瓜,汁水順著銀盤邊緣滴落。格倫維爾伯爵遞來的貿易報表上,聯合帝國的石油進口量比上月減少了17:“公爵大人,北方黨在波斯灣的新油田開始產油,我們的棉花換石油協議快維持不下去了。”
喬治五世皇帝的禦座旁,斯科特勳爵的軍靴踏過地毯上的孔雀圖案:“陸軍剛在波斯東部增兵兩個旅,足以保護棉花運輸線。但聯合帝國的呼羅珊自治區最近很不安分,張彪總督的騎兵隊總在邊境‘演習’。”
喬治亞公爵擦了擦手,象牙柄小刀在手中轉動:“給倫敦發電,請求英國地中海艦隊派一艘巡洋艦到亞丁灣——就說要‘保護’印度的棉花船。另外,讓福爾摩斯侯爵去見周伯宜,許他降低棉花關稅,條件是南方黨阻止北方黨在波斯灣擴軍。”
倫敦唐寧街10號的早餐室裡,坎貝爾班納曼首相的咖啡已經涼透。印度帝國的求援電報旁,放著聯合帝國北方黨與克虜伯接觸的密報。格雷爵士用銀勺攪動咖啡:“首相,聯合帝國的黨派鬥爭比我們預想的更激烈——李光和周伯宜互相拆台,蘇曼趁機擴張航運,這正是我們分化他們的機會。”
海軍大臣費舍爾上將的軍帽放在餐桌旁,鎏金錨徽閃著冷光:“地中海艦隊的‘無畏’號可以去亞丁灣,但要讓喬治亞公爵明白,英國的軍艦不是為印度帝國的棉花而戰——我們的條件是,他們必須加大對波斯東部油田的開采,壓垮北方黨的油價。”
柏林帝國總理府的地圖室裡,威廉二世正用紅鉛筆在摩洛哥的位置畫圈。比洛宰相展開的貿易報表上,聯合帝國南洋黨對德國的鐵礦出口量增長了23:“陛下,蘇曼的船隊繞過蘇伊士運河,直接將澳洲鐵礦運到漢堡,這說明她想借我們製衡英國——或許可以默許他們在紅海的‘自由航行’。”
蒂爾皮茨海軍大臣的手指在基爾運河圖紙上劃過:“隻要南洋黨不乾擾德國商船,我們可以對他們的‘演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克虜伯工廠的最新報告說,用澳洲鐵礦煉出的鋼,炮管壽命能延長15。”
羅馬奎裡納萊宮的露台上,維托裡奧·埃馬努埃萊三世望著地中海的落日,桑尼諾外交大臣遞來的密報上,周伯宜的絲綢訂單閃閃發光。“讓塔蘭托兵工廠做好準備,”國王的聲音帶著興奮,“一旦德國的煉鋼設備到位,我們就占領的黎波裡——用聯合帝國的絲綢換意大利的橄欖油,這筆生意很劃算。”
聖彼得堡冬宮的壁爐前,尼古拉二世的權杖重重砸在勒拿河地圖上。伊茲沃爾斯基外交大臣剛從聯合帝國回來,皮靴上還沾著赤塔的凍土:“陛下,何彥升總督說,隻要我們承認他們在波斯西部的石油權,就暫停勒拿河軍演。另外,南方黨周伯宜願意偷偷賣給我們江南的絲綢,換我們在波斯北部的棉花通道。”
陸軍大臣蘇霍姆利諾夫揉著凍僵的耳朵:“陛下,中西伯利亞的鐵路還沒修完,根本無法與聯合帝國的鐵甲列車抗衡。不如把兵力調往巴爾乾,讓塞爾維亞人去消耗奧匈——我們正好趁這個時候鞏固黑海防線。”
尼古拉二世突然冷笑:“給彼得一世送一萬支舊步槍,讓他繼續和奧匈鬨。再給周伯宜回信,絲綢可以買,但要讓他‘不小心’把北方黨的油田分布圖泄露給印度帝國——讓聯合帝國的黨派鬥得更凶些。”
夜色籠罩歐亞大陸時,薩拉熱窩的秘密據點裡,普雷德拉格正用聯合帝國製造的機床打磨步槍零件。米洛萬·格利希奇帶來的報紙上,奧匈關閉邊境的消息占了頭版,旁邊刊登著彼得一世國王的聲明:“塞爾維亞永不屈服”。牆角的煤油燈忽明忽暗,照亮了牆上用血寫的標語:“自由或死亡”。
與此同時,帝都的鞍山鋼鐵廠仍在夜以繼日地生產,鋼軌被源源不斷地運往勒拿河;江南織造總局的織機聲穿透夜幕,為法國商人趕製絲綢;悉尼港的起重機正將澳洲鐵礦裝上南洋黨的貨輪;德裡的倉庫裡,印度帝國的棉花堆積如山,等待著運往英國的紡織廠。
維也納的霍夫堡宮,弗朗茨·約瑟夫皇帝的懷表終於停了,指針永遠停在午夜十二點。康拉德上將的部署圖上,藍色箭頭已悄悄越過德裡納河;柏林的克虜伯工廠裡,最新式的火炮正在試射,炮聲震碎了夜空的寧靜;倫敦的唐寧街,坎貝爾班納曼首相望著窗外的大霧,喃喃自語道:“平衡的遊戲,終究要有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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