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克虜伯工廠的試射場被晨霧籠罩,一挺馬克沁機槍的槍管還在發燙,而靶場上的焦痕卻遠不如情報照片裡的猙獰——那是聯合帝國噴火機槍在鞍山測試時留下的痕跡,鋼板靶上的熔洞邊緣泛著琉璃般的光澤。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將照片摔在鐵桌上,黃銅鏡框的邊角磕出凹陷:“陛下看到這個了嗎?吳景明的噴火機槍不僅射速比我們快三成,火焰能把波斯灣的石油點燃,我們的水冷係統在這種高溫下根本撐不住!”
站在一旁的威廉二世突然拔出佩劍,劍刃劈向報廢的槍管,金屬斷裂的脆響驚飛了靶場的烏鴉:“1888年吳維金造出閻王機槍時,德意誌的工程師還在改進毛瑟步槍;1890年法國人用它屠殺阿拉伯人時,我們的馬克沁剛通過陸軍驗收;現在他們給機槍裝上了火焰,克虜伯居然告訴我‘撐不住’?”他指向遠處的魯爾工業區,煙囪的濃煙與晨霧交織,“讓魯爾的機械廠停下所有訂單,全力仿製!我要在下個月的軍事演習上,看到德國版的‘烈焰閻王’!”
總參謀長小毛奇的手指在歐洲地圖上劃過,勒拿河的防線被紅筆反複圈塗:“陛下,問題不在仿製速度。聯合帝國已在勒拿河部署了二十挺噴火機槍,何彥升的機械化旅配合這種武器,三天就能突破我們的東線防禦。更麻煩的是,他們的南洋黨正和印度帝國的斯科特勳爵接觸,蘇曼願意用機槍技術換波斯東部的棉花開采權——這會讓英國在南亞的勢力大增。”
“那就讓他們換!”威廉二世的軍靴碾過聯合帝國的兵工廠分布圖,“大衛·陳·斯坦利的海外黨在鞍山有代理人,他傳來消息,吳景明和北方黨鬨了矛盾——李光想獨占機槍專利,吳氏家族卻想和馬克沁合作。給大衛發電,隻要他能弄到噴火技術的燃料配方,德國就支持海外黨壟斷巴伐利亞的鉛礦運輸,再把‘巴黎’垃圾場的處理專利分他三成。”
外交大臣比洛的絲綢禮帽上還沾著巴黎的露水,他剛從法國外交部回來:“陛下,法國已聯合俄國、英國向海牙法庭起訴,說聯合帝國的噴火機槍‘違反人道主義’。保羅·康邦私下說,隻要德國加入抗議,他們願意讓出摩洛哥的部分采礦權——這是牽製法國的好機會。”
“人道主義?”威廉二世突然大笑,金質頭盔的羽飾掃過克虜伯的圖紙,“1890年阿爾及利亞的2萬具屍體,怎麼沒見他們談人道主義?告訴比洛,德國‘關注’此事,但絕不會加入抗議——等我們的仿製機槍造出來,就讓法國人看看,什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給奧匈的康拉德發報,讓他們在巴爾乾製造事端,吸引聯合帝國的注意力,好讓我們的間諜趁機潛入鞍山兵工廠。”
維也納霍夫堡宮的軍事會議上,康拉德上將的手指重重按在波斯尼亞的防禦圖上,那裡的要塞炮位置被換成了機槍掩體的符號:“德國人的意思很清楚,要我們在巴爾乾當誘餌。但聯合帝國的噴火機槍若真像情報說的那麼厲害,塞爾維亞的遊擊隊隻要弄到一挺,就能把奧匈駐軍趕出德裡納河。”他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密函,火漆印上的雙頭鷹已有些模糊,“更麻煩的是,蘇曼的南洋黨代理人來過,說願意用機槍技術換我們在亞得裡亞海的航運特權——蘇曼還說,這是‘南方黨周伯宜默許的’,他們想借奧匈的手削弱北方黨。”
外交大臣埃倫塔爾的羊皮手套輕輕敲擊桌麵:“將軍可知,大衛·陳也派人來了?海外黨願意幫我們從克虜伯弄到仿製的機槍,條件是波黑的銅礦開采權——這群猶太人,連戰爭都想做買賣。”他望向窗外的多瑙河,貨輪的汽笛聲隱約傳來,“老皇帝的意思是,兩邊都答應。先從南洋黨手裡弄一挺原型機,再讓克虜伯仿製,等德國人和聯合帝國鬥起來,奧匈坐收漁利。”
柏林陸軍部的檔案館裡,檔案員正在整理1890年阿爾及利亞戰役的記錄。泛黃的戰報上,法國軍官這樣描述閻王機槍:“子彈像冰雹般落下,阿拉伯人的衝鋒隊列瞬間被撕開缺口,撤退時的屍體堆成了小山,河水都被染紅了。”旁邊貼著一張吳維金的肖像,照片裡的東方人穿著西式西裝,手裡拿著機槍的零件圖。
檔案總監馮·施托伊本男爵將這些資料遞給馬克沁家族的代表珀西:“這是我們能找到的所有關於吳氏家族的記錄。吳維金當年曾在柏林工業大學學習,他的畢業論文就是《論機槍的連續射擊原理》,導師是您父親的老朋友——或許海勒姆先生還記得這個學生。”
珀西的手指撫過吳維金的簽名,筆跡與海勒姆的早期手稿有幾分相似:“男爵可知,我父親當年說過,吳維金是‘最可怕的對手’——他能把東方的火藥技術和西方的機械原理完美結合。現在他的孫子更厲害,居然想到用火焰增強機槍威力。”他突然壓低聲音,“大衛·陳說,吳景明對北方黨獨占專利很不滿,隻要德國提供足夠的技術支持,吳氏家族願意脫離聯合帝國的控製——這比仿製更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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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彼得堡的冬宮,尼古拉二世正透過望遠鏡觀察德國的軍事演習,鏡頭裡的士兵正操作著仿製的噴火機槍,火焰的顏色比聯合帝國的偏黃——那是用西伯利亞的原油做燃料的緣故。伊茲沃爾斯基外交大臣在沙皇耳邊低語:“陛下,德國的仿製技術還不成熟,燃料燃燒效率比聯合帝國的低20。克虜伯的工程師說,沒有波斯灣的輕質石油配方,他們很難改進。”
“那就去弄配方!”尼古拉二世的權杖在窗台上敲擊,水晶鎮紙震出裂紋,“告訴張彪總督,讓呼羅珊的部落首領去拜訪吳景明,就說俄國願意用貝加爾湖的金礦換燃料配方——北方黨不是想壟斷波斯灣的石油嗎?我們就讓他們的機槍在勒拿河凍住!”他轉向陸軍大臣蘇霍姆利諾夫,“給東普魯士的德軍送一批‘禮物’——西伯利亞的防凍機油,說是‘技術交流’,實則看看他們的機槍弱點在哪裡。”
倫敦唐寧街10號,坎貝爾班納曼首相將德國的仿製機槍照片推給印度帝國首相喬治亞公爵:“威廉二世想靠仿製趕上聯合帝國,這是我們的機會。讓斯科特勳爵加大和南洋黨的合作,蘇曼要多少棉花開采權都給她,隻要能阻止機槍技術落入德國人手裡。”他展開一份報告,“馬克沁家族傳來消息,吳景明已同意共享專利,但要求英國承認海外黨的商業地位——大衛·陳這步棋走得妙,既幫了德國,又不得罪聯合帝國。”
喬治亞公爵的銀匙在咖啡杯裡攪動,波斯棉花的香氣與硝煙味奇妙地混合:“首相大人放心,印度帝國的霍華德伯爵已派巡洋艦封鎖馬六甲海峽,說是‘打擊走私’,實則監視南洋黨的貨輪。蘇曼要是敢把機槍零件運給德國,我們就扣下她的澳洲鐵礦——沒有特種鋼,克虜伯的仿製機槍就是一堆廢鐵。”
鞍山兵工廠的深夜,吳景明在實驗室調試新的燃料配方,蒸餾瓶裡的波斯灣石油與江南菜籽油混合液泛著藍光。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他迅速熄滅酒精燈——那是德國間諜的信號,大衛·陳的代理人昨晚已來過,承諾隻要交出配方,就能拿到巴伐利亞的永久居留權和克虜伯的技術股份。
“祖父,他們都想要您的閻王機槍發火。”吳景明對著牆上的肖像低語,相框裡的吳維金穿著聯合帝國的軍工製服,胸前的龍形徽章格外醒目,“北方黨要它守邊疆,南方黨想靠它賺錢,德國人想仿製,英國人想壟斷……可您當年說,武器是用來守護,不是用來交易的。”
遠處的軍營傳來換崗的號聲,吳景明突然將新配方寫在紙上,用信鴿寄往三個地方:北方黨總部、南洋黨悉尼分部、馬克沁工廠倫敦辦公室。他知道,讓這挺融合了各國野心的噴火機槍保持平衡,才是對祖父最好的告慰——就像那個由明清兩朝組建的聯合帝國,隻有各方勢力相互牽製,才能在風雨飄搖的世界裡站穩腳跟。
而在柏林的克虜伯工廠,第一挺仿製的噴火機槍正進行試射,火焰的顏色比聯合帝國的偏紅,那是用魯爾區的劣質煤提煉的燃料。威廉二世站在觀禮台上,望著靶場的焦痕,突然高聲宣布:“三個月內,讓每個德軍師都配上這種武器!德意誌不僅要在工業上超越聯合帝國,更要在武器上讓他們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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