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馬克沁工廠的新聞發布會大廳擠滿了各國記者,橡木長桌上並排放著兩挺機槍——左側是聯合帝國的“烈焰閻王”,槍管上的散熱槽泛著金屬冷光;右側是德國的馬克沁改進型,水冷套筒上的英國國徽格外醒目。吳景明與珀西·馬克沁共同揭開覆蓋在子彈箱上的紅布,黃銅彈殼在閃光燈下映出刺眼的光,彈頭頂端的淬硬鋼芯像細小的獠牙,在放大鏡下能看到細密的穿甲紋路。
“各位請看。”吳景明拿起一枚子彈,指尖的薄繭蹭過彈殼上的聯合帝國外交部火漆,“這是吳氏家族與馬克沁家族共同研發的‘破甲彈’,口徑8毫米,彈頭采用南洋黨提供的澳洲特種鋼,硬度是普通鉛彈的五倍。測試數據顯示,它能在百米外擊穿10毫米厚的鋼板——相當於俄軍現役裝甲車的裝甲厚度。”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的俄國武官,“1888年祖父發明閻王機槍時,就說過‘子彈不僅要殺人,更要摧毀戰爭機器’,現在我們做到了。”
珀西·馬克沁的銀表鏈在西裝馬甲上晃動,他展開的彈道圖表上,穿甲彈的軌跡比普通子彈更平直:“這種子彈融合了東方的火藥技術與西方的冶金工藝——聯合帝國北方黨控製的鞍山鋼鐵廠負責鍛造鋼芯,英國伯明翰的兵工廠生產彈殼,大衛·陳·斯坦利的海外黨提供銅料。可以說,它是‘世界工業的結晶’。”他突然提高聲音,“我們在此聲明,破甲彈的專利由兩大家族共享,優先供應英國、聯合帝國及其盟友,德國、奧匈若想采購,需支付三倍專利費。”
台下的德國記者瞬間炸開了鍋,《總彙報》的記者舉著鋼筆追問:“珀西先生,克虜伯工廠上個月剛向馬克沁家族購買了機槍專利,為何破甲彈要區彆對待?這是否違反商業公平?”
“公平?”吳景明冷笑一聲,從公文包取出1890年的法國報紙,標題《撒旦機槍血洗阿爾及利亞》被紅筆圈出,“當年法國陸軍部長路易·布爾茹瓦購買閻王機槍時,可沒說過‘公平’。1500法軍靠一挺機槍屠殺2萬阿拉伯人,靠的就是子彈的威力——現在我們隻是讓子彈更‘精準’地對付該對付的目標。”他轉向德國記者,“至於克虜伯,他們的仿製機槍還在使用鉛彈,或許該先解決卡殼問題。”
柏林克虜伯工廠的會議室裡,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將倫敦的新聞電報拍在鐵桌上,穿甲彈的設計圖被他戳出洞來:“三倍專利費?這是敲詐!”他指向牆上的德軍裝甲車圖紙,“我們的a7v裝甲車裝甲厚度正好10毫米,吳氏家族分明是衝著德軍來的!讓魯爾的煉鋼廠連夜試驗,必須在一周內仿製出破甲彈,就算精度差三成,也要讓陸軍有對抗的武器!”
總參謀長小毛奇的手指在東歐地圖上劃過,勒拿河的防線被紅筆塗成雙線:“問題不在子彈,在聯盟。聯合帝國與英國捆綁銷售武器,等於把德國排除在‘破甲彈俱樂部’之外。奧匈的康拉德剛才來電,說塞爾維亞已從南方黨手裡弄到了十挺配備破甲彈的機槍,波斯尼亞的要塞岌岌可危——我們必須支持奧匈,否則巴爾乾會落入聯合帝國的勢力範圍。”
威廉二世的騎兵靴在地板上碾過,金質頭盔的羽飾掃過俄國裝甲車的照片:“讓外交部給倫敦發照會,說德國‘關注’破甲彈的擴散,若英國執意壟斷,我們將聯合奧匈、意大利,在海牙法庭起訴兩大家族‘製造武器競賽’。”他突然冷笑,“另外,給大衛·陳發電,海外黨若能弄到破甲彈的鋼芯配方,德國就承認他們在巴爾乾的鐵路特許權——猶太人總不會跟錢過不去。”
聖彼得堡冬宮的武器庫裡,尼古拉二世正用鑷子夾起一枚繳獲的普通機槍子彈,與倫敦傳來的破甲彈照片對比。伊茲沃爾斯基外交大臣的聲音帶著焦慮:“陛下,陸軍部測試顯示,我們的裝甲車根本擋不住這種子彈。蘇霍姆利諾夫大臣請求緊急撥款,給所有裝甲車加裝5毫米附加裝甲——但這會讓車速降低三成,在勒拿河的凍土上等於活靶子。”
“撥款?”沙皇的權杖在子彈箱上重重一擊,黃銅彈殼跳得老高,“聯合帝國的黨派為軍費吵得不可開交,英國靠賣子彈賺得盆滿缽滿,我們卻要為他們的發明買單?”他抓起電話,聽筒裡傳來呼羅珊自治區的風聲,“讓張彪總督給吳景明帶句話,俄國願意用貝加爾湖的漁業權換破甲彈的生產技術——告訴那個年輕人,西伯利亞的冰原比倫敦的會議廳更需要這種子彈。”
帝都北方黨總部,李光正用卡尺測量剛運來的破甲彈,鋼芯的硬度讓卡尺都微微變形。陳宏斌遞來的南洋報紙上,蘇曼與斯科特勳爵的合影占了頭版,副標題寫著“南洋黨與印度帝國達成軍火合作”:“吳景明還是把技術賣給了南洋黨。”李光的和田玉扳指在子彈上劃出白痕,“上周剛給鞍山兵工廠撥款一百萬兩,讓他們優先供應北方軍,現在倒好,蘇曼的船隊正把破甲彈運往孟買——喬治亞公爵用波斯東部的棉花換武器,這是想在南亞製衡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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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麻煩的是南方黨。”陳宏斌展開周伯宜在江南的演講記錄,“周黨首說‘破甲彈應服務於商業,而非黨派鬥爭’,他已讓林建斌與法國簽訂協議,用江南的絲綢換破甲彈的歐洲銷售權——法國陸軍部的訂單能讓南方黨賺回三筆軍費。”
李光突然將子彈扔在桌上,清脆的響聲震落了窗台上的積雪:“給吳景明發電,北方黨願意再投五百萬華夏元,條件是破甲彈的鋼芯必須用鞍山的鋼材,禁止南洋黨插手。另外,讓何彥升在勒拿河搞一次實彈演習,用破甲彈打靶給俄國人看——告訴尼古拉二世,聯合帝國的武器,不是誰都能買的。”
江南織造總局的庭院裡,周伯宜正用破甲彈的彈殼當鎮紙,壓住法國的軍火訂單。林建斌帶來的電報顯示,南洋黨已在呂宋行省建立破甲彈生產線,用的是澳洲特種鋼和波斯灣石油提煉的火藥:“黨首,蘇曼的產能比我們高三成,她還說要把破甲彈賣給意大利——桑尼諾願意用的黎波裡的橄欖油換,這會搶了我們的法國生意。”
周伯宜的翡翠扳指在彈殼上轉圈,陽光透過彈殼的孔洞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讓南方黨控製的兵工廠改用江南的熟鐵造彈殼,成本能降兩成。告訴法國陸軍部長梅西米,我們的破甲彈雖然穿深比南洋黨的差1毫米,但價格低三成,還能用絲綢抵扣貨款——法國人最會算這筆賬。”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另外,給大衛·陳發報,說南方黨願意讓出海外黨在中南行省的鐵路代理權,條件是他阻止南洋黨向意大利供貨——澳洲鐵礦的運輸還捏在我們手裡,蘇曼不敢不聽話。”
悉尼港的南洋黨總部,蘇曼的珊瑚手鐲在破甲彈的鋼芯上劃出火星。陳德康遞來的銷售報表顯示,印度帝國的訂單已占總產量的40:“喬治亞公爵昨天來電,說隻要我們能每月供應五千發破甲彈,就把波斯東部的棉花收購價提高兩成。斯科特勳爵還說,印度陸軍準備用這種子彈裝備新組建的機槍團,專門對付聯合帝國的緬甸駐軍。”
“棉花漲價?”蘇曼笑了,手鐲碰撞的聲音驚飛了桅杆上的海鷗,“讓喬治亞公爵先把馬六甲海峽的通航稅降下來。另外,給吳景明送一批澳洲新煉的特種鋼,說是‘改進型’,其實比鞍山的鋼材硬0.5個洛氏硬度——他用這種鋼造彈芯,北方黨的破甲彈威力自然比我們的差,到時候英國、法國都會來求南洋黨。”她指向遠處的英國商船,“霍華德伯爵的巡洋艦還在海峽巡邏,告訴他們,再不讓路,就推遲給印度的破甲彈運輸——喬治五世的加冕禮快到了,他可不想聽到壞消息。”
維也納霍夫堡宮的軍事會議上,康拉德上將將塞爾維亞的機槍照片摔在弗朗茨·約瑟夫麵前,照片裡的破甲彈彈殼上刻著南方黨的徽記:“陛下,周伯宜把武器賣給了我們的敵人!塞爾維亞遊擊隊用破甲彈擊穿了波斯尼亞的堡壘鐵門,第15軍的傷亡比上個月增加了一倍!克虜伯的仿製子彈還在卡殼,我們必須從聯合帝國買到破甲彈,哪怕支付三倍專利費!”
外交大臣埃倫塔爾的羊皮手套輕輕按在波斯灣的地圖上:“將軍可知,大衛·陳·斯坦利願意幫我們斡旋?海外黨可以用‘民用鋼材’的名義從鞍山弄到鋼芯,再在巴伐利亞加工成子彈,價格比專利費低一半——條件是波黑的鉛礦開采權延期十年。”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另外,法國的梅西米傳來消息,他們願意‘借道’阿爾及利亞,給我們送一批破甲彈,條件是奧匈在摩洛哥問題上支持法國——這是一箭雙雕。”
老皇帝的懷表滴答作響,與窗外的機槍試射聲奇妙地合拍:“告訴康拉德,先從大衛·陳那裡買一批應急。”他的聲音嘶啞如舊,“至於法國人的條件——讓他們儘管去和德國爭摩洛哥,奧匈隻要波斯尼亞的安寧。”
德裡的印度帝國首相府,喬治亞公爵正用破甲彈的彈殼冰鎮波斯紅酒,酒液在杯壁上劃出猩紅的弧線。格倫維爾伯爵帶來的消息讓他嘴角的笑容凝固:“公爵大人,聯合帝國的李光首相在議會宣布,將在波斯灣轄地增派五個機槍營,全部配備破甲彈——他們說這是‘應對地區不穩定因素’。”
“不穩定因素?”喬治亞公爵將彈殼扔進酒杯,水花濺在波斯棉花製成的桌布上,“讓斯科特勳爵把新到的破甲彈運往西北邊境,給俾路支人的叛亂首領送幾發‘禮物’——就說是‘聯合帝國北方黨贈送的’,讓李光和那些部落去鬥。”他冷笑一聲,“另外,給福爾摩斯侯爵發電,加印兩百萬盧比紙幣,我們要搶購南洋黨的破甲彈——隻要手裡的子彈比北方黨多,波斯灣的石油就還是英國的。”
倫敦的夜色中,吳景明站在泰晤士河畔,手裡的破甲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珀西·馬克沁的電報躺在口袋裡,上麵寫著“英國陸軍願加價獨占破甲彈供應”,而口袋另一側,李光的密函要求“終止與英國合作,優先供應北方軍”。遠處的議會大廈燈火通明,關於破甲彈的辯論還在繼續,議員們的聲音與機槍試射的回聲交織,像一首荒誕的交響曲。
“祖父,您創造的閻王,現在有了更鋒利的牙齒。”吳景明對著河麵低語,漣漪裡的彈影碎成無數片,“北方黨想用它守疆,南方黨想用它賺錢,英國人想用它製衡,德國人想用它追趕……可子彈終究是子彈,既分不清黨派,也認不出國籍。”
他將彈殼扔進泰晤士河,落水的聲音被汽笛聲吞沒。河麵上,英國的巡洋艦與聯合帝國的商船擦肩而過,南洋黨的貨輪正將破甲彈運往孟買,德國的間諜船在遠處遊弋——這些鋼鐵巨物都不知道,它們的命運,已被一枚小小的穿甲彈悄然改變。而在鞍山兵工廠的圖紙上,吳景明正設計著新的子彈,彈殼上刻著聯合帝國的龍旗,沒有黨派標記,隻有一行小字:“1650年,始於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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