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世界大戰(三)_1874,新中華帝國的崛起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58章 世界大戰(三)(1 / 1)

1914年元旦的貝爾格萊德,雪片打著旋兒落在市政廳的尖頂上。尼古拉·帕希奇站在二樓窗口,看著樓下廣場上掛起的停戰協議副本,紙頁被寒風掀得嘩嘩響。協議末尾蓋著三個戳——奧匈帝國的鷹徽、塞爾維亞的雙e,還有聯合帝國的龍紋印,紅得像凝固的血。

“他們總算肯停火了。”外交大臣米洛萬·米洛瓦諾維奇搓著凍紅的手走進來,皮靴上的雪化成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盧鼎元大使說,南洋黨給奧匈的橡膠配額加了三成,貝希托爾德才鬆的口。還有英國,印度帝國的喬治亞公爵承諾給奧匈修兩條鐵路,用波斯灣的石油抵賬。”

帕希奇轉身時,碰倒了桌上的空酒瓶。瓶底還沾著殘酒,是南方黨送來的瀘州老窖,林建斌說這酒能“壯膽”。“說到底,還是看誰給的好處多。”他撿起酒瓶扔進廢紙簍,“奧匈人占了我們三個村莊,協議裡隻字不提歸還,就用‘雙方互不追究’一筆帶過。”

陸軍大臣拉多米爾·普特尼克掀開門簾進來,軍大衣上的霜花在暖氣裡化成水珠。“前線的士兵在罵娘。”他把一份戰報拍在桌上,上麵列著陣亡數字——三千兩百一十四人,“他們說這是投降,不是停戰。昨天有個排長帶著全排士兵闖進奧匈的巡邏隊駐地,把他們的軍旗燒了,現在被關在軍事監獄裡。”

帕希奇揉著太陽穴:“彆關太久,給點處分就行。現在民間的火氣正旺,逼急了要出亂子。”他指著窗外,廣場邊緣聚集著一群年輕人,舉著寫有“驅逐奧匈人”的木牌,牌子上的字是用南洋黨送來的紅油漆寫的,氣味隔著窗戶都能聞到。

米洛瓦諾維奇突然壓低聲音:“剛收到消息,奧匈在波斯尼亞的駐軍沒撤,反而加了兩個團。馮·基德倫韋希特爾給他們送了新機槍,克虜伯公司的貨,比我們手裡的南方黨步槍射速還快。”

“讓林建斌再送五千支步槍。”帕希奇抓起電話,聽筒裡的雜音像砂紙摩擦,“就說用馬其頓的鐵礦抵,純度不夠的話,加五十車木材。告訴周伯宜黨首,奧匈人要是再動,我們可能真要借黃金集團的高利貸了——大衛·陳·斯坦利的利息再高,也比亡國強。”

電話還沒掛,市政廳外突然響起哄罵聲。帕希奇跑到窗邊,看見幾個穿奧匈軍服的士兵正試圖扯下廣場上的塞爾維亞國旗,被民眾圍起來推搡。有人朝士兵扔雪球,雪球裡裹著石子,砸在頭盔上砰砰響。

“讓憲兵去維持秩序!”帕希奇對著電話吼,“彆讓他們開槍,也彆讓奧匈人找到借口!”

普特尼克已經抓起了軍帽:“我去現場。”他走到門口又停下,“要不要把南方黨送來的那挺重機槍架在市政廳樓頂?嚇唬嚇唬他們。”

“彆激化矛盾。”帕希奇搖頭,“盧鼎元大使說,聯合帝國的東西伯利亞艦隊正在紅海演習,韓建國大使給俄國施壓,讓他們在勒拿河增兵,牽製奧匈的盟友德國。這時候鬨大,誰都保不住我們。”

廣場上的衝突很快被憲兵控製住,但人群沒散。一個穿粗布外套的年輕人跳上台階,手裡舉著張報紙,是貝爾格萊德剛創刊的《自由報》,頭版印著奧匈士兵搜查塞爾維亞村莊的照片,照片下方印著“南洋黨通訊社發”。

“同胞們!”年輕人的聲音嘶啞,卻蓋過了風聲,“奧匈人占我們的地,搶我們的糧,現在還敢在我們的首都撒野!協議是政府簽的,我們不認!”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刀,是聯合帝國東瀛自治領造的武士刀,據說是個僑民捐的,“明天我就帶弟兄們去波斯尼亞,把他們的檢查站砸了!”

人群裡爆發出叫好聲,有人開始唱塞爾維亞民歌,調子被改得激昂,歌詞裡滿是“打跑奧匈狗”之類的話。帕希奇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後背發涼——這些年輕人手裡的武器,有一半是南方黨“支援”的,另一半來自南洋黨“滯銷”的庫存。

“得管管媒體。”米洛瓦諾維奇搓著手,“昨天《貝爾格萊德日報》刊登了奧匈軍官毆打塞爾維亞平民的照片,說是從希臘通訊社轉來的,其實是南洋黨陳德康副黨首讓人拍的。這種報道一出來,民間的火就壓不住。”

“沒法管。”帕希奇苦笑,“報紙的印刷機是海外黨給的,油墨來自澳洲聯邦,亞曆山大·格倫維爾說‘新聞自由是文明的標誌’。我們要是查封,海外黨就斷我們的紙張供應——全塞爾維亞的紙,有七成從澳大利亞聯邦進口。”

這時,林建斌的電報到了,用的是南方黨加密代碼,翻譯過來隻有一句話:“民間情緒可用,需引導,勿失控——周伯宜。”

帕希奇把電報揉成一團:“他們倒是會說風涼話。失控了第一個倒黴的是我們,不是他們在魔都的工廠。”他對普特尼克說,“讓各地的市長盯緊那些秘密社團,特彆是‘青年波斯尼亞’,聽說他們從希臘弄了炸彈,是南洋黨淘汰的舊型號,不穩定,容易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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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特尼克剛走,奧匈公使利奧波德·馮·貝希托爾德的照會就送到了。照會要求塞爾維亞政府“嚴懲侮辱奧匈軍人者”,並賠償“軍旗損失”——五千華夏元,用馬其頓的煙草抵賬。

“賠償?”帕希奇把照會扔給米洛瓦諾維奇,“他們燒了我們的村莊,怎麼不算賬?告訴馮·貝希托爾德,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真逼急了,我們就把奧匈在貝爾格萊德的領事館給圍了,讓南洋黨的商隊堵門,他們的駱駝隊不是天天從這兒過嗎?”

米洛瓦諾維奇猶豫著:“這樣會不會讓盧鼎元大使難做?他剛跟貝希托爾德喝了和解酒,南洋黨還給奧匈的商會發了邀請函。”

“他們的和解是生意,我們的仇恨是血仇。”帕希奇指著牆上的地圖,馬其頓邊界被紅筆標得刺眼,“看看這些地名,哪個不是用士兵的命換來的?現在奧匈人還在德裡納河上架浮橋,他們的鐵甲列車每天都在我們的邊境線上晃悠,這叫停火?”

當天下午,貝爾格萊德的麵包店門口排起了長隊。一個穿破軍裝的老兵舉著塊木板,上麵用炭筆寫著:“用我的撫恤金換一把槍,誰賣?”木板旁邊還彆著枚勳章,是巴爾乾戰爭時得的,邊緣已經磨平。

“我有槍。”排在後麵的年輕人掏出一支手槍,槍身刻著“魔都製造”,“南方黨黑市上買的,兩袋麵粉換的。不過子彈貴,一發要三個銅板,比麵包還貴。”

老兵啐了口唾沫:“去年跟保加利亞打仗時,子彈管夠,現在跟奧匈人對峙,反而要自己買?政府的倉庫裡肯定有存貨,是被那些當官的賣了換酒喝!”

人群裡有人附和:“聽說帕希奇首相的侄子在賣奧匈貨,是波斯尼亞的火腿,用我們被占的村莊裡養的豬做的!”

這話像火星掉進乾草堆,隊伍立刻亂了。有人開始往市政廳方向湧,手裡拿著木棍和石塊,還有人扛著從工地上偷來的鋼筋,上麵纏著塞爾維亞國旗的邊角料——那麵旗是被奧匈士兵扯破的,民眾撿回來拚了拚,當成“國恥象征”。

帕希奇站在市政廳樓頂,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突然覺得協議上的印章像個笑話。米洛瓦諾維奇遞來一份聯合帝國的電報,是徐誌明外交大臣發來的:“列強調停旨在利益平衡,非為公理正義,望塞方克製,勿授人以柄——李光。”

“說得輕巧。”帕希奇把電報還給米洛瓦諾維奇,“等奧匈人的炮彈落進他的帝都,看他克不克製。”他轉身下樓時,聽見廣場上有人在喊口號,用的是剛從聯合帝國報紙上學來的詞:“主權不容侵犯!”

人群的吼聲震得窗戶發顫,遠處的教堂敲起了鐘聲,一點不像新年的喜慶,倒像送葬的哀樂。帕希奇走進辦公室,看見普特尼克留下的字條:“三個邊境檢查站被民眾燒毀,奧匈的巡邏隊已經退到河對岸,架起了機槍。”

他從抽屜裡拿出林建斌送的鋼筆,在字條背麵寫:“讓邊防軍假裝沒看見。”寫完又覺得不妥,劃掉重寫:“派憲兵去‘維持秩序’,彆讓民眾過河追擊。”

鋼筆漏墨,在紙上暈開一團藍。帕希奇盯著那團藍漬,突然想起盧鼎元大使說的話:“巴爾乾就像塊浸了油的布,一點火星就能燒起來,而你們手裡的打火機,一半來自協約國,一半來自同盟國,還有一半——”他指了指窗外的聯合帝國商船,“來自想賣滅火器的人。”

新年的鐘聲敲響時,貝爾格萊德的廣場上還聚集著人。有人點燃了用奧匈報紙紮的火把,火光裡能看見年輕人舉著的步槍,有南方黨造的,有德國造的,還有幾支是俄國淘汰的舊型號,槍托纏著布條防滑。

帕希奇站在黑暗裡,聽著遠處的歌聲變成整齊的口號:“打倒奧匈!”他知道,這場停戰就像結了冰的河麵,表麵平靜,底下全是暗流。而他能做的,隻是在冰麵上小心翼翼地走,既不能讓冰破,也不能讓河底的暗流徹底凍結——因為那暗流裡,藏著塞爾維亞最後的力氣。

廣場上的火把突然齊刷刷轉向東方,那裡是奧匈邊境的方向。有人開始唱國歌,跑調的歌聲裡,帕希奇仿佛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他掏出懷表,表蓋內側貼著家人的照片,照片邊緣已經被汗水浸得發卷。

“1914年了。”他對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輕聲說,“但願這一年,彆真的開打。”但窗外的口號聲越來越響,像潮水一樣拍打著市政廳的牆,讓他覺得這希望比紙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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