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8月的第一個星期,歐洲的電報線像繃到極致的弦。帝都總理府的會議室裡,李光首相把一份份宣戰書推到紅木桌上,每份文件的抬頭都印著不同的國徽——奧匈的鷹、俄國的雙頭鷹、德國的鐵十字,最後是英國的米字旗。
“連鎖反應開始了。”李光用手指點著文件,北方黨副黨首陳宏斌遞來的咖啡還冒著熱氣,杯沿印著“帝都官窯”的字樣,“奧匈對塞爾維亞宣戰第三天,俄國就動員了。德國昨天對俄宣戰,今天又給法國下了最後通牒——宋旭輝大使從柏林發來電報,說馮·毛奇將軍的部隊已經開進盧森堡了。”
財政大臣金銘遠翻著賬本,筆尖在華夏元與英鎊的兌換率上畫了圈:“黃金集團的貸款額度得提高。大衛·陳·斯坦利剛才來電,說英國要借五千萬華夏元買炮彈,用格陵蘭島的漁業權抵押;德國也想借,用克虜伯的股份——許德華大臣說,北方黨傾向於兩邊都借,利息差能賺不少。”
“不行。”李光把賬本推回去,“保持中立。左皇帝和右皇帝昨天召見我,說聯合帝國不能卷入歐洲的渾水。東西伯利亞總督轄區的鐵路剛鋪到勒拿河,韓建國大使正跟俄國人談判礦石出口,這時候站隊,等於把北方的利益扔水裡。”
這時,南洋黨副黨首陳德康的電報進來了,由海軍大臣邱瑞峰念出來:“南洋聯邦的橡膠和錫礦價格漲了三成。英國海軍部通過荷蘭銀行下單,要十萬條橡膠輪胎,裝他們的裝甲車——荷蘭那些銀行家現在忙得很,一邊給德國造潛艇融資,一邊幫英國買軍火,利息兩頭賺。”
陸軍大臣王泰興敲著桌子:“得加強邊防。西域行省的阿富汗邊境有異動,埃利姆伯爵從亞丁灣調了印度帝國的軍隊,說是‘打擊走私’,其實是想試探我們的反應。郭全銘大臣剛從南疆回來,說那裡的棉花該收了,不能讓戰事影響收成——南洋黨在雅加達的紡織廠還等著原料呢。”
窗外,帝都的街道上掛起了中立宣言的布告,用漢文和滿文寫著“聯合帝國不介入歐洲戰事”。但布告旁邊,南方黨辦的報紙正大聲叫賣,頭版是孔翔霖大使從巴黎發來的照片:法軍正在裝載南洋黨產的機槍,箱子上印著“曼穀兵工廠”。
“南方黨又在搞小動作。”陳宏斌把報紙拍在桌上,“周伯宜讓林建斌給塞爾維亞運了兩千支步槍,用中南聯邦的貨船,說是‘民用物資’。趙文濤大臣的商業部居然給他們發了通行證,這是明著跟北方黨對著乾。”
李光揉著太陽穴:“讓徐誌明外交大臣發個聲明,警告各黨派不許‘以私人名義’乾涉戰事。黃金集團的貸款可以放,但隻能用資源抵押,不許涉及政治——金銘遠,你盯著點,彆讓大衛·陳·斯坦利搞出花樣,他跟亞曆山大·格倫維爾的關係不清不楚,海外黨總想著在澳洲之外擴張。”
與此同時,倫敦的唐寧街10號裡,喬治五世國王正看著印度帝國送來的軍報。首相赫伯特·阿斯奎斯指著地圖上的安哥拉:“霍華德伯爵已經讓葡萄牙海軍封鎖了莫桑比克海峽,不讓聯合帝國的船給德國運橡膠。英國控股的荷蘭銀行剛凍結了德國在阿姆斯特丹的存款,夠用三個師的軍費。”
“聯合帝國那邊有反應嗎?”喬治五世拿起所羅門·維利·羅斯柴爾德的電報,這位駐倫敦大使說“北方黨傾向中立,但南方黨和南洋黨在倒賣軍火”,“蔡浩生大使從德裡報告,說南洋黨在跟孟加拉王國接觸,想借他們的港口運貨——得讓喬治亞公爵警告孟加拉國王,彆玩火。”
柏林的總理府裡,德皇威廉二世把俄國的宣戰書摔在奧托·馮·貝特曼霍爾維格麵前:“告訴馮·法金漢,讓他派八個師去東線!奧匈人在加裡西亞快頂不住了,他們的炮彈居然有一半是從黃金集團買的,大衛·陳·斯坦利這猶太人,兩邊收錢!”
馮·貝特曼霍爾維格苦著臉:“克虜伯的鋼廠跟不上了,鐵礦石要從瑞典運,聯合帝國的北方黨卡住了波羅的海的航運保險——許德華大臣說‘中立國不保障交戰國的運輸安全’,其實是想逼我們用高價買他們的鞍山鋼鐵。”
巴黎的愛麗舍宮裡,法國總統雷蒙·普恩加萊看著孔翔霖送來的清單:“南方黨願意賣五千門迫擊炮,用越南的大米抵賬。周伯宜還說,魔都的造船廠能造驅逐艦,比英國的便宜,就是要我們用殖民地的可可豆換——趙文濤大臣已經派商船去西非了。”
戰爭像一張越撒越大的網。在安哥拉,英國高級專員亞瑟·哈丁命令葡萄牙總督曼努埃爾·德·阿爾梅達征調一萬黑人勞工,給印度帝國的軍隊修鐵路,用波斯灣的石油發工資;在莫桑比克,安東尼奧·薩拉查被軟禁的第37天,英國士兵用南洋黨產的炸藥炸開了當地的鑽石礦,礦石直接裝船運往澳洲聯邦——亞曆山大·格倫維爾的公司等著提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聯合帝國的海外領地裡,日本自治領的造船廠接到了海軍大臣邱瑞峰的命令,趕造十艘貨船,名義上“用於南洋貿易”,實則租給英國運送軍火;朝鮮自治領的煤礦晝夜開工,煤塊貼著“民用燃料”的標簽,最終卻裝上了德國的潛艇補給艦——這是南方黨和德國商人的私下交易,用煤換克虜伯的機床。
8月10日,李光在帝國議會發表演講,重申中立政策。但台下的議員們各有心思:北方黨關心東西伯利亞的木材出口,南方黨盤算著魔都的紡織訂單,南洋黨盯著雅加達的橡膠價格,海外黨則在琢磨如何把澳洲的小麥賣給交戰國——亞曆山大·格倫維爾說“戰爭是最好的生意”。
演講結束後,朱錦華左皇帝和金普益右皇帝在禦書房召見了李光。金普益指著地圖上的勒拿河:“韓建國大使說,俄國想讓我們借道東西伯利亞運兵,用貝加爾湖的漁業權換——北方黨怎麼看?”
“不能借。”李光遞上許德華的報告,“工業大臣剛在赤塔建了新鋼廠,需要穩定的礦石供應。借道給俄國,德國就會找借口炸我們的鐵路,得不償失。”
朱錦華翻著南洋黨送來的戰報:“蘇曼黨首說,英國想租用新加坡的軍港,給印度帝國的艦隊加油,願意用亞丁灣的珍珠抵賬——邱瑞峰海軍大臣覺得可以答應?”
“可以,但要收雙倍租金。”李光笑了,“新加坡是直轄市,四個黨派都有利益在那裡。收的租金一半入國庫,一半給黃金集團擴充資本金,大衛·陳·斯坦利正愁沒借口提高貸款利率呢。”
此時的巴爾乾戰場上,米洛什和佩塔爾趴在塞爾維亞的戰壕裡,手裡的步槍已經換成了南方黨造的“魔都1913”型。遠處,奧匈軍隊的炮彈呼嘯而來,爆炸聲震得他們耳朵發聾。佩塔爾從懷裡掏出塊壓縮餅乾,是中南聯邦產的,包裝上印著“曼穀食品廠”。
“聽說了嗎?”佩塔爾的聲音被炮聲打斷,“聯合帝國的船給我們送了一批罐頭,南洋黨的,裡麵有魚和菠蘿。林建斌副黨首說,這是用我們的銅礦換的,算是‘友情價’。”
米洛什咬著餅乾,甜味裡帶著點金屬味。他看著天上飛過的德國偵察機,機翼上的鐵十字在陽光下刺眼。不遠處,英國記者正舉著相機拍照,他們的膠片是澳洲聯邦產的,亞曆山大·格倫維爾的公司壟斷了歐洲的膠片供應。
“管他誰的罐頭,能吃飽就行。”米洛什把最後一顆南洋黨造的手榴彈攥在手裡,“等打跑奧匈人,我就去聯合帝國的南洋聯邦,聽說那裡的橡膠園招人,工資用華夏元發,比塞爾維亞的第納爾值錢。”
炮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更近了。米洛什和佩塔爾趕緊低下頭,戰壕裡的積水濺了他們一臉。水裡麵,映著各國的國旗在硝煙中搖晃,像一場停不下來的鬨劇。而在遙遠的帝都、魔都、新加坡和悉尼,那些坐在辦公室裡的人,還在為這場戰爭計算著最後的收益。
喜歡1874,新中華帝國的崛起請大家收藏:()1874,新中華帝國的崛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