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5月的達達尼爾海峽,海麵上漂浮著斷裂的木板和浸透血的軍裝。澳新軍團的運輸船“悉尼號”在奧斯曼的岸炮轟擊下傾斜,二十歲的托馬斯·威爾遜抱著斷裂的桅杆,眼睜睜看著戰友被海浪卷走。他手裡的南方黨造步槍早就卡殼了,槍托上“魔都兵工廠”的刻字被海水泡得模糊——林建斌副黨首說這槍“耐用”,結果連受潮都扛不住。
“撤退!快撤退!”軍官的吼聲被炮彈爆炸聲淹沒。奧斯曼士兵從掩體裡衝出來,舉著彎刀砍向落水的聯軍士兵,他們的子彈雖然少,卻把德國送來的舊炮管抬到了山頂,炮彈全是黃金集團的“處理品”,大衛·陳·斯坦利說“能響就行”,此刻卻精準地落在登陸艇周圍。
悉尼的總理府裡,休斯看著戰報上的數字——澳新軍團傷亡一萬二千人,被俘三千,幾乎是出發時的一半。財政大臣約瑟夫·庫克拿著計算器發抖:“撫恤金要付三百六十萬英鎊,折合成華夏元是一千八百萬!英國財政部說要用格陵蘭島的漁業權抵一部分,剩下的分五年付清——福爾摩斯侯爵的人說,他們的黃金儲備快被聯合帝國的貸款吸乾了。”
休斯卻笑了,把戰報拍在桌上:“吸乾嘛?讓他們用印度帝國的棉花抵。喬治亞公爵的紡織廠庫存堆成山,趙文濤大臣的商業部正愁沒原料,用棉花換華夏元,再分給四個黨派,完美。”他給李光首相發了封電報,隻有一句話:“貨已到,按約定分。”
帝都總理府的會議室裡,李光用圓規在撫恤金分配表上畫圈。北方黨占三成,南方黨三成,南洋黨兩成,海外黨兩成——鉛筆是南洋聯邦產的,筆芯摻了澳洲的石墨,陳德康副黨首上周剛送來一批。
“北方黨要格陵蘭的漁業權。”陳宏斌推過文件,“韓建國大使說,東西伯利亞總督轄區的漁船正好缺漁場,許德華大臣的鋼廠能造破冰船,用漁業稅抵造船費。”
南方黨代表冷哼一聲:“我們要印度棉花。周伯宜黨首說了,魔都的紡織廠缺原料,喬治亞公爵的存貨裡有三成是次品,正好讓他們用優質棉抵賬——林建斌副黨首已經派商船去孟買了。”
“南洋黨要奧斯曼的橡膠訂單。”邱瑞峰海軍大臣,南洋黨)敲著桌子,“陳德康副黨首在雅加達的橡膠園積壓了貨,奧斯曼打完仗要修鐵路,用橡膠抵我們的撫恤金份額,劃算。”
海外黨代表亞曆山大·格倫維爾慢悠悠地說:“剩下的兩成,我們要澳洲的羊毛。悉尼的牧場主欠黃金集團的貸款,大衛·陳·斯坦利說用羊毛抵債,正好運到倫敦賣給英國陸軍部做軍毯——所羅門·維利·羅斯柴爾德大使已經跟阿斯奎斯首相談好了。”
李光敲了敲桌子:“就這麼定。告訴英國,撫恤金必須用華夏元結算,金銘遠大臣的財政部派人盯著,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他看著窗外,北方黨總部的旗幟在風中飄,“丘吉爾想拿聯合帝國當槍使,現在該讓他知道,我們的算盤比他精。”
倫敦的唐寧街10號,喬治五世把達達尼爾的戰報摔在阿斯奎斯首相麵前,金邊眼鏡滑到鼻尖:“一萬五千人!就這麼沒了?澳洲聯邦天天催撫恤金,休斯說再不付錢,他們就把英國移民的稅漲三倍——那些人在澳洲開礦、種小麥,稅一漲,我們的麵包都要漲價!”
阿斯奎斯擦著額頭的汗,手裡的雪茄滅了都沒察覺:“陛下,財政部實在拿不出錢。福爾摩斯侯爵說,隻能再向黃金集團借一千萬華夏元,用安哥拉的鑽石礦做抵押——亞瑟·哈丁專員已經簽字了,他說再不借,奧斯曼就要用鑽石換德國的機槍了。”
“丘吉爾呢?讓他滾進來!”喬治五世的吼聲震得牆上的油畫發抖。
丘吉爾走進來的時候,軍靴上還沾著海峽的沙。他剛從達達尼爾回來,軍服上的彈孔還沒補,卻梗著脖子喊:“陛下,是奧斯曼耍了陰招!他們的炮是德國調的,子彈是黃金集團送的,聯合帝國的四個黨派在背後搗鬼——李光首相明著中立,暗著給奧斯曼送橡膠!”
“閉嘴!”阿斯奎斯猛地站起來,“議會已經吵翻天了,工黨說要撤你的職,保守黨說要送你去法庭!若不是聯合帝國的所羅門·維利·羅斯柴爾德大使說情,你現在已經在倫敦塔了!”
丘吉爾的臉漲成了紫色:“我是為了帝國!拿下君士坦丁堡,就能打通黑海給俄國送補給,韓建國大使說尼古拉二世快撐不住了——”
“撐不住也輪不到你瞎折騰!”喬治五世指著他,“澳洲的撫恤金、印度的援軍、黃金集團的利息……哪一樣不要錢?你讓海軍部把葡萄牙的艦隊都調去海峽了,霍華德伯爵說荷蘭和丹麥的海軍也快被你拖垮了——1815年《維也納條約》沒說讓你這麼用他們的船!”
三天後,英國議會通過決議:丘吉爾不再擔任海軍大臣。消息傳到悉尼,休斯正在給聯合帝國的四個黨派發撫恤金分配清單,北方黨得格陵蘭漁業權的文件上,陳宏斌的簽字墨跡未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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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爾要倒台了?”庫克湊過來看報紙,標題用的是南洋黨的紅油墨,“阿斯奎斯想讓他回家閒養,領半薪。”
“閒養?太便宜他了。”休斯冷笑,“李光首相發來電報,說英國想讓我們‘消氣’,得給丘吉爾找個‘好去處’。”他指著地圖上的冰島,“那裡冷得像冰窖,英國1807年從《哥本哈根條約》弄來的殖民地,除了鱈魚沒彆的。讓他去當總督,監視北大西洋的德國艦艇,凍不死他也得讓他嘗嘗被流放的滋味。”
倫敦的內閣會議上,阿斯奎斯把冰島總督的任命書推到丘吉爾麵前:“陛下說了,這是戴罪立功。德國的潛艇最近總在北大西洋遊弋,荷蘭的銀行家說他們在用荷蘭港口補給——你去冰島,把他們的動向摸清楚,或許還能回來。”
丘吉爾抓起任命書,紙角被捏得發皺:“冰島?那裡連像樣的房子都沒有!斯科特勳爵的陸軍部連過冬的棉衣都不給,讓我穿1890年的舊軍裝?”
“有棉衣就不錯了。”阿斯奎斯彆過臉,“聯合帝國的郭全銘大臣說,他們的漠北行省有多餘的貂皮大衣,用冰島的鱈魚乾換——你要麼去,要麼去法庭受審,選一個。”
1915年6月,冰島的雷克雅未克港,丘吉爾裹著磨破的軍大衣走下船。寒風卷著雪粒打在臉上,比達達尼爾的炮彈還疼。當地官員遞來的總督府鑰匙鏽跡斑斑,房子是18世紀的舊木屋,窗戶糊著紙,連北方黨在東西伯利亞的驛站都比這強。
“德國艦艇一般在北緯66度附近出沒。”官員指著海圖,墨水是用鯨魚油做的,腥氣撲鼻,“荷蘭的商船經常半夜來補給,他們的海軍聽英國的,卻敢給德國人送煤——1815年的條約管不住這個。”
丘吉爾盯著海圖,突然笑了。他從懷裡掏出南洋黨產的望遠鏡,鏡片上印著“雅加達光學廠”,是陳德康副黨首的商隊在裡斯本賣給他的,說“看潛艇好用”。“告訴英國海軍部,”他對信使說,“我需要三艘巡邏艇,用格陵蘭的鱈魚乾抵賬——霍華德伯爵要是不給,我就用黃金集團的貸款自己買,大衛·陳·斯坦利說利息可以談。”
信使剛走,丘吉爾就把凍僵的手湊近壁爐。火苗舔著聯合帝國北方黨的煤塊,那是許德華大臣的鋼廠淘汰的劣質煤,煙大卻燒得久。他想起在倫敦的日子,想起達達尼爾的慘敗,想起那些在海峽裡死去的澳新軍團士兵——他們的撫恤金正被聯合帝國的四個黨派瓜分,北方黨買鐵礦,南方黨換棉花,南洋黨抵橡膠,海外黨收羊毛,每個人都賺得盆滿缽滿。
“戴罪立功?”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冷笑,“不過是換個地方看他們賺錢罷了。”
此時的帝都總理府,李光正看著金銘遠送來的賬本。撫恤金到賬一千八百萬華夏元,北方黨分得的格陵蘭漁業權已經租給了東西伯利亞的漁民,南方黨換的印度棉花在魔都紡織廠織成了軍布,南洋黨抵的橡膠裝在了澳洲聯邦的馬車上,海外黨收的羊毛成了倫敦陸軍部的軍毯。
“丘吉爾在冰島怎麼樣了?”李光問陳宏斌。
“韓建國大使說他天天站在海邊用望遠鏡看,”陳宏斌遞過電報,“穿的還是郭全銘大臣的貂皮大衣,用鱈魚乾換的,挺合身。”
李光笑了,拿起筆在賬本上簽字:“讓他看著吧。這世上的仗,打的是槍炮,算的是賬本。他懂槍炮,卻不懂賬本,活該去冰島喝冷風。”
窗外的陽光照在賬本上,華夏元的符號閃著光。四個黨派的印章在分配清單上擠在一起,北方黨的龍、南方黨的商徽、南洋黨的椰樹、海外黨的錨,像一場無聲的分贓——而在遙遠的冰島,丘吉爾的望遠鏡裡,隻有北大西洋的冰和浪,以及那些載著利益往來的船,永遠沒有他回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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