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帝國總理府裡,壁爐裡的火焰明明滅滅,映得威廉二世的臉一半亮一半暗。他把一份英國海軍部的密報摔在橡木桌上,羊皮紙邊緣被燙出焦痕——密報是從荷蘭間諜手裡截獲的,上麵詳細記錄著德國潛艇在北大西洋的航線,標注精確到小時,末尾蓋著“冰島總督府”的印章,丘吉爾的簽名歪歪扭扭。
“丘吉爾那個混蛋!”威廉二世的馬鞭抽在地圖上的格陵蘭島,羊皮紙被抽破一個洞,“1807年《哥本哈根條約》讓英國占了冰島和格陵蘭,現在倒成了監視我們的哨塔!他們的巡邏艇每天在北緯65度遊弋,荷蘭的海軍明明歸英國指揮,卻敢給我們的潛艇送假情報,說‘聯合帝國的商船會經過’,結果等著我們的是英國的驅逐艦!”
外交大臣阿爾弗雷德·馮·基德倫韋希特爾垂著手,製服上的勳章晃得人眼暈:“陛下,冰島的氣象站全被英國控製了,他們的觀測數據比我們的準三天。上周‘u28’號潛艇去愛爾蘭海域,剛出北海就被發現,丘吉爾的人用無線電引導英國艦隊圍堵,潛艇被逼得撞了冰山——那些無線電設備還是從聯合帝國北方黨買的,許德華大臣說‘隻用於民用通信’,全是謊言!”
海軍大臣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闖進來,軍靴上還沾著基爾港的海水:“陛下,我們的戰列巡洋艦‘馮·德·坦恩’號被英國艦隊堵在波羅的海了!他們的情報說我們要去支援奧斯曼,其實我們隻是去加煤。格陵蘭的英國殖民地總督用電報發了假消息,福爾摩斯侯爵的財政部還給了他一筆獎金,用印度帝國的盧比付的——蔡浩生大使說,喬治亞公爵的人在德裡笑得合不攏嘴。”
威廉二世抓起桌上的銀杯砸向壁爐,銀器撞在石頭上發出刺耳的響:“盧比?他們居然用印度的破錢!告訴馮·法金漢,把西線的兩個師調去北海!我要讓英國知道,格陵蘭的鱈魚乾換不來安全!”他突然想起什麼,轉向馮·基德倫韋希特爾,“意大利呢?我們的盟友在乾什麼?戰爭打了快一年,他們的軍隊還在阿爾卑斯山後麵躲著,薩蘭德拉首相到底想不想參戰?”
馮·基德倫韋希特爾的臉瞬間白了,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電報,紙角被汗水浸軟:“陛下……意大利……意大利倒戈了。”
“你說什麼?”威廉二世的馬鞭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像銅鈴,“倒戈?他們簽了《三國同盟條約》的!我們給了他們兩千萬馬克的貸款,用西西裡的柑橘園抵押,現在說倒戈就倒戈?”
“安東尼奧·薩蘭德拉首相昨天跟協約國簽了《倫敦條約》。”馮·基德倫韋希特爾的聲音發顫,“他們答應意大利,戰後把奧匈的的裡雅斯特和南蒂羅爾給他們,還說聯合帝國的南方黨願意提供五千萬華夏元的貸款,用摩洛哥的磷酸鹽礦做抵押——林建斌副黨首已經派商船去那不勒斯了,船上裝著南方黨造的步槍,說是‘給新盟友的見麵禮’。”
提爾皮茨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他們靠不住。去年意大利買我們的克虜伯大炮,付的是西西裡的葡萄酒,酒裡摻了水,我們的炮兵喝了全拉肚子。現在倒好,跟協約國做交易,用的還是聯合帝國的華夏元,周伯宜黨首的人在魔都笑得能聽見——他們早就在那不勒斯開了銀行,專門給意大利官員放貸。”
威廉二世突然跌坐在椅子上,看著牆上的三國同盟旗幟發呆。旗幟是用德國的紅布、奧匈的黃布和意大利的綠布縫的,現在綠布那截像塊補丁。“他們要南蒂羅爾?”他喃喃自語,“奧匈的貝希托爾德大臣會瘋的。盧鼎元大使從維也納發報,說奧匈的軍隊已經在邊境集結,貝希托爾德說‘寧願給聯合帝國的南洋黨,也不給意大利’——陳德康副黨首的商隊確實在的裡雅斯特開了橡膠倉庫,用奧匈的鐵礦換橡膠,價格壓得很低。”
這時,駐羅馬大使的電報送到了,譯電員的手在發抖:“薩蘭德拉首相說,意大利的工業太弱,需要協約國的支持。聯合帝國的肖雲海大使南洋黨)承諾,戰後幫他們建三個兵工廠,用中南聯邦的機床,郭全銘大臣的農業部還會出口水稻,抵設備款——他們的農民快餓死了,黃金集團的大衛·陳·斯坦利不肯放貸,說‘意大利的國債不如奧斯曼的靠譜’。”
“靠譜?”威廉二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們的貸款還沒還清!他們用柑橘園抵押,現在柑橘全爛在西西裡,馮·基德倫韋希特爾,你去告訴薩蘭德拉,要麼還錢,要麼我們炸了他們的熱那亞港!”
馮·基德倫韋希特爾卻沒動:“陛下,熱那亞港的起重機是聯合帝國海外黨造的,亞曆山大·格倫維爾的公司租給他們的,每天租金五十華夏元。我們要是炸了,海外黨會讓黃金集團催我們賠,大衛·陳·斯坦利的利息能讓我們破產——所羅門·維利·羅斯柴爾德大使在倫敦說,他們就等著我們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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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爾皮茨突然想起什麼:“讓保加利亞牽製他們!斐迪南一世不是跟我們簽了軍事協議嗎?他們的軍隊雖然弱,但能從背後打意大利一巴掌。我們可以給他們送五千支步槍,用安哥拉的鑽石抵賬,亞瑟·哈丁專員說英國的銀行家願意通融,隻要保加利亞答應‘不進攻英國殖民地’。”
“保加利亞?”威廉二世哼了一聲,“他們的首相格奧爾基耶夫上個月還在跟聯合帝國的韓建國大使喝茶,北方黨答應給他們修鐵路,用東西伯利亞的木材換他們的銅礦。迪米特洛夫將軍的軍隊連冬裝都沒有,去年從我們這兒買的舊軍裝,轉手就賣給了塞爾維亞的反政府武裝,林建斌副黨首的人在貝爾格萊德收貨,說是‘民用布料’。”
窗外,柏林的街上傳來士兵的腳步聲,他們正往西線開拔。威廉二世看著桌上的地圖,德國的版圖像塊被啃過的麵包,東邊是俄國,西邊是法國,南邊是倒戈的意大利,北邊被英國的格陵蘭冰島防線堵死。聯合帝國的四個黨派像禿鷲一樣在周圍盤旋,北方黨賣鋼鐵,南方黨賣步槍,南洋黨賣橡膠,海外黨放貸,每個人都賺得盆滿缽滿。
“給奧匈發報。”威廉二世突然說,聲音平靜得可怕,“讓他們守住南蒂羅爾,我們派五個師去支援。告訴貝希托爾德,彆指望聯合帝國的中立,盧鼎元大使在維也納的舞會就是個幌子,南洋黨早把奧匈的布防圖賣給意大利了——陳德康副黨首的商隊用橡膠箱子藏情報,海關的人收了好處,假裝沒看見。”
馮·基德倫韋希特爾剛要走,又被喊住。“還有,”威廉二世指著地圖上的冰島,“給丘吉爾送份禮物。讓‘u35’號潛艇去冰島海域遊弋,不用打他們的巡邏艇,就在他們的漁場下潛,把鱈魚嚇跑——我要讓他知道,就算在冰窖裡,德國人也能讓他不舒服。”
倫敦的唐寧街10號裡,喬治五世看著意大利倒戈的消息,端起茶杯笑了。阿斯奎斯首相遞過一份清單:“南方黨已經給意大利送了一萬支步槍,林建斌副黨首說用希臘的橄欖油抵賬,陳德康副黨首在雅典的商站正好有存貨。肖雲海大使說,意大利的國王維克多·伊曼紐爾三世很高興,要給周伯宜黨首授勳章。”
“勳章就算了。”喬治五世放下茶杯,“讓他們趕緊出兵,拖住奧匈的軍隊。斯科特勳爵的陸軍部在美索不達米亞快撐不住了,印度帝國的軍隊缺彈藥,福爾摩斯侯爵說隻能再向黃金集團借一千萬華夏元,用波斯灣的石油開采權抵押——大衛·陳·斯坦利說‘看在盟友的份上’,利息降了千分之一。”
帝都的總理府裡,李光正主持四黨會議。南方黨代表得意地敲著桌子:“意大利的訂單讓魔都的兵工廠滿負荷運轉,林建斌副黨首說,明年就能收回成本。他們的紡織廠還缺棉花,趙文濤大臣已經跟喬治亞公爵談好了,用印度的優質棉換我們的機床,一舉兩得。”
南洋黨代表哼了一聲:“我們在的裡雅斯特的橡膠倉庫賺得更多。奧匈人急著換橡膠,把鐵礦價格壓到了成本價,陳德康副黨首說,這些鐵礦夠雅加達的鋼鐵廠用三年——許德華大臣想搶,門都沒有。”
“北方黨在東西伯利亞的木材賣得好。”陳宏斌慢悠悠地說,“保加利亞用銅礦換,我們的鐵路鋪到了勒拿河,韓建國大使說,俄國的哥薩克都來買我們的木板蓋房子,尼古拉二世氣得摔了酒杯。”
海外黨代表亞曆山大·格倫維爾笑了:“還是我們的貸款穩。意大利欠黃金集團的錢,加上德國和奧匈的,利息夠在悉尼蓋十座銀行大樓——大衛·陳·斯坦利說,丘吉爾在冰島凍得發抖,正好用格陵蘭的漁業權抵他的總督薪水,一舉兩得。”
李光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看著窗外的帝都,夕陽把北方黨總部的塔樓染成金色。“戰爭還長著呢。”他說,“意大利倒戈,德國憤怒,英國得意,這才剛開始。我們四個黨派,各賺各的錢,彆內訌——黃金集團的賬本,容不得半點馬虎。”
柏林的夜色漸深,威廉二世還在總理府裡踱步。壁爐裡的火快滅了,他卻沒讓傭人添柴。桌上的電報堆成小山,最新的一封來自丘吉爾,用冰島的鱈魚乾包裝紙寫的,字裡行間滿是嘲諷:“陛下,格陵蘭的冰很厚,適合保存失敗者的眼淚。”
威廉二世把電報揉成一團,扔進壁爐。紙團在餘燼裡蜷成焦黑的球,像個無法實現的帝國夢。他知道,意大利倒戈隻是開始,聯合帝國的四個黨派正坐在遠處的棋盤旁,用華夏元、步槍、橡膠和貸款,悄悄移動著棋子,而他和他的帝國,不過是棋盤上即將被吃掉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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