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隨便投喂。”陳燼任由對方揉著手腕,忽然伸手用指腹蹭了蹭阿帽泛紅的耳尖,“霜刃將會是你的貓。”
我明明從來都沒有隨便投喂過...
阿帽動作頓住,指尖壓在陳燼腕間跳動的脈搏上,那裡平穩得像無風的湖麵。
“它需要足夠的實力自保,不至於被其他生靈欺負。”陳燼垂眸看著人偶藏青色的發頂,輕聲說道:“也需要足夠的壽命來長久地陪伴你。”
貓的壽命太短,大多都沒超過十幾年,眨眼間就沒了。
“......”
阿帽動作一頓,“長久陪伴”四個字突然撞進耳膜。
他望著陳燼腕間凸起的骨節,忽然想起自己還是傾奇者時,曾把“死亡”當成最殘忍的背叛。
“...陳燼,你總愛把簡單的事弄複雜。”阿帽鬆開手,轉身扒拉床頭櫃上的毛毯,聲音悶得像塞了團棉花,“貓就是貓,養在身邊逗著玩便行。”
隻是一隻用來防“風”的貓而已...
哼,這家夥以為自己會因為一隻寵物的逝去而掉眼淚嗎?
陳燼伸手接過他拽出的毛毯,鋪在床尾時忽然開口,“既然想養,那它就該有長久陪在你身邊的資格。”
養久了就會投入感情。
被投入感情者死亡,投入感情者就會難過。
阿帽指尖捏緊毛毯邊緣,喉間湧上酸澀,他偏頭看向陳燼垂落的墨發,突然開口說道:“陳燼,不要把它變成第二隻水精靈。”
不要去改變它的生命形態。
“不會。”陳燼抬眸看他,墨色眼眸映著床頭暖光,“水精靈是實驗意外,霜刃隻會是隻品相漂亮的緬因貓。”
隻會是一隻壽命長些、有些實力的貓。
阿帽沉默片刻,“...如果它不願意接受你的元素力呢?”
這句話說出口,他自己都不信。
這家夥的氣息會讓生靈想要親近,元素力也會。
“生物本能趨利避害,生機和力量難以拒絕。”
陳燼微微偏頭,指尖拂過毛毯紋路,“霜刃如果真能抗拒,那就讓它待在紅楓樹周圍。那裡的生命氣息能滋養它,飛禽們會保護它,我也會給它煉製些防護道具。”
這二者的區彆,不過是壽命與實力提升的效率不同罷了。
阿帽盯著他認真的神情,忽然伸手拽了拽他垂落的衣袖,“那如果它想離開呢?”
“傾落想讓它離開嗎?”陳燼反問人偶的話,指尖輕輕刮過他的掌心,“如果你不想,那它便走不了。如果你想,那便隨它去。”
“隻是...”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毋庸置疑的溫柔,“它如果屬於你,便不會想走。如果想走,那它便不是你的貓。”
話是這麼說,但陳燼並不認為那還尚未存在的貓會離開。
毛毯上被陳燼撫平的褶皺又被阿帽捏出痕跡,少年藏青色碎發在暖光下泛著微光,半晌才悶聲開口,“我隻是說"如果"...我的貓當然會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