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旭哥約定好後,我還是給憶蘭打了一個電話。
把蕭書記要調動的事,說給她聽。
她聽完,半天都沒說話。
她說:“那你今天回來吧?”
“不回來,為了我自己的事,我準備明天要去省裡找人。”
她說:“難怪你一直沒有轉正啊,原來蕭書記要走了,他講話不起作用了啊。”
我說:“很複雜。我到江左回來再跟你詳細談。”
她忙問道:“我要去看望他嗎?”
“可以去,但一定要高高興興地去。他是平級調動,你要說祝賀姨父到省城去工作。”
打完這個電話,我又給陳秀敏打電話。
“我明天有點事去江左,如果明天沒回來,周一上班,單位上有什麼事,你照應一下。”
她說:“放心,唉,問你一件事。我是剛剛聽到的,蕭書記要走?”
“嗯。”
“他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聽她的口氣憂心忡忡,我得把氣度拿出來,笑道:
“他走不走,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秀敏笑道:“在這裡,他就可以提你啊。”
我聽了,心一緊,難怪師父說,你乾得再好,彆人也以為你是靠關係提拔上去的。
便說:“我無所謂,隨便在哪個崗位上,都是為人民服務。”
她聽我的口氣是不想和她探討這件事,便說:
“好囉,好囉,不打擾你。”
自從這個電話打來之後,就像擰開了水龍頭一樣,很多熟人朋友都打來電話。
全是求證一件事——蕭書記要走是不是真的。
這時,我就換了一種方式,直接回答三個字:不知道。
一旦我說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他們就要問長問短,他為什麼要走。得罪了哪位領導……諸如此類的問題層出不窮。
這就是機關裡的習性。他們對官場的每一件事都感興趣。一個人的調動,就算平調,他們就要問個清楚,從而分析出一個結論來,是好是差,是重用還是棄用。
而我隻說三個字——不知道。人家就不好再問了。
他們也能體會:我不想和他們探討這件事。
接了一連串這樣的電話之後,我乾脆把手機關了。
坐了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我打開門一聲一看,原來是行遠。
我把他讓進門,泡杯茶端給他。心想,自己也是忙得一塌糊塗,在蕭書記家,竟然忘了問對行遠怎麼安排。
兩人坐下。
行遠神情有些失落,問道:“蕭書記要走,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我也是得知不久,真是太突然了。”
行遠歎了一口氣,說道:
“半個小時前,蕭書記打電話要我到辦公室去。到了那兒才知道他要走。他對我說,自己也是突然接到省委組織部的通知,所以,一切很突兀。”
我忙問:“那你的去向呢?”
“蕭書記表示,明天他去找譚書記。”
我沉思了一陣,說道:
“兄弟,我建議你暫時留到政研室。書記的秘書,編製都在政研室,你先回政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