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一路疾馳,心急如焚地趕到下秦縣蕭家村時,卻發現老人已經與世長辭。
蕭廳長麵色凝重地在老家的客廳裡接待了我們。
我和馬連成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我輕聲地對他說:“你快去外麵買些紙錢、線香和花圈回來。”馬連成點點頭,迅速轉身離去。
蕭廳長向我們詳細介紹了情況,原來他的老父親早已離世,如今家中隻剩下一個老弟。由於蕭廳長常年在外工作,對當地的人際關係相對生疏,所以喪事的操辦主要由他的老弟負責。
這一點,我們完全能夠理解。畢竟,他的老弟在老家經營著一些生意,人緣較好,處理這些事情會更加得心應手。
不過,在這個關鍵時刻,淩老師以長嫂的身份,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家中的大小事務,顯得十分忙碌。她進進出出,與各方人士溝通協調,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我們安慰了蕭廳長一番,讓他節哀順變。就在這時,馬連成打來了電話,告訴我們東西都已經采購齊全,讓我們下樓。
我們三人緩緩走下樓梯,來到了擺放著老人遺像的地方。我、孟部長、馬連成依次站在遺像前,整個場麵顯得莊嚴肅穆。
看著老人的遺像,我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論人情物禮以及親戚關係,我應該行跪拜之禮。然而,孟部長和馬連成與蕭廳長隻是同事關係,他們隻需鞠躬即可。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孟部長的舉動讓我深感敬佩。他在鞠躬之後,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這一舉動巧妙地避免了我的尷尬。見此情景,我也迅速跪叩。馬連成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同樣進行了三叩首。
在來的路上,我們三人早已商量好,每人的奠金為1000元。
我將奠金增加到2000元。這其中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與老人存在親戚關係,二是我曾給蕭廳長當過多年的秘書,於情於理都應該多表示一些心意。
祭奠儀式結束後,我們被邀請在蕭家共進晚餐。蕭家特意在樓上的客廳為我們單獨設了一席,讓我們能夠在相對安靜的環境中用餐和交談。
晚餐期間,我們邊吃邊聊。孟部長關切地詢問蕭廳長,在操辦喪事的過程中是否有什麼困難。他的這個問題並非虛言,雖然蕭廳長的官職已至副廳級,但畢竟離開了這個地方,其影響力自然不如孟部長。
蕭廳長說:“沒有任何困難,隻是自己離開四水好幾年,與其他人的來往也漸漸稀少,不要告訴彆人。”
孟部長點點頭。
我說:“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到這裡守靈。”
孟部長點點頭,說:“應該的,老母親也是你的長輩。”
事情商議完畢,馬連成開車,陪孟部長離去。
送走他們,我和蕭廳長又回二樓商議事情。
我說:“其他人,我就不通知了,但是張行遠、張文傑,汪校長等幾個人,我還是要通知的。”
蕭市長點點頭。
我問:“墳山看好了嗎?”
他說:“請了本地一個地仙,明天上午去看地。”
我說:“我也跟著去看看。”
蕭市長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我就在靈場值班,這個風俗應該全國各地都差不多,就是坐在孝堂。當天晚上,道士班還沒入場,孝堂安靜。
我陪著蕭廳長一直坐在那兒。我們偶爾也交流幾句,不過,在這種場合,不合適談論其他的事情,直到次日淩晨兩點,淩老師勸我去休息。
到了樓上,也許是疲倦之至,我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次日早晨吃過早飯,地仙來了,蕭廳長帶路,一行人沿著一條河,往上遊走去。到了一個不高的山堆,人群停下,開始登山。
爬上山坡,地仙就開始掏出羅盤,四處照地。
最後,地仙放棄了這個山頭,說到旁邊的小山包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