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輕的阿古拉將腰間的彎刀往地上一戳,刀柄在凍土上砸出個淺坑:
“世子昏迷了又怎樣?我帶五千人去把華夏軍趕回去!去年我在克魯倫河,一人一刀砍翻了三個羅刹兵!”
他身後的親兵齊聲呐喊,甲胄上的銅釘在陽光下閃閃爍爍。這些士兵大多來自阿古拉的部落,每人都帶著鑲銀的弓箭和牛角製成的短刀——這是草原上最體麵的裝備,但比起華夏軍的步槍,實在像孩童的玩具。
“五千人?”斜對麵的巴圖冷笑一聲,他的靴子上還沾著馬糞,
“你那五千人裡,有三千是剛放下牧羊鞭的牧民,拉弓都拉不滿,還想跟華夏軍打?”
巴圖身邊的親兵都穿著鐵甲,那是他用三群羊從沙俄商人手裡換來的。他拍了拍腰間的燧發槍——這在蒙古統領裡算是稀罕物,但槍身已經生了鏽,顯然很少保養。
“要我說,該讓我的人上。去年華夏軍收稅時,我帶人把他們的糧車搶了,那些漢人連馬都騎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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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糧車算什麼本事?”
最年長的達木丁撚著花白的胡須,羊皮襖上的油漬亮得能照見人影,
“二十年前我跟著王爺打哈薩克人時,你們還在學怎麼套馬呢。”
他剛說完,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哨騎掀開門簾衝進來。
“報——華夏軍來了!”哨騎的聲音發顫,
“前麵有千人騎兵,後麵跟著兩支隊伍,頭一支跑得飛快,手裡都拿著步槍;後麵那支抗著鐵管子,看著就沉,走得慢,但隊伍拉得老長,怕是有五千人!”
篝火突然劈啪作響,火星濺到阿古拉的靴麵上。他踢開腳邊的羊骨,突然笑了:
“來得正好!達木丁大叔,你剛才說誰有本事誰當老大,這話還算數嗎?”
達木丁眯起眼睛,手指在腰間的玉佩上摩挲——那玉佩是王爺賞的,據說能避子彈。
“自然算數。你要是能把這些漢人打跑,以後我達木丁的人就聽你調遣。不光是我,在場的各位都得認你這個頭領。”
他頓了頓,故意提高聲音:“要是能斬了對方的頭領,我把自己的三匹白馬都送給你——就是去年從土爾扈特人手裡贏來的那三匹。”
阿古拉的眼睛亮了。那三匹白馬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神駿,他惦記了快一年。
“好!我現在就點兵!”
他轉身要走,又被達木丁拉住。
“等等。”
達木丁從懷裡掏出個油布包,裡麵是塊風乾的狼肉,“帶著這個,是我年輕時跟著王爺出征時吃的,能壯膽。”
阿古拉接過狼肉塞進懷裡,轉身時帶起的風掀動了達木丁的羊皮襖。老統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帳外,嘴角的皺紋裡藏著笑意——阿古拉的營地就在他的草場旁邊,要是這小子敗了,那些沒人管的牛羊,自然會跑到自己的地盤上來;
要是勝了,自己賣個人情,以後還能從他手裡換些華夏軍的新式武器。
帳外傳來集結的號角聲。巴圖看著阿古拉的士兵們翻身上馬,突然啐了口唾沫:“這愣頭青,怕是要栽。”
達木丁沒接話,隻是把羊皮襖裹得更緊了些。
他是知道華夏軍的厲害——去年有個部落不肯交賦稅,被華夏軍用那種能連發的槍掃平了,帳篷燒了三天三夜,連剛出生的羊羔都沒剩下。但他更清楚,草原上的規矩從來沒變過:要麼踩著彆人的屍骨活下去,要麼變成彆人馬蹄下的塵埃。
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狼旗獵獵作響。
阿古拉的五千人已經列好了隊,士兵們舉著長矛和彎刀,馬蹄把草地踏得咚咚作響。他勒住馬韁回頭望,達木丁的帳篷裡已經升起了新的炊煙,隱約能聞到奶茶的香味。
“走!”阿古拉將狼肉咬下一塊,血腥味在舌尖散開,“讓那些漢人看看,猛穀人的馬刀比他們的槍厲害!”
隊伍像條黃色的長龍,朝著黑風口外的沙丘衝去。陽光照在士兵們的甲胄上,反射出細碎的光,遠遠看去,倒真有幾分當年猛穀鐵騎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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