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與其在這兒等死,不如早尋個退路。我已經讓人聯係好了,扶桑使館願意收留咱們。你想想,列強使館受國際法保護,就算華夏軍再橫,也不敢往使館區開炮——他們要是敢動使館,就是得罪所有列強,到時候各國軍艦一封鎖海岸線,他們插翅難飛。”
袁世凱的眼睛猛地亮了。他拍著大腿,臉上的皺紋瞬間舒展開來: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使館區是禁地,他們再霸道也不敢犯眾怒!詹兄這主意好,實在是好!”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躲進使館區的情景:華夏軍再厲害,也隻能在使館外徘徊,而他袁世凱,隻要保住性命,等風頭過去,憑著手裡的人脈,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走。”
詹佐站起身,重新戴上頭盔,
“城裡的達官貴人肯定也想到了這層,去晚了,扶桑使館怕是擠不下了。”
袁世凱連連點頭,也顧不上收拾細軟,隻讓親兵把最貴重的幾箱金銀裝上馬車,又點了幾十個親信護衛,連巡撫衙門的印信都忘了拿,就跟著詹佐急匆匆地往東門趕。馬車碾過積水的街道,濺起的泥水打濕了路邊乞丐的破碗,可這兩位大人誰也沒心思理會——他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這場浩劫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京城外的戰場早已成了人間煉獄。
灰蒙蒙的天空下,原本整齊的防線像被狂風撕碎的紙人,到處都是潰散的士兵。九鎮兵馬的旗幟倒在泥地裡,被馬蹄和車輪碾得不成樣子;
蒙古鐵騎的彎刀散落在血泊中,有的還插在同伴的屍體上;
禦林軍的黑色鎧甲東倒西歪,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
華夏軍的鋼鐵戰車在陣地上碾出深深的轍痕,履帶卷起的泥土混著血肉,在車身上結成暗紅色的痂。車載重機槍的槍管已經發燙,冒著淡淡的青煙,每一次轟鳴都像死神的咳嗽,帶起一片慘叫。
“砰!”
一顆重機槍子彈呼嘯著飛來,精準地打中了禦林軍一個小頭領的腦袋。
沉悶的響聲過後,那頭顱像被砸爛的西瓜,鮮血和腦漿噴濺在旁邊兩個士兵的臉上。
其中一個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飛濺的碎骨片劃開了下顎,劇痛瞬間從下巴傳到頭頂,他捂著嘴慘叫起來,鮮血從指縫裡汩汩往外冒。
“啊——我的臉!我的臉!”
他在泥地裡打滾,慘叫聲刺穿了戰場的喧囂。旁邊的士兵剛想伸手拉他,一顆子彈已經鑽進了他的胸口。他低頭看著胸前不斷擴大的血洞,又看看不遠處同伴炸裂的腦袋,突然咧開嘴,發出一陣淒厲的大笑。
“哈哈……我要死了……你們也跑不了……都得死……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像夜梟的哀鳴,聽得周圍的士兵頭皮發麻。
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有人開始發抖,有人扔掉了手裡的長槍,還有人轉身就往後跑,卻被後麵的督戰隊一刀砍倒。
“不準退!誰退就地處決!”
督戰隊的吼聲嘶啞而絕望,可他們的刀砍倒了一個逃兵,卻擋不住更多人後退的腳步。
華夏軍的炮火還在不斷落下,每一發炮彈都在人群中炸開,掀起衝天的血霧。
就在這時,華夏軍的戰車上突然響起了喇叭聲,那聲音穿透了槍炮的轟鳴,清晰地傳到每個滿清士兵的耳朵裡:
“滿清的士兵們!你們看看身後的京城,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他們讓你們賣命,自己卻躲在皇城裡苟活!這個腐朽的朝廷,把香港割給英國,把台灣割給日本,把東北的礦山讓給俄國,他們早就忘了你們是華夏的兒女!”
喇叭裡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悲憫的沉穩:
“放下武器吧!滿清的滅亡和你們無關。你們可以回家種地,娶個媳婦生娃;也可以加入我們,一起建設新的國家。但如果你們還跟著滿清政府賣命,等待你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這段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士兵們麻木的神經。
一個年輕的士兵看看身邊被炸斷腿的同鄉,又摸摸自己餓得發癟的肚子——他已經三天沒吃飽飯了,而長官們卻在城裡摟著姨太太喝酒。他顫抖著鬆開了握槍的手,槍托“啪”地掉在泥地裡。
“打不過的……真的打不過……”他喃喃自語,然後猛地舉起了雙手,“我投降!我投降!”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一個老兵扔掉了手裡的鳥銃,他的兒子上個月剛死在和華夏軍的戰鬥中,現在他隻想活著回家看看老伴。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投降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像被割倒的麥子,成片地跪在地上。
“不準降!你們這群懦夫!”
一個禦林軍小隊長紅著眼,拔出佩刀就要砍向投降的士兵。可他的刀還沒落下,就被身後的士兵抱住了。
“統領大人,彆傻了!”
抱住他的士兵哭著喊道,
“兄弟們已經死傷一半了,再打下去都得死在這兒!家裡還有老娘等著我回去呢!”
紫禁城裡,暮色中沉默著,像是在為這個即將落幕的王朝默哀。
“不可以,現在使館已經滿了,你不可以進去”
到了使館的袁世凱和看著詹佐拿出信物之後,進了使館。
而袁世凱就被拒之門外,他也拿不出信物,詹佐看了看,也隻得在扶桑人的帶領下走進使館,將袁世凱丟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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