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就在東普魯士,德軍第八、第九集團軍與俄軍第一集團軍激戰正酣之際,波羅的海的狂風怒濤間,數十艘大小不一的艦船破浪前行,濃黑的煙霧自煙囪中翻滾而出,向著目標無畏前行。
這支艦隊,正是德國的波羅的海艦隊。
它是為了牽製尚未在對馬海戰中覆滅、依然保持完整戰力的俄國波羅的海艦隊而組建的,是僅次於公海艦隊的大洋戰力。
“羅伊特艦長,抵達芬蘭灣還要多久?”
“還有三小時,海因裡希上將。另外,五分鐘前您剛問過一次。”
“嗬嗬嗬嗬,小事勿論。隻是太期待我們可愛小姐的首次亮相罷了。”
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海因裡希王子被任命為波羅的海艦隊司令官。他雙臂抱胸,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對此,艦長漢斯·赫爾曼·路德維希·馮·羅伊特(hanshervonreuter)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我等這一天,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然而,哪怕羅伊特的表情已經難看得像是吞了隻蒼蠅,王子依舊沉浸在即將騰空而起的興奮中,低聲呢喃。
為了走到這一步,他可沒少跟那頑固的提爾皮茨,以及帝國航空隊司令馮·霍普納鬥智鬥勇。
如今唯一剩下的事情,就是向世人證明這位“小姐”的真正價值。
“真想親自登上飛機,親身率領德國海軍航空隊迎來曆史性的首場戰鬥啊。”
“求您了,千萬彆。”
“哈哈,開玩笑的,玩笑。”
‘我可不覺得像是玩笑’
羅伊特艦長滿臉狐疑地盯著海因裡希王子。對方正像已故的舅舅愛德華七世那樣,笑得無比暢快。
他才不會輕易相信這家夥,畢竟吃虧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唉,我怎麼就被這麼個蠻不講理的家夥給纏上了呢’
原本,他本該是某艘嶄新巡洋戰列艦的艦長。
可現在呢?
他被這個古怪的王子拽到這裡,成了這艘搭載二十架艦載機、名為“航空母艦”的奇怪戰艦的艦長。
羅伊特又是一聲長歎。
“呼,真是讓人不爽。”
“提爾皮茨大將,您這是突然怎麼了?”
時間稍稍回溯至東部戰線戰鬥剛剛打響之時。
在海軍將領們的會議上,海軍大臣提爾皮茨沉重地歎了口氣。
“陸軍戰果捷報頻傳,而我們海軍卻隻能呆呆地盯著敵人的港口,或者追著潛艇的尾巴團團轉。”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法國和俄國海軍全都龜縮在港口不敢出來,我們又能怎麼辦?”
在大戰爆發之初,提爾皮茨曾激動不已,以為自己傾儘一生打造的帝國海軍終於迎來了大展身手的機會。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德國海軍並沒有迎來期待中的輝煌戰績。
因為相較於英德艦隊,處於絕對劣勢的法國與俄國海軍乾脆放棄了與之正麵對抗,而是選擇了“現存艦隊戰略”,將戰艦統統鎖在港口,不願出戰。
“該死的混賬東西!彆跑!給我出來決一死戰!”
結果,提爾皮茨隻能像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獵犬,徒勞地朝著敵軍艦隊的方向怒吼。
當然對法國和俄國海軍而言,這無疑是最合理、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即便因曆史的變動,法俄海軍的戰力有所增強,亦或比原本曆史更為完整,但要對抗“英國+德國”這一近乎無解的組合,仍是不可能的任務。
“既然如此,那不如效仿克裡米亞戰爭,對法國沿岸或者俄國的克裡米亞半島發動登陸作戰如何?”
“唉如果你不想讓我們的海軍白白葬送在敵軍的岸防炮火下,就請閉上你的嘴吧,丘吉爾大臣。”
不過,相比同樣渴望海軍建功立業的丘吉爾,提爾皮茨的冷靜已算是難得的美德。
此時,英國海軍多虧了因曆史發生變化,沒有改姓“蒙巴頓”、也沒有被迫卸任海務大臣的巴騰堡路德維希親王,以及在戰爭爆發後重返現役、擔任顧問的費舍爾海軍上將,才撐住了丘吉爾的爛攤子。
不過無論如何,英國海軍與德國海軍在順利掌控製海權後,所能做的也隻是圍剿那些對商路進行破壞的同盟國潛艇了。
但即便不像丘吉爾那般激進,提爾皮茨依舊難掩心中的不滿——他傾儘心血培養的德意誌海軍,竟至今不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陸軍在陸地上屢屢建功,既然戰爭已然爆發,我們的帝國海軍也不能甘於落後!”
“您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可隻要敵人繼續龜縮在港口,我們就無計可施。”
“是啊,就算想攻擊那些躲在港口的敵艦,貿然接近隻會白白挨上一輪岸防炮轟擊。”
“倒是由施佩將軍指揮的東洋艦隊還在積極行動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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