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法國地中海艦隊的戰列艦不過區區十艘,其中還有四艘是老舊戰艦。哪怕是那位聲名赫赫的拉佩雷爾上將,也未必能創造奇跡吧。”
當然,戰術勝利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有日德蘭海戰那樣的前車之鑒。
“說起來,現在駐紮在地中海的,好像是希佩爾上將吧?”
幾個月前,由於意大利投降,地中海已無過度駐軍的必要,因此海因裡希王子和波羅的海艦隊被召回,迅速機動的希佩爾上將第一偵察艦隊被調往地中海。
更巧的是,現在英國地中海艦隊的司令官,正是當年在曆史上的日德蘭海戰中與希佩爾交鋒的戴維·理查德·貝蒂爵士davidrichardbeatty)。
曾為敵手的兩人,如今卻將並肩作戰。
這也是被改寫的曆史所帶來的諷刺之一吧。
“那麼,關於法國地中海艦隊的事就交給提爾皮茨上將處理,今天的會議就此結束吧。”
“嗯,讓法蘭西人也見識見識,繼俄國之後,什麼叫‘德意誌帝國海軍’的力量。”
“哈哈,我拭目以待。”
伴隨著一片笑聲,漢斯和其他部長紛紛起身。
就在這時——
“部長閣下,有您的電報。”
“電報?”
漢斯接過秘書遞來的電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該不會又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太多次關鍵時刻傳來壞消息了,不由得讓人心中泛起不安。
“嗯?”
不過,這次擔心純屬多慮。
電報上的內容並不是壞消息。
反而是讓他忍不住歪了歪頭的消息。
......
“好了,全體注意。”
與此同時,法國地中海艦隊出擊的消息也傳到了蒙斯的美軍遠征軍司令部。
“這雖然與我們陸軍關係不大,但剛收到情報,法國地中海艦隊為了阻擋地中海的聯軍艦隊,已開始出動。”
“丹尼爾斯海軍部長聽了,恐怕會樂壞了吧。”
“沒錯,照這麼看,我們的大西洋艦隊也會與皇家海軍、德意誌海軍會合,共同攔截法國地中海艦隊。這對法國海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潘興語氣裡透著一絲諷刺,芬斯頓則點頭附和。
不久前,在美軍海軍的支援下,海軍陸戰隊輕而易舉地逼降了駐北非的法軍,白宮隨即向芬斯頓和潘興施壓,要他們也儘快推進到巴黎。
如今海軍立下了大功,搶了風頭,這對他們兩人來說,自然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
“總之,我們也不能輸給那幫‘海豹’,必須儘快拿下康布雷。德皇太子率領的德國北方集團軍已經突破蘭斯,正向阿拉斯進軍;而拿下加來的英軍也正朝著......什麼布隆......”
er),司令官閣下。”
“啊,多謝了,馬歇爾上校。真不愧是法國城市,名字發音簡直像在罵人。所以各師長要更加努力......”
“再這樣強行推進,隻會把士兵們送進屠宰場。”
芬斯頓剛想老調重彈地來一番演說,卻被一個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被打斷話頭的芬斯頓臉色一沉,但這個打斷總司令講話的人卻毫不在意,繼續直言不諱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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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暫時中止攻勢,重整兵力,加強炮兵火力,司令官閣下。否則不過是在無意義地消耗士兵性命罷了。”
“呼......麥克阿瑟準將,你這人是從不累的嗎?”
說這話的人,正是憑借一連串華麗戰功,以極快速度晉升為準將、獲得無數“最年輕”頭銜的麥克阿瑟。
不僅是總司令芬斯頓,連副司令潘興也露出了“又來了”的疲憊神情,輕輕歎了口氣。
“我們必須儘快拿下康布雷,麥克阿瑟準將。”
不過,麥克阿瑟也有他無法忽視的對手,第一集團軍的總參謀長,休·德拉姆hugoysiusdru)。
“無論是聯軍總司令部,還是國內,都希望我們儘快突破。哪怕會有犧牲,也不能停下攻勢。”
“犧牲?嗬!幾萬人、幾十萬人的性命,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成了‘些許犧牲’了?”
當然,麥克阿瑟也明白,總統和白宮正渴望一場勝利與美軍的表現。
但那就比如今在前線犧牲的士兵的生命更重要嗎?
麥克阿瑟無法接受,因此他愈發激動地提高了聲音。
“如果是這樣,那請至少彆再下那些無能的指令了。彆再抱著那些隻在南北戰爭時期才有用的老掉牙戰法了,給我們一條真正有用的命令!”
“麥克阿瑟準將!你這話......”
“你們知道現在前線成了什麼樣嗎?一片混亂!而尊敬的將軍們卻躲在這安全的蒙斯,隻會一味地下達‘衝鋒’的命令。”
“麥克阿瑟!”
砰——!
終於忍無可忍的潘興怒喝一聲,用目光狠狠盯住了麥克阿瑟。
可麥克阿瑟毫無退縮之意,反而直視著潘興的雙眼,毫不示弱。
麥克阿瑟與潘興,兩人雖彼此認可對方的能力,卻因性格與立場格格不入,注定要不斷碰撞。
“好了,兩位,差不多行了。”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終於在總司令芬斯頓的製止下落幕。
芬斯頓朝潘興使了個眼色,示意彆再浪費精力,隨後轉向麥克阿瑟。
“麥克阿瑟準將,我理解你是出於對士兵的憐惜,才會對白宮看似勉強的命令產生質疑。但我們是軍人,軍人就必須服從命令。”
“......即便那是荒謬的命令?”
“沒錯。如果不記住這一點,遲早會毀了你自己。”
麥克阿瑟沉默不語。
“所以,回你第42師去吧。”
芬斯頓顯然將沉默視作默認,當場下達了“送客令”。
麥克阿瑟惡狠狠地瞪了眾將一眼,甩開想為他送行的副官,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這就是我們的現實嗎......”
他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滿臉悲哀地低聲自語。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遠赴重洋來到法國?
到底是為了什麼,離開祖國奔赴異鄉作戰?
是為了聽從那些愚蠢政客的命令,讓離開家鄉、離開親人的美國青年白白送死?
“我已經......不知道了。”
麥克阿瑟點燃了手中的煙鬥,孤零零地邁步離開。
今天的煙,特彆苦。
苦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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