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弗羅薩爾和公社領導層而言,這是最為屈辱的一刻。
所有的不屈與血戰,到頭來與第一次公社並無二致,隻有失敗與滅亡的命運。
如今,他們唯一能做的,隻有“逃亡”。
這對曾寄望於再現俄國四月革命的他們而言,堪稱致命打擊;對因公社而慘死的市民們而言,更是可恨至極的背叛。
但為了“下一次”,此刻唯有逃離。
“甘莫林司令官,我們已成功占領愛麗舍宮!”
“公社領導層呢?”
“部分人已被俘,但以弗羅薩爾為首的核心人物跑了。看來是在愛麗舍宮失守前就逃出了巴黎。”
“哈......那幫家夥......”
“要追擊嗎?”
“不,那些叛徒留著以後再說。現在先處理這滿地的殘局。”
甘莫林歎了口氣,下達命令,望向這片化為灰燼的巴黎。
曾經那美麗的巴黎,早已不複存在。
而摧毀它的,不是德軍,也不是英軍,而是法國人自己。
......
[第二次巴黎公社留下的,是一片灰燼。僅平民傷亡就達數千人。]
“真是生不如死啊。”
在西班牙聽聞第二次巴黎公社的消息時,菲利普·貝當閉上雙眼,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悲痛之中。
協約國肆意瓜分法國領土,曾引以為傲的偉大法國陸軍竟在聯軍的威壓下低頭,甚至連巴黎都被燒成焦土,付之一炬,
而曾被譽為“法國守護者”的貝當,卻什麼也做不到。
他什麼都沒做,隻是被政府以“善意”的名義驅逐,如今流落在遠離巴黎的西班牙,成了隻能空歎蒼老的老人。
“您可彆說這種喪氣話,菲利普先生。”
“弗朗西斯科......”
當貝當眼神黯淡地望向天際時,一名身穿西班牙軍服的年輕軍官走近了他。
他名叫弗朗西斯科·保利諾·埃爾梅內希爾多·特奧杜洛·弗朗哥·伊·巴哈蒙德·薩爾加多·帕爾多·德·安德拉德francispauinodoteoduofranybagadopardodeandrade)。
這個人,便是日後主宰西班牙的獨裁者、無冕的攝政之王——弗朗西斯科·佛朗哥。
“你最近應該很忙吧?聽說柏柏爾人那邊又鬨起來了,還來見我這老頭子。”
“嗬嗬,老師您這副樣子,學生我哪能不來看看?就算隻是一點點,也想為您打起精神來。”
“哼,小子,你還跟在戰爭學院時一個德性。”
貝當露出一絲微笑,似是回憶起了往日的美好時光。
弗朗哥曾是貝當在高級戰爭學院eesuperieuredeguerre)教授步兵戰術課程時的學生之一。儘管西班牙軍隊一向無能透頂,他卻是其中少數展露出潛質的人才。
早在1912年第一次裡夫戰爭時,他就以“土著外籍部隊”雷古拉雷斯fuerzasreguaresindigenas)的指揮官身份立下大功,最近更是一躍成為西班牙最年輕的上尉軍官。
對貝當而言,這是值得驕傲的弟子;而對弗朗哥而言,他的老師亦是最為尊敬之人。自他來到西班牙後,便時常前來陪伴這位恩師,做他的傾訴者。
“我也聽說了。聽說因為巴黎公社,巴黎遭了大殃?”
“沒錯。早該在當初就把那幫無能的政府混賬一鍋端了。結果現在倒好,連那些紅色份子也被他們養成禍害出來。”
更荒謬的是,如今法國軍竟淪為了協約國的“監視對象”。
就連貝當過去的部下,也紛紛偷偷寄信向他控訴聯軍軍官對法國軍隊的輕蔑與侮辱,信裡字字句句都透著憤懣和羞辱。由此可見,如今法軍境遇之不堪,已無須多言。
“正因如此,老師您更應該回去。法國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像您這樣的人!”
“就算回去了,我這把老骨頭又能做什麼?一回去隻怕就要被強製退役,脫下軍服吧。”
而且,他清楚自己恐怕連保住軍職的力氣都沒有了。
畢竟他本就年事已高,甚至在大戰爆發前就已準備退休,政府要讓他退役,理由多得是。
“弗朗西斯科,你千萬彆像我這樣,成為一個不幸的軍人。彆被無能的政府利用,記住,無論何時何地,身為軍人都要堂堂正正地為祖國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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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記教誨,老師!”
看著弗朗哥一臉感動,堅定回應的模樣,貝當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可這份光芒轉瞬即逝,他的目光很快又黯淡下來,望向天際。
既然巴黎公社已經被鎮壓,那麼和平會議也快要落幕了。
而那場會議的終點,隻會是一場羞辱。
......
“太好了,能在巴黎公社鬨得更凶之前平定下來,真是萬幸。”
“我完全同意,總理閣下。”
第二次巴黎公社覆滅了。
相比第一次公社支撐了整整七十天,這一次的公社起義在法國政府的強硬態度和法國軍隊的迅猛攻勢下,戰鬥一開始便草草落幕,僅維持了三天。
然而,因公社而支離破碎的巴黎,以及無數法國人所流的鮮血所留下的創傷,卻再也無法抹去。
這一切,不由得令人滿嘴苦澀。
“總之,現在終於能把這討厭的和談會議徹底收尾了。該讓我也好好退休了!”
“說得好。我也巴不得立刻回家,妻子和女兒還在等著我呢。”
這可不是說笑,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家小弗裡德裡克恐怕都要忘了爸爸長什麼樣了。
“說到這個,和法國的和平條約簽字儀式,地點確定了嗎?”
“陛下希望在凡爾賽舉行,但我看恐怕不現實。就我個人來說也不讚成。沒必要連那些已經家破人亡的法國人最後的自尊心也踩在腳下吧?”
“確實如此。”
麵對漢斯的反問,比洛總理回答道。他是當初和其他三國領袖現在已經成了“三巨頭”)在密室中討論終結世界大戰和平條約的地點時的發言人之一。
話說回來,雖說凡爾賽是德意誌帝國榮耀的象征,但它離因巴黎公社而一片狼藉的巴黎太近,從現實角度講就不合適,況且英國和其他國家也隻會覺得“這可不妥”。
“取而代之的,是目前正在討論在無憂宮簽署條約。”
“無憂宮啊,不壞。”
不管哪兒都好,趕緊結束這一切吧。
漢斯是真的,再也不想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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