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語氣溫柔,捏著夏清下巴的手卻格外強硬,夏清無法轉頭,隻能這樣被迫地看著那些毒物啃食著白芷的身體。
但很快,他發現了異樣。
那些被啃食的血肉正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生長回來。
夏清心中震驚。
長生蠱,不過一個遺蛻,竟真的能讓人生出血肉!
且還是這般堪稱神奇的速度!
他瞪大雙眼,拓跋烈輕柔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你瞧,他的血肉會重新生長,他不會死在這裡。”
“五毒啃食他原本的血肉,再生長出來的血肉便是這天下最毒的毒藥。”
拓跋烈的聲音帶著陰濕的笑,“隻有這樣的血肉之軀才能在雪山之巔成功走到蠱巢深處,找到它,並將它帶出來。”
“要想成功,這點磨難就必須忍受!”
“是啊!”夏清雙眼發澀地看著白芷破碎的身軀呐呐地說道,“他若想成功,就必須忍受這些磨難。”
他當初選擇回來踏上這條路,便是早已做好了承受這一切的準備。
夏清心疼他,卻又無能為力。
他幫不上忙,隻能在心裡祈禱他能夠成功。
他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這罪惡王都覆滅。
夏清一路跑著出了青瀾居,拓跋烈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麵。
“就這麼迫不及待?”拓跋烈瞧著他滿頭大汗,拿了帕子給他擦擦,麵上有些冷,說話也不大客氣,酸溜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見情郎呢!”
“殿下在說什麼胡話?”夏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夏清踩著轎凳上了馬車,回身向還在下麵的拓跋烈伸出一隻手,“殿下快上來。”
夏清不正麵回答拓跋烈的話,這讓拓跋烈的臉色更臭了。
但他還是握上夏清的手,由著他拉著自己進了馬車內。
不過剛進去便被夏清吻在了臉頰上,拓跋烈陰沉沉的雙眼驟然一亮,便又聽到夏清笑盈盈地自問自答。
“我的情郎是誰?”
“我的情郎就是殿下呀!”
拓跋烈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但他還是瞪了夏清一眼,最後頗有些傲嬌地警告,“你知道就好。”
“如今白芷記憶全無,隻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藥人,你若喜歡上他了就是自討苦吃。”
夏清在一旁捂嘴偷笑,“有殿下在,我怎麼會喜歡彆人?”
“我隻是想和他做朋友。”
“殿下知道的,在王都,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
“隻有九殿下願意,所以我才會對他上心。”
拓跋烈輕哼,“最好是這樣。”
又過了片刻,拓跋烈又不情不願地板著臉說道,“我都說了等我大業完成,我就讓白芷天天陪著你玩。”
他撫上夏清的臉,眼中儘是溫柔,“我從來不會騙你。”
“那我就先謝過殿下了。”
夏清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拓跋烈的手,與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