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傷才剛好,這些日子又忙得不可開交,等九殿下今日出來,短時間也沒有什麼需要您操心的了,您可以安心休養一陣。”
他歎口氣,像是埋怨,但又包含了一些彆的難以察覺的東西,“您可得好好陪陪我,這些日子,我幾乎都見不到您的人影。”
“是我疏忽,等把白芷安排好,我便安心陪你一段日子。”
“殿下可要說到做到。”夏清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麵上含笑,內心卻開始惆悵。
您可一定不能食言,畢竟,那或許將是我們最後一段在一起且安穩的時光了。
對不起了殿下,我背叛了您,但我仍然深愛著您。
如果您還有一絲清醒的理智深埋在靈魂深處,我想,您一定會原諒我的吧!
暗牢中和夏清上一次來沒什麼不一樣的變化,一樣的潮濕陰冷,一樣的腥風陣陣。
唯一不一樣的,是那上次緊鎖的第十間暗牢被人打開了。
夏清這次沒有被允許靠近,他被拓跋烈拉著站在遠處。
高淦帶著兩個士兵穿著奇怪的裝備全副武裝地過去開門。
鐵鎖被打開的一瞬間,不等高淦拉開門那厚重的鐵門,那門卻像是被一股力道從裡向外推開。
“嘩”的一聲,一堆漆黑的“潮水”湧了出來。
高淦被那“潮水”逼得退了幾步,此時的暗牢鐵門已經完全打開。
那“潮水”泄出來半丈後便停下了。
夏清這才看清那“潮水”,那並不是什麼潮水,那是牢中五毒的屍體。
是的,沒錯,這些像潮水般泄出來的漆黑的東西,正是半月前他親眼見到的,在第十間暗牢中啃食白芷血肉的那些五毒,不過如今已經通通變成了屍體。
夏清微微吃驚,視線順著湧出的五毒屍體向裡麵看去。
隻可惜他站的地方看不清暗牢中的全貌,但他目光能到之處,那些原本應該如浪潮般湧動的五毒此刻全部一動不動地堆積在一起。
第十間暗牢裡的那些數不儘的五毒都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
白芷呢?
夏清驟然緊張起來,目光緊緊盯著牢中。
“他沒事。”拓跋烈瞧著夏清就要抬腳往第十間暗牢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回身邊,說道,“這些五毒不斷地啃食著白芷的血肉,在他們啃食的同時,毒液會滲透到他的全身,血肉,骨骼,骨髓。”
“而新生的血肉會帶著融合後的新生毒素,每重新生長一次,毒素便越強,直到五毒都被毒死。”
夏清聽得倒吸一口涼氣。
能將這整個暗牢的五毒都給毒死,如今白芷的血肉該是有多麼恐怖?而他又經曆了多少次血肉被啃食殆儘又重新生長?
“最後一步淬體大成,白芷的身體周圍會殘留著沒來得及散去的毒素。”
高淦與那兩個士兵踩著五毒的屍體走進暗牢,拓跋烈則拉著夏清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解釋,“那毒素比所有毒蠱都要厲害,他將成為我豢養的最毒的毒蠱,因此在那些外表盤桓毒素未散儘前不可輕易靠近。”
夏清一邊聽著,一邊回頭去看第十間暗牢。
高淦已經出來那兩個士兵用擔架抬著白芷。
他的身上蓋著一張白布,隻是那白布並不大,行走間被風帶起,夏清看到了一雙隻剩白骨的雙腳和一隻半露骨的右手。
夏清再次倒吸了一口氣,心口猛地揪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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