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身影緩緩地從黑暗中坐起,他的動作異常遲緩。完全坐直時,那張臉終於展現在月光之下。
臉上掛著一種詭異的笑容,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和恐怖。頭發披散著,淩亂不堪,全身都沾滿了汙垢,看上去臟兮兮的。
緩緩地仰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天上的月亮,他伸出手指,顫抖著指向天空,口中喃喃自語道:“老天爺啊,你想讓我死,可我偏偏就死不了!既然你收不了我,那接下來我的命就由我自己決定!”
話音未落,一個低沉而冷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還不起來!”這聲音如同寒夜中的冷風,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祁柏鬆慢慢地轉過頭,隻見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後,男子的麵容被黑暗籠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聲音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
黑衣男子的身後還緊跟著另一個男子,同樣一身黑衣,兩人形成了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黑衣男子冷冷地看著祁柏鬆,繼續說道:“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還要本王替你擦屁股!”
祁柏鬆拍了拍自己的手,似乎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他乾笑了兩聲,說道:“王叔,怎麼說這麼多年,我也替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也隻是麻煩您拉我一把而已。”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讓黑衣男子的臉色有絲毫的緩和,反而讓他的聲音更加冷冽:“本王警告你,一個死人就要有死人的覺悟,給本王安分一點!再惹出什麼事情,彆說彆人,本王就直接讓你活不了!”說完,黑衣男子朝著看不見的地方擺了擺手。
瞬間,幾個同樣身著黑衣的人從黑暗中閃現出來,迅速而默契地一擁而上,直接按住了祁柏鬆,讓他完全無法動彈。
“你們要做什麼?”祁柏鬆怒目圓睜,滿臉怒容地盯著那些按住他手腳的人,大聲吼道,“給我滾開!滾開!”
然而,那些黑衣人對他的怒吼充耳不聞,依舊麵無表情地死死按住他。
“動手!”黑衣人突然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話音未落,隻見其他黑衣人迅速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罐子。祁柏鬆見狀,心中一驚,拚命掙紮起來,但他的身體被牢牢壓住,完全無法動彈。
眨眼間,小罐子裡的液體傾瀉而出,直衝向祁柏鬆的臉龐。那液體無色無味,但在接觸到祁柏鬆的皮膚後,卻瞬間冒出一股濃濃的白煙。
“啊……啊……”祁柏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那痛苦的喊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他的四肢被死死壓住,根本無法去抓撓自己的臉,隻能用手緊緊抓住地上的泥土,手指深深地陷入其中,青筋暴起。
那股無色的液體在他臉上迅速蔓延開來,所到之處,皮膚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迅速扭曲變形。祁柏鬆的臉很快就變得麵目全非,原本的五官已經難以辨認。
儘管如此,祁柏鬆的痛苦並沒有停止。他的尖叫聲在空氣中回蕩。
在祁柏鬆的臉徹底失去人形後,幾個黑衣人才緩緩鬆開了手。就在他們鬆手的瞬間,祁柏鬆的雙手像是失去控製一般,猛地伸向自己的臉。
但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臉的一刹那,他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緊接著,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他的喉嚨裡噴湧而出,那聲音比之前更加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祁柏鬆已經死了,當然他的那張臉你也用不了!”話音未落,隻見說話者又從自己的袖子裡摸出一個白色瓷瓶,毫不猶豫地將其丟到了祁柏鬆的身上。
祁柏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瓷瓶,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藥能讓你沒那麼痛苦,記住,彆再給本王找事了!”說完,說話者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祁柏鬆獨自痛苦。
身體微微顫抖著,他艱難地伸出手,撿起了那個被丟到自己身上的小白瓶。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好不容易打開了瓶蓋,他心急如焚地將裡麵的藥水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祁柏鬆的臉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劇痛難忍。那藥水倒在臉上之後,那股灼燒感卻慢慢地消失了。
祁柏鬆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但他的眼神卻變得異常狠辣,充滿了血絲。他的臉已經麵目全非,原本光滑的皮膚此刻變得坑坑窪窪,像是被無數條溝壑縱橫交錯地劃過。每一條溝壑都高高凸起,看起來格外嚇人。
“今天的痛,我會在你們身上一筆一筆地找回來!”祁柏鬆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無儘的恨意和決心。
他的手緊緊地抓著地麵,指甲深深地陷入泥土中。隨著他的用力,泥土順著指尖的縫隙擠進了指甲裡,緊接著,血絲從指甲縫中滲了出來。但祁柏鬆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心中隻有對敵人的憤恨和報複的欲望。
科舉考試在不久之後便重新舉行了,不僅如此,科舉製度也恢複到了從前的模樣,仿佛一切都未曾改變。
謝慕謙依然穩坐榜首,他的才華依舊令人讚歎不已;寧州蘇白則緊隨其後,位列第二名。但真正讓人意外的是,這次的第三名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此前從未聽聞過他的名字。
成績公布之後,便是頭三甲遊街,都城上早就等著一堆看熱鬨的百姓。
此時此刻,祁念瑤與沉香正站在雲起樓鄰街的房間窗戶前,俯瞰著樓下熙熙攘攘的遊街隊伍。
熱鬨非凡處處都是喜悅,但祁念瑤的內心卻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禁想起了之前謝慕謙約她見麵時所說的那些話,心中愈發難以平靜。
與此同時,騎著高頭大馬的謝慕謙似乎也察覺到了祁念瑤的存在,他嘴角微揚,彆有深意地朝著雲起樓的方向望了一眼。
而在人群之中,還有一群人正注視著這場熱鬨的遊街盛事。其中一人笑著對身旁的人說道:“少主,可真是熱鬨!咱們來得可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