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抿著唇,把藥膏抹在掌心焐熱,再輕輕按上去。
他的肌肉在觸碰時繃緊,又在她指腹的力道下慢慢鬆弛。
“好了。”
她收回手時,指尖沾了些藥膏,明野順勢握住她的手腕,用毛巾擦乾淨。
“換我了。”明野接過藥膏,擰開蓋子時發出“啵”的輕響。
寧萌的左臂上有好幾處傷口,此刻繃帶纏得有些歪斜。
他伸手解開繃帶,舊血痂粘在紗布上,扯動時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疼嗎?”
他的動作放得更慢,用棉球蘸著藥水輕輕擦拭傷口周圍。
寧萌搖搖頭,卻在藥水碰到皮肉時,手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袖口。
燭光在明野瞳孔裡跳躍,映得那道疤痕都柔和了些。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能聞到她發間未散的皂角香,混合著藥膏的清涼氣息。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隻有水滴從屋簷落下的滴答聲,襯得木屋裡格外安靜。
奶酪趴在腳邊打盹,醜寶用喙梳理著翅膀上的水珠。
木屋裡的燭火晃了晃,明野先轉過身去,聽見身後布料摩擦的輕響。
他解開襯衫紐扣時,肩膀的傷口牽扯得生疼,索性直接將衣服從頭頂褪下。
背後傳來寧萌的腳步聲,溫熱的毛巾忽然貼上他的脊背,水珠順著腰線滑進褲腰。
“嘶——”毛巾擦過肩胛骨的血痕時,他忍不住弓起背。
寧萌的指尖隔著毛巾按了按傷處,水溫恰到好處,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她的動作很輕,從後頸擦到腰線,又順著手臂外側滑下去,指腹在肘彎的舊疤上多停了兩秒。
“換你了。”明野接過毛巾,擰乾時水滴滴在她鎖骨凹陷處。
寧萌的吊帶裙滑到臂彎,露出肩頭的淤青。
他將毛巾折成小塊,從她脖頸開始擦,指腹蹭過鎖骨時,她的呼吸忽然頓了一下。
溫水擦過手臂的刀傷,舊紗布的黏膩被洗去,露出已經結疤的傷口。
“明天得換塊乾淨紗布。”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毛巾滑到她腰側時,她下意識縮了縮。
窗外的雨聲小了不少,隻有風穿過礁石的嗚咽聲。
明野把毛巾扔進木盆,水麵蕩起漣漪,映著兩人模糊的影子。
“去睡吧。”
他替她拉好裙帶,指尖觸到她後腰的皮膚,溫熱得像塊暖玉。
寧萌點點頭,發梢掃過他胸口,留下一道水痕。
奶酪在床腳打了個響鼻,醜寶蜷縮在窗沿,羽毛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明野躺到床榻內側時,能聞到她身上殘留的溫水氣息。
隔壁傳來她翻身的聲響,床墊吱呀一聲,隨即陷入長久的寂靜。
窗外的月光透過雨簾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是撒了一把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