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礦車還在慣性前行,輪子碾過軌道上散落的小石子,發出單調而永恒的“咯噔”聲。
而那個推著它的身影,卻像一截被徹底燒儘的枯木,無聲無息地、緩慢地癱軟下去,最終倒伏在冰冷潮濕的礦坑泥地上,濺不起一絲塵埃。
渾濁的泥水,慢慢浸潤了他瘦骨嶙峋的臉頰和那雙曾經充滿希望、如今隻剩下無儘空洞的眼睛。
礦坑深處,隻有礦車沿著軌道滑向黑暗儘頭時,那永無止境的“咯噔…咯噔…”聲,空洞地回響著。
如同大地為這對異鄉的尋夢者,敲響的最後喪鐘。
看完原劇情後,華清不禁冷笑,看來皇家榮耀軍團的瓦西裡和礦業部副部長卡魯都完全不是人。
怪不得非洲發展的這麼差,簡直活該,一點兒信用也不講。
好吧,既然你們不做人,那我也不做人了。
市長恩戈馬坐在他那張寬大、鑲嵌著象牙的胡桃木辦公桌後,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狠狠碾熄了剛點燃的雪茄。
昂貴的煙絲在昂貴的紅木桌麵上留下一個難看的焦痕。
“廢物!一群廢物!”他低沉的聲音像受傷的獅子在咆哮,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
派出去“征收”金礦的“民兵”他對自己豢養土匪的官方稱呼)竟然行動失敗?
十幾條人命,連礦場的邊都沒摸到就被報銷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更是斷了他和瓦西裡合作瓜分富礦的財路。
憤怒之後,恩戈馬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精光。
死人?死人好啊,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刀子嗎?
他立刻拿起內線電話,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沉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冰冷:
“姆貝基局長嗎?立刻到我辦公室來。”
很快,警察局長姆貝基,一個身材壯碩但眼神總帶著幾分油滑的中年男人,帶著一身汗味小跑著進來,恭敬地行禮:
“市長先生。”
“希望角金礦,昨天傍晚發生惡性槍擊事件,造成十幾人死亡!”恩戈馬將一份潦草的報告丟在桌上,語氣斬釘截鐵:
“性質極其惡劣,嚴重影響我市投資環境和治安穩定!”
“我命令你,立刻帶人前往調查,務必把凶手,還有那個金礦負責人張華清,給我帶回局裡。”
“記住,不管人是不是他殺的,都要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
姆貝基馬上心領神會:
什麼調查?這分明是市長要借機整死那個不識相的華國佬,名正言順地接管金礦。
他挺直腰板,拍著胸脯保證:
“明白,市長先生,保證完成任務。”
“我這就去把那個該死的華國佬給抓起來。”
姆貝基點齊了手下最精乾的二十多名武裝警察,分乘三輛刷著警徽的皮卡車,一路警笛呼嘯,氣勢洶洶地殺向希望角金礦。
局長坐在頭車裡,誌得意滿,盤算著如何在市長麵前再立一功。
然而,當車隊卷著塵土衝進礦場大門時,姆貝基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礦場的氣氛和他預想的哀兵慘狀完全不同。
空氣中硝煙和血腥味早就散儘,燃燒車輛的殘骸卻還冒著縷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