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妻子、兒子……一張張慘白絕望的臉在他眼前交替閃現,最後都定格在杜仲那張穿著紫袍、誌得意滿的虛偽麵孔上。
不知等了多久,醉八方裡的喧囂漸漸平息,後廚的燈也暗了下去。
終於,那扇角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杜仲出來了。
他披著一件厚實的玄色狐裘大氅,遮住了裡麵的紫袍,但那份久居人上的雍容氣度卻無法遮掩。
他身邊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眼神銳利的護衛,一左一右,如同兩座鐵塔。
三人顯然剛結束一場應酬,杜仲臉上還帶著微醺的紅暈和滿足的笑意,正低聲與護衛交代著什麼。
就是現在!
積壓了太久太久的血海深仇,如同決堤的熔岩,瞬間衝垮了方華清最後一絲理智。
他從藏身的黑暗角落中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猛撲出來,喉嚨裡爆發出一聲凝聚了所有痛苦、絕望和瘋狂的嘶吼:
“杜仲,血債血償——”
他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撞破寒風,直撲向那個穿著狐裘的身影。
懷中的廚刀在破布中露出冰冷的鋒芒,帶著同歸於儘的決絕,狠狠刺向杜仲的後心。
然而,就在他撲出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兩個看似隻是普通隨從的護衛,反應快得超乎想象。
左側那人如同早有預料般猛地側身,精準地一腳踹在方華清持刀的手腕上。
劇痛傳來,方華清悶哼一聲,廚刀脫手飛出,“當啷”一聲掉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右側的護衛同時出手,一記沉重如鐵錘般的勾拳狠狠砸在方華清的肋下。
骨頭碎裂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身體瞬間弓成了蝦米,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
緊接著,兩隻鐵鉗般的大手死死反剪住他的雙臂,膝蓋重重頂在他的後腰,將他整個人死死地按在了冰冷肮臟的地麵上。
臉被粗糙的石板磨破,嘴裡瞬間充滿了血腥和泥土的腥味。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方華清甚至沒來得及碰到杜仲的衣角。
被驚動的杜仲,緩緩轉過身。
臉上那點微醺的紅暈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戲謔。
他微微低頭,俯視著被按在地上、如同螻蟻般掙紮的方華清。
狐裘的毛領在寒風中輕輕拂動,襯得他臉色越發蒼白冷酷。
巷子裡死寂一片,隻有方華清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寒風刮過的嗚咽。
杜仲的嘴角,一點點向上勾起,形成一個極其殘忍、極其快意的弧度。
他慢慢踱到方華清麵前,蹲下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方華清沾滿汙血的臉。
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慵懶和刻骨的嘲弄,清晰地、一字一頓地敲在方華清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嘖嘖,師弟,你還真是無能啊。”
“無論是做菜,做人還是當丈夫,又或者當爹這件事上。”
說完,杜仲大笑著離去。
方華清被押送到官府,判了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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