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悅仙樓,杜仲
幾乎在目光觸及這兩個名字的瞬間,一股冰冷的、帶著濃重脂粉與酒氣的風自身側刮過。華清眼角的餘光已捕捉到那個身影——杜仲。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寶藍色杭綢勁裝,腰間束著玉帶,頭發梳得油光水滑,臉上堆滿了春風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在看到華清時,如同變戲法般瞬間切換成一種誇張的、帶著虛假熱絡的驚喜。
“喲!華清師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巧得很呐!”
杜仲的聲音刻意拔高,穿透嘈雜的人聲,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衣著光鮮、麵帶諂笑的廚子,顯然是新收的擁躉。
他走到近前,目光在華清那身洗得發白的舊廚衣上飛快地掃過,眼底掠過一絲極快的不屑與得意,笑容卻更加“誠摯”:
“方才還在念叨,以師弟的手藝,也會來京城湊湊熱鬨。”
“師弟果然來了,居然也晉級了。”
“好,太好了!”
“真不愧是師父的親生兒子,沒辱沒了咱香滿樓的名頭!”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華清的肩頭,動作親昵得令人作嘔。
華清在他靠近的刹那,並未閃避,隻是極其自然地、如同拂去一粒塵埃般側轉了半步,恰好讓杜仲的手落了個空。
“大師兄。”華清抬眼,看向杜仲。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靜,卻像冰層下湧動的寒流,帶著一種能將人骨髓都凍僵的冷意。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更是幽深如古井,清晰地映出杜仲那張虛偽笑容下瞬間的錯愕與僵硬。
“恭喜晉級。”
他吐出四個字,字字清晰,卻毫無溫度。
杜仲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隨即又像抹了油般迅速化開,隻是眼底深處,那絲被看穿般的慌亂和怨毒再也無法完全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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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人群另一側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呼和輕微的騷動。
隻見陸行舟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擠開人群,朝榜單走來。
他一身玄色錦袍,腰間懸著美玉,氣派十足。
陸行舟的目光也掃到了榜單上的名字,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先是掠過一絲驚愕,隨即被濃重的陰鷙覆蓋。
但當他看清華清與杜仲站在一起時,那陰鷙竟奇異地化開,變成了一種混合著優越感和幸災樂禍的刻薄笑意。
他分開人群,玄色錦袍在春日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腰間美玉輕晃,護衛無聲地隔開擁擠的看榜者,為他清出一條通路。
“嗬,嘖嘖嘖,”陸行舟在離兩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刻意拿捏的腔調,清晰地送入華清和杜仲耳中,也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
“這不是咱們臨江城香滿樓的少東家,和你的‘好’師兄麼?”
他的目光先在華清那身洗得發白、與周遭光鮮格格不入的深藍舊廚衣上逡巡片刻,嘴角勾起毫不掩飾的嘲弄:
“方賢侄,你爹在天有靈,要是知道他那塊禦賜的金匾沒壓垮你,還能讓你有膽子、有能耐站到這京城的地界兒上…”
“嘖嘖,那將是十分欣慰的。”
“可惜啊,”他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尖酸: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這京城的水,深得很,不是你那臨江小碼頭的水汽能比的。”
“小心…彆淹死在裡頭,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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